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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失望,继续打着手电筒仔仔细细的找着,只是坟包这么多,越往后的越老,有些都塌了,他却一直没有找到二喜的坟。
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柯南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大晚上的穿梭在坟场里,光听着就吓人,更别提他这个当事人了!
然而许昭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又拐了个弯儿往前走,柯南不得不再次贴在后面,偶尔有几个比较调皮的坟伸出一朵花想要缠住他,都被紧紧咬着嘴唇吓到哭的傻白甜挥舞着大砍刀赶跑了。
腿越来越软,眼看着他就要支撑不住了,双眼含泪刚想问问昭哥,就见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了,柯南一个没刹住车直直撞上他的后背,捂着发酸的鼻子还要接收来自小嘤的死亡凝视,他太难了。
许昭和被撞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反应,满心满眼都放在聚光处的石头上,上面板板正正刻了两个字——荷花。
头顶的彼岸花异常招摇,土地完全没有新翻的迹象,无一不在昭示着它的主人从来没有出来过,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地底。
这就奇怪了。
许昭和歪了歪头换了个角度,身后的柯南不解却也跟着歪头,随后还是没忍住问:“昭哥,怎么了?这坟有问题?”
许昭和摸了摸下巴,又回头看着柯南,把他看得绷直了后背都出汗了,才让他稍微往后退了退。
柯南退了一步,一脸不解。
许昭和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说:“我要招魂。”
“…………”
身体一瞬间僵硬,虽然柯南没有说话,但那恍惚的眼神似乎在说:又,又来!
忙不迭连退数步,到最后还是觉得不是很安全,柯南不由紧紧抱着自己的大砍刀,紧张地看着昭哥又打开黑伞。
与之前不同,他眼见着原本平平无奇的黑色伞面上似乎是在回应着彼岸花,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鲜红的纹路,似有岩浆汩汩流淌,透露着血腥的唯美。
昭哥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看着坟头上的彼岸花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变成兴奋的战栗,可土里的东西就是不出来。
他皱了皱眉又喊了声:“荷花。”
“……”
依旧毫无反应,这下连彼岸花都不摇了。
昭哥举着伞孤零零站在坟前,十分委屈,他好好反思了一下,然后把小嘤从怀里掏了出来,认认真真托付给柯南。
猝不及防怀抱鬼怪大佬,柯南受宠若惊,双手捧着曾经看一眼都难的头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地欣赏了一番。
害怕、厉鬼、坟地什么的都被抛出脑后,柯南兴冲冲地想跟头发聊聊天,“小嘤”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及时拐了个弯儿,他觉得这个称呼太亲昵了,只要昭哥才能叫,他这种凡人不能放肆!
心跳地越来越快,脸蛋因为兴奋也变得红扑扑的,柯南最终小心翼翼像挖到珍宝般想到了一个名字,坚定又响亮地喊了一声:“公主殿下!”
四个字,响彻寂静的坟地。
小嘤原本还因为离开昭昭的怀抱变得软趴趴的没有丝毫兴致,这时不得不炸起了毛,浑身蓬松的像一个刺刺球。
柯南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在他心中,小嘤就是长发公主的头发,是她的灵魂所在,四舍五入就代表了长发公主,所以喊他一声公主殿下,完全受之无愧啊!
前方不远处正在招魂的许昭和也愣了,公主什么的……哈哈哈哈哈!
嘴角没忍住溢出了一声轻笑,传到小嘤耳朵里,有一种名为“恼羞成怒”的情绪占据了心房,虽然当初他确实是借着这个由头跟出了副本,但他和昭昭都心知肚明地从来没有提过这一茬。
现在突然被叫这么羞耻的称呼,无异于公开处刑,还是最残忍的那种!
而且长发公主虽然是以长发闻名,但长发=公主?并没有这个逻辑关系好吗!
趁着那边小嘤还没闹起来,许昭和赶紧收回笑容,抓紧了时间对着坟头又喊了一声:“荷花,出来。”
没了大佬压阵,坟包的泥土终于有了松动,一鼓一鼓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黑伞上的纹路越发亮堂,最终彼岸花迅速枯萎,一只惨白的手突然钻了出来,在雨中动了动,迅速长出黑紫色的长指甲。
“嗬嗬——嗬嗬——”
……
…………
晚上,红色瓦屋里。
跟刘爷吵完后,村长气得不行,用鞭子指使着媳妇去搬了一坛酒,好好喝了一碗这才舒了口气。
伸手又去倒下一碗,村长王大勇抬眼见媳妇畏畏缩缩愣在原地,看着她松弛发黄的皮肤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抽了她一鞭子,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还愣着干什么,满地的碎片不会打扫啊,万一扎着孙子怎么办!”
村长媳妇瑟缩了一下,随后就弯腰任命地捡碎片。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眼底一阵恨意闪过,他为什么还不去死,为什么还不去死!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表面装得老实大方,实则有施暴的嗜好,喝了酒后更甚,她的身上全都是青紫色的鞭痕,新伤掩旧伤。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
她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大仇得报,灿烂的阳光最终能照到这片在阴暗角落里腐烂的村子,然后蒸干流淌的血,曝晒他们漆黑的心肝,让洁白的花朵盛开,盛开在掩埋着无数尸骨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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