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重整精神，目光比之前明亮了许多，不过非常明显：
    他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咳咳！
    “都是你在问我问题，我问你，外界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他在这里封印了几千年，对外面发生的一切知之甚少。
    雷诺兹尽量柔和的回答：
    “您放心。
    “目前人类已经兴建了生存区，能够坚持很长时间。”
    嗯？
    院长有些惊讶：
    “生存区？”
    废土生物那么强大，按理说人类没有建立生存区的条件啊，恐怕早就被那几尊赫赫有名的邪神推平了。
    “是有10阶的强者在里面坐镇吗？”
    院长生活的那个年代，很少会使用神明来称呼超凡者，因此10阶就是10阶，非常直白。
    众人面面相觑。
    “额。”
    武藏野回答：“目前现实世界没有真神存在，祂们全都居住在位置的神之国度。”
    雷诺兹附和着点头。
    他的年龄都超过1000岁了，在小时候都没见过所谓的10阶。
    那似乎只是一个传说。
    院长显然愣了下。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
    武藏野知道，这位克利夫兰院长肯定知道史前时代、源者时代非常多的秘密，于是他问：
    “院长，你简单说一下，那次席卷人类的医疗事故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
    院长微微点头。
    他目光放空，仿佛想到了那些极为久远的一幕幕：
    “那个时代很复杂。
    “不过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以源者为尊，随后世界上冒出了一大堆10阶超凡者、以及废土邪神。”
    咦？
    武藏野问：
    “那源者，没有消灭那些废土生物吗？”
    虽然这家伙比较奇葩，但废土是威胁人类生存的，不利于源者树立威信。
    在源者是半神时，这世界上甚至都诞生废土生物。
    祂完全有能力扼杀在摇篮里。
    院长茫然的摇头：
    “没有。
    “当年的情况很奇怪，你知道嘛，废土生物并不是逐渐演化的，而是突然冒出来的，好像……是‘人为’制造的一样。
    “比如我知道一位叫做孟婆的…..
    “这个邪神，天生就是10阶，除此之外很多都是这样。”
    斯嘉丽惊疑：
    “孟婆？”
    那不是“十天干”嘛！
    虽然对于孟婆的资料，超凡世界掌握的很少，但大致能推测出祂的能力和“群体记忆清除”有关。
    祂清除的范围之大，极为恐怖。
    直接笼罩了整个人类社会。
    雷诺兹若有所思的嘀咕：
    “天生10阶……”
    连源者这种bug级的存在，起码都是一步一步晋升上来的。
    目前超凡界的推测，是十天干在漫长的演化中出现，绝对不是像院长所说的那样。
    咕噜~
    雷诺兹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
    “该不会，废土生物中也有一位类似于‘源者’的存在吧？”
    嘶——
    斯嘉丽打了个寒战：
    “秘书长，您、您还是不要乱猜。”
    这简直太可怕了。
    那得是多么强大的存在，能创造废土十天干啊？
    这时，武藏野的耳边响起声音：
    “小子。”
    是原罪之神，贪婪玛门。
    “不是，你怎么还在啊？”
    嘿！
    “谁说我走了？我刚才是被那个源者屏蔽了，现在屏蔽解除后，当然就回来了，你一直也没让我走啊。”
    呼~
    武藏野不耐烦的催促：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被一位真神盯着，总觉得怪该的。
    虽然有“别天神”震慑着，玛门应该不敢随便窥探神使的秘密，但稳妥起见，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不，你先等等。”
    玛门没有立即离开：
    “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十天干可能并不是废土的最顶层。”
    武藏野皱了下眉。
    上次闲聊中，玛门好像确实提起过。
    “怎么？
    “难道还真有这么个可怕的存在？”
    玛门摇摇头：
    “你问问这个老头子吧，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年龄最大的人了，看看他知不知道相关的信息。”
    玛门其实是后源者时代诞生的神明。
    目前还不到4000岁。
    因此即便他是真神，有些事也不见得更了解。
    “好。”
    于是武藏野低头问：
    “院长，废土世界真的十天干的主人……”
    他顿了顿。
    院长生活的那个年代，好像还没有十天干这个说法。
    “额，有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吗？”
    “应该是。”
    院长想了想，然后笃定的点头：
    “拜尔道夫似乎隐约和我提过这件事。”
    他回忆起来：
    “我记得，当年作为祂部下的时候，祂那股张狂劲似乎在逐渐收敛吗，甚至偶尔……拜尔道夫会露出沮丧的神情。
    “祂曾经感叹过……
    “哪怕某天祂真的无所不能，也依旧有注定无法战胜的东西。”
    当时院长还不太懂。
    现在想起来……
    其中恐怕另有深意。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咳——
    院长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断断续续的催促：
    “还有什么问题，我的时间不多了。”
    雷诺兹赶紧问：
    “当年您被封印在克利夫兰遗迹，源者为什么没就您出来呢？”
    院长简短的回答：
    “因为当年爆发了神战。
    “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包括源者、正神、废土邪神全部被卷进那次大战，祂无暇理我。
    “后来……
    “拜尔道夫就再也没联系过我，我知道祂应该陷入了沉眠。
    “在之后的事……
    “我被困在克利夫兰，也不知道了。”
    这时，贪婪玛门的声音响起：
    “别天神大人，应该就是在那里神战中陨……不对，重创的。”
    武藏野点点头。
    别天神陨落、源者沉眠、其他正神和废土十天干全部离开现实世界……
    这应该宣告了源者时代的终结。
    距今3000多年。
    不管怎样，世界发展的大致时间线终于有雏形了：
    史前时代、源者时代……
    然后是2000年左右未知的空白期。
    目前近一千年，是人类逐渐开始反击废土生物的时代。
    整体看起来：
    那次神战前后的事情，非常关键。
    对了，那鸟人应该知道这事情吧。
    “玛门，你知道那次神战吧？”
    额。
    对面久久没有回话。
    武藏野皱了下眉：
    “走了？”
    “没呢没呢。”
    玛门略显尴尬的回答：
    “其实……那个时候我才9阶，对于当时神明的事情还不是非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