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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床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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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顺并不恋战,回身便走,阙机看到自己负责押运的攻城器械已经损毁过半,不由火头火起,策马紧追不舍,早把汉军的厉害抛在了脑后,
    阙机的部下本來还有不足万人,因为要分出一大半去救火,跟随阙机追上來的只有三千多人,前一天的战斗中,阙机是输在了汉军投石机、弓弩和步兵战阵的手中,刚才他又一直在后队,对于汉军骑兵的认识几乎为零,在阙机想來,汉军骑兵不可能超过他们这些从小在马背上生活的民族,再加上被怒火冲昏了头,全然忘了刚才汉军骑兵可是在三百步的距离上射出火箭,点燃那些攻城器械的,
    高顺看到阙机率部追來,不由暗暗冷笑,两腿轻轻一夹,战马便放慢了脚步,奔出去半里多地,看到阙机那队鲜卑骑兵离自己越來越近,这才将手中的长枪向上一举,
    看到高顺发出的信号,汉军骑兵纷纷掉转身來,战马继续前奔,他们的弓箭却向后射去,阙机追得甚急,许多鲜卑骑兵连弓箭都沒拿出來,更沒想到汉军会在这个距离上就发动攻击,冲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顿时就倒下去一大片,
    汉军骑兵一轮攻击结束,速度突然加快,继续向着祁县方向狂奔而去,阙机不假思索地摘下弓,朝着汉军离去的方向射了一箭,他是具有弯弓射雕能力的勇士,沒想到这一箭竟然落在尘埃之中,离着汉军骑兵还有老远的距离,
    这时阙机才意识到,汉军弓箭的射程远在他们之上,发现了这个问題,阙机本应该领兵退却,因为在草原上也经常发生部落之间的战争,既然是战争,就总有胜的一方,也有败的一方,而同样精于骑射的双方,无论是追击还是逃跑,都会采取且骑且射的战术,往往打了半天,双方的伤亡却寥寥无几,现在汉军的弓箭射程远在他们之上,而且也是采用的且骑且射战术,如果他们执意追上去,与送死无异,
    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愤怒了,还是害怕回去以后会受到魁头的惩罚,阙机居然选择了继续追击,
    又追出去半里地,汉军反身又是一波箭雨,这回鲜卑人有了防备,纷纷施展他们高超的骑术,左躲右闪,伤亡明显小了许多,但还是有两百多人掉落战马,
    高顺回头一看,追上來的鲜卑骑兵只剩下千人左右了,不由冷笑一声,一勒缰绳,大喝道:“弟兄们,随我杀。”
    阙机原以为汉军骑兵只会借着弓箭之利一直逃下去,却沒料到他们会翻身杀回來,因为弓箭根本够不着对方,大多数鲜卑人已经将弓箭收了起來,抽出了弯刀,这时候再想使用弓箭已经來不及了,只得挥刀迎了上去,而汉军也收起了弓箭,抽出马刀,两支骑兵狠狠在撞在一起,
    高顺刚才就已经注意到阙机是追击过來的这支鲜卑骑兵的首脑人物,一转身便挺枪直取阙机,阙机倒也不含糊,挥着弯刀便迎了上來,而且抢先劈出一刀,
    一寸长,一寸强,在两军阵中更是如此,看着阙机的弯刀砍过來,高顺长枪一点,将弯刀轻轻架开,顺势一枪钻,正打在阙机的马头上,那马吃痛,悲鸣一声,人立而起,
    阙机的战马沒有马镫的,这一下人立,阙机便坐不稳,拚命勒住缰绳,才沒有摔落下來,
    若是平时,凭着他的骑术,很快就可以重新控制住战马,但这是两军交战的战场,高顺哪会让他从容控制战马,长枪在手中抡了一圈,正抽在阙机的后背上,
    阙机大吼一声,从马上摔了下去,但他颇为勇悍,就在摔落的一刹那,仍然挥刀向高顺砍去,
    只是阙机的身体已经失去一平衡,这一刀却使不上多少力气,高顺长枪一抖,正刺在阙机握刀的右手腕上,那柄弯刀飞起半空,早被高顺接住,随手一挥,斩下阙机的头颅,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石闪之间,等到阙机的首级飞起半空之中,他的无头尸体才重重地掉在地上,
    高顺将那柄弯刀举过头顶,大声喝道:“杀,一个不留。”
    虽然同样是弯刀,阙机的弯刀上却镶嵌了许多宝石,一看就是首领所用,虽然刚才那一战,许多鲜卑骑兵并沒有看清楚,但现在看到高顺手里的那柄弯刀,都知道阙机已经丧生,顿时军心大乱,而汉军骑兵的装备本來就适合近战,并且平时就经常进行近身劈杀的训练,现在又是以众击寡,片刻功夫,便将这些鲜卑骑兵斩杀殆尽,不过,鲜卑人十分强悍,汉军骑兵也付出了数十人的代价,
    汉军骑兵如果一直采取且骑且射的战术,这样的伤亡本是可以避免的,但高顺一直记挂着那些攻城器械,他知道刚才那次偷袭顶多毁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依然可以对大陵城构成威胁,他想杀个回马枪,将敌人的攻城器械全部毁掉,
    就在他重整队伍,准备出发的时候,南边忽然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高顺抬眼看时,只见一大片烟尘扬起,上万匹战马奔驰而來,却是魁头派來的另一支追击队伍,
    率领这支队伍的正是依附于蹇曼的拓跋俊,这次出兵中原,魁头发出命令征召所有的青壮男丁,蹇曼部落的人虽然对于魁头窃据汗位颇为不满,但也不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只得派兵随征,蹇曼年幼,部落的大权实际上掌握在他母亲拓跋樱手里,蹇曼不能领兵,拓跋樱作为一个女人,也不能领兵,但拓跋樱又不放心把兵权交到其他人手里,于是便委托她的哥哥拓跋俊代为领兵,
    魁头征召蹇曼部落的人前來,就是想让他们看看自己“武功”,并沒有打算让他们分享利益,于是,就和处罚阙机一样,拓跋俊也被分到了后军,当汉军偷袭,烧毁攻城器械的消息传到魁头耳中的时候,他是勃然大怒,立刻下令一定要消灭这支汉军骑兵小队,而位于后军的拓跋俊所部便被派了出來,
    在魁头想來,一支骑兵小队应该能有多少人,所以他只让拓跋俊带了一半兵马出來,但是蹇曼部落是个大部落,一半兵马也有两万之众,
    高顺见到敌兵甚众,知道再回去烧毁攻城器械已经不可为,当即掉转马头,向祁县奔去,一路上始终与鲜卑骑兵保持三百步左右的距离,且骑且射,有效地杀伤敌人,
    大陵城外,魁头一边下令将大陵城四面围住,一边下令将剩下的攻城器械推向前來,
    看到鲜卑骑兵向着东、西两边运动,站在大陵城北门城楼上的张辽轻轻摆了摆手,一道命令传了下去,大陵城的南门忽然打开,刚才撤进城來的那骑兵重新跨上战马,冲出南门,绝尘而去,尽管守城需要大量的人手,但是骑兵最好的战场还是在旷野上,他们应该到最适合他们的地方去,
    袁绍送给魁头的攻城器械本就不多,又被高顺一把火烧掉一半,想要同时攻击四门已经不可能了,所以,魁头分兵其他三门只是为了将汉军围在城内,他真正的攻击只集中在南门这一个地方,
    城下的鲜卑军阵缓缓分开,一辆辆攻城器械被强征來的民夫推向前來,袁绍派过來的人正在指导着鲜卑人如何使用这些器械,忽然,城头上发出“嘭”的一声响,经验丰富的战士都能听得出來,这是弓弦拉动的声音,但是,这一声响十分巨大,比普通弓弦的声音要大上百倍,却又不同于数百张弓一齐拉动的声音,
    就在众人诧异地看向城头的时候,便见一支“长矛”破空而來,正中对着城门的一辆冲车,其实,那并不是长矛,而是一支像长矛一样粗壮的弩箭,弩箭速度飞快,威力惊人,射在冲车的车辕上,“轰隆”一声,冲车顿时散了架,
    冲车是一种重要的攻城器械,它上面安装了一根巨大的圆木,作用就是撞击城门,圆木又粗又硬,单纯靠人力是抬不起來的,更不要说用來撞击城门,所以要将这根圆木安装在车上,利用车轮來前后移动,现在,车子散了架,圆木也就沒有了用处,
    这种弩箭是由床弩发射的,床弩其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远程武器,既能够用于守城,也能够用于攻城,过去,床弩在汉军中使用得并不多,因为在攻城方面,它的威力不如投石机,而刘欣控制下的汉军城池又很少受到攻击,这一次刘欣调遣张辽所部进军大陵诸县,以阻挡鲜卑军队南下,特地将研究院库存的床弩全部拨给了他们,
    魁头沒有见过床弩,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武器,在他看來,这只是一种特殊的长矛,有人将长矛从城头上投掷下來,砸毁了冲车,这个判断令魁头第一次有了心惊的感觉,要知道他们还沒有开始攻城,冲车仍然停放在距离城墙六百步远的地方,如果真有人能够从城头上将长矛掷出这么远,而且威力不减,这个人的力气得有多大,有这样一个天神般的人物守在城头上,他们还有攻城的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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