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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冥冥连忙摆手,不敢苟同道:你这样,我妈会打死你的。
谭爸爸:
呸,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老婆揍不成?
还别说,谭爸爸摸了摸被拧得红肿的耳朵,还真有点怕。
可是,那怎么办呢,他继续苦恼。
这天,邬念坐在病床上,修长手指攥紧了手中的贪吃蛇游戏,时不时就切换到电话页面,看一眼有没有电话打来,可是,没有,始终都没有。
他一直熬到了深夜,病房其他人都回家了,只空荡荡地留下了他一人。他一直听着走廊门外,却也没有任何座机响起的声音。
他眼眸渐渐阴郁起来,沉默着,漂亮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和尖锐。
已经到了谭浩当时说领养他回家的日子了,可是,这些天谭浩叔叔都没来看他,也没提到任何关于什么时候带他回去的事情。是因为,改变了主意,开始嫌弃他,不想再养他了吗?
他打了个电话给福利院去,那边也说暂时没接到任何领养申请,但让他稍安勿躁,这位申请人领养欲望很强烈,应该会带他回家好好照顾他,可能只是在考虑。
是啊,可能还是在犹豫和考虑吧,可是,他却已经等不及了呢。
邬念从病床上下来,扶着拄杖,走到窗户前,摸了摸这结满寒霜的玻璃窗户。外面寒风呼啸而过,倘若窗户玻璃冻掉的话,他一定会被冻死的。
但他想到什么,眼眸中却闪耀出开心的神采。
于是,他不再犹豫,走到一边去,单手拎起拄杖,面无表情地重重朝玻璃上砸去。砰一声,玻璃如同被碎的蛛网一般,四分五裂,夹带着寒霜的玻璃碎片擦过他脸颊,划出一道血丝来,他擦了擦渗出的血,却漫不经心。
这天深夜十点,谭爸爸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因为大风,邬念所住的603病房窗户玻璃被吹碎了,这可怎么办,医院暂时没有其他病房有多余的位置,如果放任这小孩在病房里吹一夜冷风的话,肯定会冻死。
而且,护士值班室也没有病床,也不可能让他一直待在护士值班室。
这病房其他的住院病患,钱小恒他们都能回家,而这位叫邬念的少年孤身一人,没有家,没有亲人,还是这段时间谭爸爸和谭冥冥经常来探望,留下了联系方式,她们才联系到谭爸爸的。
谭爸爸还在加班,一听立刻急了,这小孩骨折后,看起来脸色苍白,体质也很脆弱,本来就身体不好了,还被寒风吹?那不得大病一场啊。
即便暂时不能领养,至少,得接到家住几天!
他立刻火急火燎地打了个车去接邬念。
车上,谭爸爸有些心疼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脸色因为玻璃破碎而吓得有些苍白,且因为即将进入一个陌生的家庭,而忐忑不安的少年,忍不住伸出手去,给他理了理衣服,说:别怕,回家就暖和了。
邬念琉璃色的瞳孔划过一丝浓浓的不安。
他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下,才问:我这么突然过去,阿姨阿姨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谭爸爸连忙安慰:你阿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回到家,给她卖个萌,倒杯茶,逗她笑一下,她肯定很快就把你当亲儿子了!
邬念攥着拳头,显得仍是有些紧张,但多少忐忑的情绪好了一些,他感激道:谭叔叔,谢谢你。
谭爸爸如亲父亲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底感慨,这少年实在是聪明懂事,怕就怕,回了家以后,谭妈妈真的无法接受他,那么最后可能真的只能为他另外寻找住处,不领养,只多多照拂。
邬念将谭爸爸的犹豫尽数收在眼底,他没有说话,转回头,长街两边瀑布般的灯光在他眼底落下一片晦暗不清。
他知道,这个家里已经有了谭爸爸、谭妈妈、姐姐,还有一只狗。
那只狗,姐姐给自己提到过,当时邬念嘲讽地心想,为什么全家人都喜欢那只狗呢,那只狗一定很可爱吧,至少,比自己可爱。
那么,他会讨好谭妈妈,也会讨好谭妈妈最喜欢的那条狗,为了,不被这个家抛弃。
车子停在小区单元楼下,谭爸爸有些紧张,一直对邬念介绍小区各种路,进了电梯,望着一楼一楼上升的红色楼层,谭爸爸更紧张了,就怕一进门,就被谭妈妈拿扫帚抽出去。不过,应该不至于吧,她看到这么乖巧的邬念,一定会喜欢他的。
门外有敲门声,谭冥冥去开门,狗子知道是谭爸爸回来了,也高兴地跟着谭冥冥跑到玄关处去。
门开了。
它立刻愣住,门外,除了谭爸爸之外,还站着一个病号服外面裹了一层单薄外套的漂亮少年,身上卷挟着从外面跋涉而来的寒气,苍白的脸色显得随时会倒下。
少年视线最先落到它身上,突然弯起唇角,对它友好的笑了一下。
它:
它一瞬间浑身狗毛竖起,眼里猛然划过浓浓的戒备和警惕。
那一瞬间,只凭着一只狗的直觉,狗子便感觉到,这人绝非善类。
作者有话要说: 邬念还没发现狗子是人,要是发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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