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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她跳江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爸爸怎么说她就怎么说,阻止犯罪,这还需要思考吗?
话说回来,她穿书至今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今天是第一次感觉到这座城市的温暖。
全市的人们都在担心她、寻找她的下落。无数不认识她的市民都不停地徘徊在大坝上。上到七十岁的老大爷,下到五岁的娃娃,人人都打着手电筒照亮了江面。
还有某某记者报道她的事迹,说着说着就站在大坝上哭了,哭她英年早逝……
嗯……活着看自己的葬礼,还是如此隆重的葬礼……这真的是一种特别的人生经历。
吃完了苹果,门敲了三声,她喊了句:“进来。”江秋池才推门而入。
江大少爷不愧是英国留学归来的海龟,很有绅士风度。明明是囚禁她,江秋池却把她当做客人对待,连进门都要敲一敲,得到她的允许他才会进来。
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江秋池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手边,“你的胳膊骨折了,医生看了你的片子说:一个月之内不要乱动,明天我叫人炖鸽子汤给你补一补。”
鸽子汤?
他还真把自己当病人照顾呢!
刚才请来的医生还是个说着西班牙语的老外。还怕她跟医生交流什么吗?
颜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十二生肖都是纯粹的恶人,但江秋池给她的感觉却不一样,因为他身上从来没有杀戮的气息。
或者说:江秋池把自己的意图隐藏的很好,她一直都没发现他的黑暗一面。江家真是堪称奥斯卡影帝级别的幕后黑手。
当然,面对其他的生肖,那她肯定不会去探究那所谓的人性。陈老爷子有一句名言,“犯罪分子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说辞,帮自己的犯罪行为站得住脚。”
可是面对把她从江里捞出来的江秋池,想起从前的一些交情,她难以完全把他当做个敌人来看待。她只是不明白:江秋池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十二生肖?是不是因为你爸爸和周丰菱的感情?”
江秋池点了点头,他看着颜蕾,仿佛能从她身上看出白蔷蔷的影子来,不禁温柔了语调,“颜蕾,你知道摧毁一个孩子的幸福,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吗?”
“什么?”
江秋池淡淡道:“就是摧毁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姓丁,是本地第二大房地产商丁家的大小姐。
2005年以后,全国各地房价起飞。一二线城市的房价更是翻了三四倍都不止。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市哪家公司拿到了房地产开发权,哪个豪门就有数不清的富贵。
当时,本地的房市几乎被韩韧一手遮天,江家和丁家的房地产,都被韩家挤兑的没有生存空间。
没办法,丁家和江家的掌门人做主,让他的父母以联姻的方式进行资产合并。再重组一个江家丁家共同控股的公司。以此来抵抗韩韧的商业手段。
“我妈就是那时候嫁给我爸的,”江秋池平平淡淡地跟她聊起天来,“他们结婚之前就认识了很久,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虽然是商业联姻,但我的母亲是真心爱着我的父亲。从嫁入江家那一天开始,她就把得到父亲的爱,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可惜,终究是一片痴心错付。
他父亲江天璇真正爱的人是周丰菱,那个他嘴上所谓的好兄弟。
实际上,他出生以后,父亲就不再和母亲同房,好像生他只是交代个任务。
母亲一开始并不知丈夫冷淡的原因,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直到某一天,周丰菱来家里做客,夜晚,父亲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母亲以为丈夫在操劳生意上的事,于是炖好了一碗乌鸡汤,前去卧室,给自家丈夫送夜宵慰问。
可是,房门一推开。床上是两个赤裸的男人。
一个是她挚爱的丈夫江天璇,另一个,是丈夫所谓的好友周丰菱。
那一刻,母亲的精神世界就崩塌了。
她呆呆看着丈夫和周家三公子滚在一起,啪嗒!——手中的鸡汤洒落了一地。
眼看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搅,父亲很恼火,他给周丰菱盖上被子,再冲过来扇了妻子一巴掌,让她滚出去,别碍事。
母亲捂着脸蛋,大笑着跑了出去,在雨中淋了一天一夜。从那之后,他的母亲就不是个正常人,而是个自残的精神病患者。
很多人都知道:江家的大夫人性格保守,从来不穿短袖的裙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只是因为她的胳膊上都是累累的刀疤。
从他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母亲会自残。
那一天晚上,母亲拿刀再次割腕,他恰好看见了那一幕,被吓哭了。听到了他的哭泣声,母亲才没有把动脉全部割破。
母亲的身上都是血,他当时只是个孩子,很怕失去自己的妈妈。于是,他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恳求妈妈不要丢下自己。
母亲一边抱着他,一边把袖子给卷了起来。她的皮肤非常白皙,上面是无数道疤痕,凝结的血迹干涸成了黑色的疤痕。
白与黑相互交织,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触目惊心。
母亲冷笑着道:“孩子,你爸爱着的人是周丰菱,他们合伙起来欺骗了我!你记住了,哪天我死了,都是你爸和周丰菱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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