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骗婚
“这星球的环境,真是好差,估计比地球大变前的时候,都差了太多。”
宁罡行走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之上,眉头微皱,他游历过太多的星球,这种空气质量,绝对能排到倒数第几。恐怕跟地球大变以前,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气质量有的一拼了。
宁罡出生在地球大变之后,那时候,虽然虫兽遍布,但空气却是非常相当的好,没有污染,天是蓝的,水是清的,连泥土都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地球大变前的空气,宁罡没有亲眼看到过,也没有接触过,所有的消息,都是从传下来的影视资料里看到的,知道当时的空气非常浑浊,水质变差,连土壤都是褐色的,百米之外,灰蒙蒙的一片,连人都看不到。
每一天,都有无数人因为呼吸道感染而得病。
“这个星球,估摸着也差不多。”
宁罡已经停止了呼吸,这种浑浊的空气被吸进肚中,还要耗费能量净化,得不偿失。
“前面这群人,在干什么!”
虽然空气浑浊严重,但那是对普通人来说,宁罡的眼里,还是能够看清任何方向的东西,甚至整个精神,只要他愿意,一刹那都能将整个星球都给包裹。
他现在身体五百多米外,就围绕着不少人,对着一座破旧的小楼房,指指点点。虽然宁罡不是好事的人,但现在闲来无事,既然走到了这里,就过来看看。
“出来!”
“帕卡妮,你给我出来!”
“骗我的十二万块彩礼钱,快还给我!”
一座稍显破旧的六层小楼外,一位年纪约在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面色狰狞的朝着一扇窗户吼道。声音嘶哑,显然已经吼了很长时间。他的手中,握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
这窗户,约莫在四层左右,边角已经碎裂,显然是拜这下方的年轻人所赐。
此刻,这年轻人的周边,围绕着数百名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剩下的百分之一,却是这年轻人有些年迈的父母。站在年轻人的旁边,一脸愤怒的抬头看着四楼的窗户,脖子青筋裸露,双手紧握,显然也正处在极为愤怒中。
“帕卡妮,把我们的彩礼钱还给我们!”
“你这个臭****养的!”
左边年轻人的父亲也是大吼道,甚至骂出了脏话,显然已经愤怒之极。
这十二万八千块钱彩礼钱,是他用七八年的时间攒下来的,是他的血汗钱,而且里面还有借亲戚朋友的四万块钱,是给他儿子专门娶媳妇用的。
如今这些钱,一分不少的都当做结婚彩礼,给了这叫帕卡妮的父母。
当时,老两口都是极为高兴的,彩礼钱虽然多,十二万八千八,但现在大行情就是如此,哪家结婚没有个十万八万的彩礼钱,十二万八千八,也只是多了那么一两万块钱而已。
多奋斗个一两年,他们也就攒下来了。
他们在意的,是他们的儿子,二十九岁,再过一年就三十了,终于能取上媳妇了。他们也算完成做父母的责任了,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算是落地了。
谁让他们这儿子,显得有些怪异,跟常人有些不一样,有时候好好的,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显得力大无穷,跟人握个手,都会将别人的手掌给捏的生疼。
甚至有一次,直接将对方的一个手给生生捏碎,连骨头都成了渣滓。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儿子一直找不到对象,都快三十了,还是孤身一人。他们一家子,也为家里的传宗接代而倍感烦心。这次,有媒人过来主动给他儿子说媒,他们顿时就高兴的合不拢嘴。
而且很快,就谈妥了彩礼钱,只见了女方一面,就决定领结婚证娶亲。
不过,这帕卡妮一家,却以帕卡妮今年只有十九岁,还没满二十岁为由,拒绝领结婚证,现在可以先办酒席,等过一年,再领取结婚证。
而这老人一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反正在他们这里,办酒席就跟结婚一个性质,领不领取结婚证到时次要。只要酒席一办,所有相识的人就知道,他们儿子结婚了。
所以,很快,他们就将十二万八千八百块钱彩礼钱,分作两次交给了对方,一次是两万八千八,作为订婚的礼金,最后一次,就是直接十万块钱。
钱到位,婚礼酒席也很快举办。
只是令这年轻人一家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儿媳妇帕卡妮在他们家呆了不到十天,就借口回娘家探亲,一去不复返,怎么劝也不回来。
起初,老两口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那种病发作,力量不受控制弄疼了帕卡妮,但细问过后,才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这些日子都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发病!
这帕卡妮,完全就是无缘无故的离开的。要知道,他们一家这十天来,简直是将这帕卡妮当宝一样看待,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
照顾的无微不至!
但她却说走就走,毫无原因!
顿时,这老两口就有股不妙的感觉。而且,他们去找给他们说媒的媒人,虽然信息器接通,但却各种理由借口不在家,在外面有事回不来,一拖再拖。
如今,距离办酒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三个月的时间。
而且,这么些时间来,他们一家子也打听出了这帕卡妮一家是什么货色,竟然是个偷蒙拐骗的一家。前些年,这帕卡妮的父亲,就是个人贩子。
本来十多年前,因为一件事就要被判个无期,最少也要十年,但因为这帕卡妮母亲的哥哥,在一个公职单位上班,通过关系,硬生生的保释了出来。
没有一点事情。
而且从此以后,虽然有所收敛,但偷摸拐骗之类,却越发多了起来。这样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当然也不会是什么生有的灯。
这些年,由于男多女少,女的绝大部分,都前往大城市打工,生活,留在小镇上的越发少了起来,年轻男子结个婚也越来越是困难,彩礼钱也越来越是高涨。
这也在暗地里,被有心之人演变出了一个发财的门道,就是骗婚,通过一个年轻女子,和男方假结婚,骗取高额的彩礼钱,随后以没有结婚证为由不生活在一起。
就是事后打官司之类,她们也不怕,她们会编些家暴,男的对她不好之类的谎言,逃过法律的制裁。最主要的,没有结婚证,这场婚姻本身就缺少法律基础。
就是失败,她们最多也就是返还一些彩礼钱,不会面临牢狱之灾。而且这返还的彩礼钱,也根本不可能是原来的高额礼金,能有一半就非常不错了。
这种情况,在娶媳妇越来越难的小镇上,越演越烈。
如今,这老人一家,就碰到了这种事情。而且,这也是他们一家离这帕卡妮一家有些远,超过了一百多公里,若不然,他们也绝对不会结下这门亲事。
这帕卡妮一家的名声,在外面早就臭透了。
如今,事情也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而且,这帕卡妮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借口去外面打工,一走就是四五个月,今天,被这年轻人的父亲得知回来,便带上一家人,堵在了这里。
“帕卡妮,你们全家给我滚出来!把我们的彩礼还给我们!”
年轻人大声叫着,同时将手中的石块,重重的扔向了四楼上的窗户。
“咚!”
石块直接从破碎的窗口上砸了进去,传来一声闷响,想必是砸住屋里的家具之类。而且,要不是这栋楼房下面的门锁,是需要电子指纹才能打开,这年轻人早就冲上楼去,狠狠撞门了。
“河东!”
“我已经报警了,在不离开,小心送你进局子!”
许是受不了没完没了的骚扰,宁罡看到,一个稍胖,脸色还有些黑,梳着长发的女子,从窗户露出了头,刚出来,就是张口对着下面的三人威胁道。
她刚刚,确实已经将此时的状况,以骚扰居民罪,聚众闹事罪报了警,想必很快,就会有公务人员过来,将这三人带走。
“报警!”
“你还敢报警!”
“你真是个畜生!”
“你们全家都是畜生!”
这叫河东的年轻男子,气的破开大骂,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敢报警,他们一家才是苦主啊!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了,做人真是没一点底线。
“赶紧滚!”
“哪来这么多废话!”
“等会侍卫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这帕卡妮冷哼一声,又是破开大骂,这种事情,她和她的家人已经不知道应付了多少次了,有经验的很,一个少女应有的脸皮,也早被磨的比城墙还厚了。
“你!”
“你!”
这河东,显然是个不怎么会骂人的主,气的连说两个你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你赶紧把我的彩礼钱还给我,你这个骗子,不得好死的畜生!”
“你报警?”
“我看侍卫过来抓谁!”
“你骗了我家的钱,还有脸报警,真是臭不要脸的东西!”
“还我家钱!”
来来回回,这河东就是这几句,就是他的父母,也是差不多的意思,恶毒的话都不怎么会说。生孩子没**,你全家都是****的东西这种话,都没怎么说出口。
“哼!”
而窗户边行的帕卡妮又是冷哼一声,对下方的骂声不再理会,直接扭头回到了房中。这种事情,她早已轻车熟路了,甚至她的父母,连面都没有露,更是在屋里磕着瓜子,看着电视。
有时候,竟然说说笑笑,对电视里的节目评论起来,貌似完全没有将下方的骂声放在眼里,似乎跟他们没有关系是的。
“这一家子,也真是倒霉,碰到这帕卡妮一家,咱们这方圆数里,谁不知道,帕卡妮和她的父母,就是靠这骗婚赚钱的,这一家子,竟然还敢娶这帕卡妮!”
说话的,是一个右嘴角长着黑痣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很胖,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菜刀,显然是听到外面的吵闹,连饭都不做,就过来看热闹来了。
而且,她显然对这帕卡妮一家极为了解,看着吩咐的一家三口,眼中露出可惜之色。在她心中,这帕卡妮骗他们一家的彩礼钱,大半是要不回来了。
反正,她这五六年,这种情况已经看到过不下十次了,也没见哪个人成功的从这帕卡妮以及她的父母手中,将给的彩礼钱要到手中。
“就是!”
“娶媳妇也不将对方的背景打听清楚,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这是活该!”
许是看出了河东一家三口都是老实人,不怎么厉害,一个尖嘴猴腮的妇女,也跟着应和了一声,但言语中,却是对河东一家的浓浓鄙视,仿佛他们一家钱被骗乃是活该!
换做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要我说,是这帕卡妮一家太过缺德,专门捡老实人骗,要知道,缺德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这时,一个年龄稍大的状汉,替河东一家三口报了声不平。显然,他对帕卡妮一家的做法是极为不耻的。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家三口说的都是真的。
这种事情,他也见了好多次了。
一个人还有可能是过来闹事,但十次八次,绝对是这帕卡妮一家做了亏心之事!
“闪开!”
“闪开!”
“聚在一起干什么!闹事?”
“再不散开,把你们都抓起来!”
就在宁罡了解了事情原委的时候,数道五大三粗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而且刚一出现,就是叫嚣着让众人离去,甚至手上没打开的电棍,都朝着河东一家三口身上招呼而去。
虽然没有打击,但却也是推搡着,让河东三人离开,站立不稳。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也不是头一次见人在这楼房下面闹事,他们甚至都知道,四楼屋里的几人是怎么回事,但这又怎么了,没有证据,没有审判,他们这些侍卫,也只能驱散人群而已。
他们的职责,就是不允许有人在公共场所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