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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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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氏以为江明磊是听说了玉熜玉熔二人的抱恙的事情,特来探望,此时听着这话,他竟是不知的。
    那他今日来干什么?
    且傅时雨也未作陪同!
    马氏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心里暗暗的留了个心眼。
    江明磊听马氏说完,吓的面色都变了。
    对二人的伤势关切了一阵,又夸赞起二人的英雄壮举。
    马氏被哄的很开心。
    却也不忘心中所想,喝着茶,自然而然的问起了江明磊的来意。
    江明磊闻言面上起了些惶恐与心虚,起身朝马氏一揖,愧责道:“全都是我的不是。”
    “我不该惹她不快,现下她心中怒意未消,执意住在京郊的庄子上不回。”
    “小婿去了两次,都碰了钉子,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特来请岳母帮忙。”
    马氏闻言皱眉。
    傅时雨去了庄子?
    她被傅言明养的那样娇气,住在秋水苑都觉得憋了大屈了,怎会往简陋的庄子上去?
    这般想着,她道:“谁送她去的?带了多少人伺候?”
    江明磊愣了一下:“不是...不是岳母派人去送的吗?”
    “我那日明明瞧见了是玉府的家丁和小厮。”
    “就连马车都是府上的。”他心中升起怪异感,直言道:“莫非岳母不知此事?”
    可若马氏不知此事,那是谁送玉卿卿去的?
    江明磊说完,换马氏愣了。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蹙眉问一旁的吴妈妈:“怎么回事?如今府上的事情都要瞒着我进行了吗?”
    吴妈妈也是个机灵的,听言忙躬身告罪,又解释道:“是姑娘派人来求了三公子帮忙。”
    “姑娘和三公子都唯恐夫人得知后会难过忧愁,这才合力瞒下了。”
    “奴婢也是刚刚知道,正合计着要告诉夫人您呢,可巧姑爷就来了。”
    马氏闻言欣慰的点点头,看向江明磊道:“卿卿她孝顺体贴,恐家中为她的事情烦忧,所以遇事多是报喜不报忧的。”
    “你也要懂得这些道理,此后互尊互爱,这日子方能长久舒心。”
    江明磊受教点头,而后又向马氏赔了罪。
    马氏不在意的摆摆手,宽慰他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了,这两日便去庄子上,你且等消息吧。”
    江明磊感激应下,又说想去探望探望玉熜和玉熔。
    马氏唯恐他们二人说漏了嘴,便拒了江明磊,让他专心仕途,又派了戈薰亲自送着人出府。
    江明磊走后马氏就恼了,愤怒道:“当真是收了个祸害!”
    “如今竟敢瞒下我们,打着府上的幌子行事!”
    “简直是未把我们放在眼里!”
    吴妈妈皱眉道:“夫人的意思,是傅家?”
    马氏啐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吴妈妈不敢妄议傅家的事情,只是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夫人要去庄子上接人吗?”
    马氏怒而发笑,冷岑岑的道:“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被人休了我更开心。”
    吴妈妈不敢接话。
    马氏喝了半盏茶,咂摸出些味儿来。
    她皱眉道:“不对啊!”
    吴妈妈不知她是何意,忙问道:“怎么不对了夫人?”
    马氏道:“傅言明那样的人,会眼睁睁的看着傅时雨受江明磊的窝囊气吗?”
    “当初他让傅时雨低嫁,为的不就是好掌控夫家,让傅时雨婚后的日子过得顺遂?”
    “现下傅时雨受了气,傅言明不想方设法的教训江明磊,反而把傅时雨送去了庄子上!”
    “这说不通啊!”
    吴妈妈经马氏的话一想,也是觉察出了不对来。
    沉吟着道:“且就算傅家人愿意,怕是依着那位祖宗的脾性,也断不会去庄子上的。”
    马氏神色沉沉,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傅言明才会借口把傅时雨送去庄子上。”
    “可事后却又不敢告知与我们,所以才找人扮了府上的人。”
    吴妈妈皱眉道:“能发生什么事情呢?近来什么风声都没听到啊。”
    “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或者说,是不利于玉家的事情!”可是什么事情,马氏却猜想不出了。
    且事情蹊跷,这个时候她也不可贸然的去庄子上,免留了什么不必要的把柄。
    “所幸老爷这两日就要回来了,待他回来,与他商议之后再做定夺吧。”
    却也不敢松懈半分,叮嘱吴妈妈道:“你即刻派两个机灵的,去庄子外守着,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吴妈妈恭谨应下,下去吩咐了。
    庄子上,傅时雨快要崩溃了!
    这两日,她所闻所见的一切都是令人心烦的。
    什么谁家的鸡丢了两只,谁家的娃娃不小心掉进了井里,地头上谁家的婆媳打起来了。
    这些个事情,听来简直是污耳朵!
    再有,这庄子里为何霉味这么重?
    尘土活像是永远都清扫不干净似的!
    浆洗干净的衣服都免不了一股子泥土味。
    就连茶水以及一日三餐也尽都是这个味道,简直是令人作呕!
    她几次给傅言明送信,要他尽快接她回去,可送出的信却犹如石沉大海,半点回应都没有!
    她简直是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可傅时雨不知道是,她的信,全都被傅流宛给收了去。
    庄子上的日子再难捱,傅言明也是不知道的!
    是夜,大槑伺候着晏珩洗漱后,状若无意的说道:“也不知明日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的。”
    “若是匛然在就好了,总能多几分稳妥。”
    “主子应对之时,也能轻松些。”
    晏珩听着面上平静一片,并未言语。
    可却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匛然出京的事情,一时心中伤感。
    若他还活着,知晓了京中的变故,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回来了。
    现下不回,想是凶多吉少了。
    是他低估了永州的情况,贸然做了决策,害了匛然。
    不过,由此也可说明,永州确实有了异动。
    想起他让匛然去永州调查的初衷,如今再记起,不觉心生嘲讽。
    这王朝,此后是兴是亡,已与他不相干了。
    如今他只想尽快摆脱困局,让那小丫头活的轻松一些,免得日日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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