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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天赐:这次就老齐他们几个,你都认识。
——我:你去吧,我在家休息。
——伊天赐:晚饭怎么办?
——我:我叫外卖。
——伊天赐:来吧,KTV也可以叫外卖,想吃什么一起点。
——我:你就不能自己回来一次?每次都要我接?
大概是我这回复看上去语气不善,伊天赐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拨过来,解释说并不是存心让我跑一趟去接他,只是本来说好了一起吃晚饭,不想因为唱歌放我鸽子。
“没事,在家休息也挺好。”
“算了我不去了,还是老计划,6点回家。”
“干什么?你想去就去呗,真没事。”
“我们第一次共度周末!”
我突然意识到对方并不是担心我怪他放我鸽子,而是既想唱歌又想跟我在一起,并且后者占的比重更大一些。“
”我跟你一起去吧。”
“来唱歌吗!“
“但是我开不动车,你来接我吧。”
“好!等我半小时!我现在就过去!”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对方欢呼雀跃的样子,而后在这份喜悦的感染下不经意间弯起了嘴角。
其实每次陪他去参加乐队的聚会我都无事可做,顶多就是坐在旁边跟老齐他们扯谈或者闷头吃东西,但是因为有伊天赐在,所以无聊也会变得有趣。
方才,在一瞬间我有点抗拒跟他出门,因为实在是懒,然而一听到对方充满期待的声音就又有劲了。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会因为伊天赐高兴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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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后伊天赐把我接到了莲花路附近的一家KTV,这回要的是间普通中等包厢。
我们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唱了,老齐很热情的要帮我们点外卖,伊天赐想也没想就说要粥,我立马制止了他。
一大男人在KTV喝粥也太他妈诡异了,万一伊天赐嘴快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到时候我想瞒都瞒不住。
说好的在外我是1他是0呢?
不对,我在哪儿都是1!
最后我让老齐帮我点了份原味老鸭粉丝汤,去葱姜蒜,然后在一屋子人都在吃披萨啃炸鸡的时候一个人呼哧呼哧地嗦粉。
伊天赐吃完之后就开始点歌跟老齐争当麦霸。我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看他那头风骚的大波浪被包厢里的彩灯映成五颜六色,左摇右摆跟鬼畜表情包似的。
嘉木跟另几个人在聊月底演出的事,谈笑间似乎提到了夏江的名字。我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的确是在讲那个女生,F大摇滚乐社的主唱。
嘉木一口咬定她对伊天赐有意思,搞不好会趁这次演出的机会做出大胆的举动,就跟半年前在庆功宴上突然来个熊抱一样。
我听着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欢快轻巧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闷起来。伊天赐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一首歌唱完就吆喝着把嘉木换了上去。
这时老齐突然抽出一只话筒递给我:“机哥声音这么好听怎么从来不唱?快,给机哥来一首!“
我慌忙摆手:“唱功不行,不献丑了。“
“别谦虚嘛,随便来一首!“
老齐这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唱的时候一个劲地起哄叫别人唱,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是麦霸呢?
我推了几次没有推掉,不禁有些窘迫,伊天赐见状过来帮我解围:“我点一首我俩一起唱吧?“
“唱什么?“
“情歌对唱?“
“好好好,搞快点!“
“你俩谁唱男声谁唱女生啊?”
“那肯定是机哥唱男声啊,机哥声音低。”
老齐边说边起身让了个位。伊天赐拿着点歌机在我身边坐下,一边翻歌单一边报歌名,全是些平时经常听见他唱但是我自己不怎么会的歌。
“这首怎么样?“
“有没有两个男的唱的?“
“怕什么,反正是我唱女声。“
“再往下看看,还有什么?“
“喏,你自己看。“
“……这首吧!”
终于看到个熟悉的名字,我不加犹豫赶紧叫住了他。
“两小无猜?”
“嗯。”
伊天赐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选这首歌,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惊讶过后又是惊喜,仿佛我给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行,那我把这首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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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阿塞拜疆的英文歌曲,歌手是一对孪生兄弟,唱的却是青梅竹马的爱情。
中考完的那个暑假,我跟伊天赐沉迷于从书城附近的小摊贩手里淘原装外文歌曲,然后在一张封面是麦田的不知名专辑里发现了这首歌。专辑背后配有歌词表,那时候虽然我俩英语都不怎么样,但是对照翻译一致认为这首歌无论是歌词还是调子都好听极了。
我们花了小半个月磕磕绊绊地学会了这首歌,经常在没人的地方哼唱。这听上去不太像是男生会喜欢的娱乐活动,但确实是我们曾经干过的事,也是我唯一一次表现出对音乐的爱好。
暑假结束之后我们不再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自然而然把对这首歌的喜爱放置了下来。然而几年过去,某天突然在网易音乐上搜到这个名字,旋律响起的那一刻我依旧能跟着它唱出声来。
现在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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