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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生理性发泄时,才在喘气和攀上高潮的瞬间意识到。
他对糜知秋拥有的冲动到底是什么。
杯子只是移动了十几公分,这几牛顿的力也许都不足够推动一只手。
可是却作用在解释不清楚的巧合和缠绕着的思绪上,化学反应成了名为冲动的产物。
足以推动一个人。
夏炘然又靠近糜知秋的屏幕一些,声音有些模糊,“有人要来抓你了。”
糜知秋忙着往回撤,“嗯。”
“往左边靠一点。”
“嗯。”
“这次可以一波了。”
“嗯。”
“你和许雅关系很好。”
糜知秋手上操作不断,嘴上却突然卡了壳,他没有抬起头,沉默地击杀了一个敌人。
人言嘈杂的环境里,这几秒钟就像电影里慢镜头的特效。
糜知秋的声音低缓而平淡。
“一般,她是因为许桐,才和我们一起来的。”
夏炘然的话甚至算不上是个问题,只是个没有重点的陈述句,峡谷战场风起云涌,战况正急,足以支撑糜知秋只回答一个“嗯”字。可是千回百转间,似乎又有太多的深意,仿佛能窥探到秘密的一角。
糜知秋最擅长绕着中心不说重点。他很会装傻,也懂得如何把话说漂亮。但这次却难得拨开文字的迷雾,直接说出了对方真正关心的内容。
对面的水晶被一举攻破,胜利的大字展现在屏幕上。
这是在夏炘然的帮助下获得的胜利。
糜知秋好像眼睛里有笑意。
第18章 小猫钓鱼
最适合一群人的食物是火锅,一张长桌围着坐,筷子在上面打架。
那些氤氲模糊的气氛一下就消散干净,若即若离的试探被轻轻放下,糜知秋嘲笑夏炘然的可爱,“放心,你永远是爸爸最重要的孩子,不要老吃醋。”
夏炘然面不改色:“爸,我想吃肥牛。”
几个大汉的围攻下,在锅里抢肉不是个轻松活。
糜知秋迟疑了一下,父爱如山地冲了上去。
夏炘然为他加油助威,真的就抱着碗,等他投喂。
雾气蒸腾,牛油的香气席卷浓汤沾染每一块布料,纷杂的食材陪伴酒和喧闹。
为了逃过宿醉的命运,糜知秋喝完第一轮酒,就拖着夏炘然去找喝不了酒的人玩桌游。
这招很管用,一坐下来,再有人劝他们酒,就会被其他玩游戏的人驱赶,让他们不要妨碍秩序。
几个人正在玩uno,这个游戏比较容易失去朋友,对坐得近的人尤其不友好,他们问糜知秋要不要换个座位。
糜知秋看了眼旁边的夏忻然,“没事,父子情坚不可摧。”
这个梗玩了一晚上了还不消停,夏炘然没有说什么,并很快就对这份情谊坚不坚固做出了考验。
uno的规则是,出完牌的人获胜,所以手里的牌越少越好。结果只要轮到夏炘然是上家,糜知秋就一直被迫加牌。
夏炘然每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会和他说一句,“加两张”。
台词都不带换。
糜知秋手里一把牌都握不住,感觉自己是在打扑克,“父子情深转眼变成血海深仇。”
夏炘然笑了一下,因为转向牌换了方向,把炮火对准了另外一边的人。
局势瞬间就变了,刚才还对着糜知秋幸灾乐祸的人抱着牌笑不出来,打听了一下,“我喊爸爸有用吗?”
可能是这个游戏太伤感情了,在决裂之前,大家换成玩狼人杀。
快乐都是别人的,糜知秋出门时忘了看黄历。
他连着拿了好几把狼,不是被夏炘然猎人牌开枪带走,就是被夏炘然女巫牌毒杀出局。
又没法说他针对自己,因为底牌翻出来真的是张狼。
“你不亏是面相大师,一眼就能看出我是狼。”糜知秋给他鼓掌。
“不敢当。”夏炘然看他没法发作的样子,很想笑。
“你为什么开枪带我?”糜知秋准备学习点经验。
“因为我想带你走呀。”
糜知秋目瞪口呆,木然地开口,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那你为什么毒我?”
“因为我想和你共赴黄泉。”夏炘然自己把自己说笑了。
糜知秋感觉自己的掌声没法停下,被他的土味情话说得一愣一愣,差点就信了。
许桐老远看见他这样,大声嘲笑他,“你是智商被碾压了吗,怎么还开始喝彩了。”
聪明的人并不一定是站在巅峰的人,但总是闪闪发光,他们能用最快的时间理解规则,用最巧妙的方法寻找捷径。
就好像天生奔跑时带风,理解别人气喘吁吁的苦衷,也明白路途漫漫,可还是来得及看沿途风景,安慰平凡的人,“不要那么辛苦。”
糜知秋想,夏炘然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是没玩过的游戏,都很快会被他放到自己的逻辑架构中。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公式,只要他埋头算了两题,就能游刃有余地抬头,开始举一反三。
糜知秋一晚上在各种游戏上被碾压了一圈,严重怀疑这个人还在记恨他说父子情深的事情。
他居然记牌!
“玩个全靠概率的吧?”他把扑克扔到桌上,又输了个干净。
夏炘然把牌收好,“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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