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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媒婆都哭得要死要活的,周围围着的人,指指点点看热闹,也没有几个上前的。
笑话,他们平头百姓看看热闹就行了,那黎府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身份,但是起码那黎府是有钱啊!有钱的人家要弄死普通人,也是简单的。
这都是他们管不着的事儿,看看就行。
几个纨绔都来了,黎府的门口都是一团乱糟糟的,可那大门还紧闭着,只有头上插羽毛的小郎坐在门栏上嗑瓜子。
活脱脱像是把他们当成瓦舍勾栏里的戏台子了。
那几个纨绔岂是能丢这么大脸的,早就猜着那黎府没后台了,直接下令,让自己身后的小厮们把上面那个嚣张的门房拖下来,强开了门抢了人走!
小厮们混在一起,也有将近十个人,分了一半出来去拖那头上有羽毛的小子。
那小郎嘴角一列,露出一排尖尖的牙。
下一刻,将近是个小厮全部都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那小子手里的瓜子盘,甚至一颗瓜子都没有掉。
那外头看的可知道了,这个小子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门房,起码是身上有功夫的。一个人对上十个人,都毫无劣势。看样子能在这里没有宗亲长辈立足的小娘子,也不是一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聪明的,赶紧叫回来了自己的小厮,认了这一遭,警惕地赶紧儿就离开了。
愚笨的,还在那儿派人回家调人来,非要出了这口气。
那绿衣服的小子在门口守着,来了多少人,扔出去了多少。
天近黄昏,外头被扔了多道的小厮们爬都爬不动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几个纨绔子这才后知后觉不对味,顾不得地上的小厮,拔腿就跑。
惹事儿了。
除了官宦,商户,平头百姓,还有一种人惹不得。
江湖人。
当夜,那纨绔子的几家夜里遭袭。
说是袭,也不对。
不过是上百只鸟齐刷刷冲进府中,见人就啄。
尤其是那几个坚持最久的纨绔,怎么躲都没有用,被啄地哭爹喊娘,缩在床底下抱头瑟瑟发抖。
天老娘!
真闯祸了!
那几家大人知道了这一遭祸事竟然是这么一个见色起意的开端引来的,差点没把自家儿子往死里打。
这都是什么事!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自己出来,身边怎么可能是没有半点保障的!
更别说了,这个女孩子行事和普通闺阁女子截然不同,那肯定是有人有底气把她养成这样的!
一个门房就能把这么多家的小厮打得屁滚尿流,进去了呢?那黎府的丫头婆子,岂不是能把整个上苑府掀个翻?
百鸟袭击,这不是说明那黎娘子身边还有能驱使虫兽的能人吗?!
第二天,几户人家都是由家主带着被捆成一团的儿子,亲自登门拜访。
这一次,那头上插着绿色羽毛的小郎吊着眼打量了一番,冷哼一声让开了。
黎府很大。
大到让人觉着几乎有半个上苑府那么大。
在前面领路的丫头是个冷着脸的女子,浑身透露着寒冰里泡出来的气息。
别说那几个家主了,就连身受重伤的纨绔子们也能发现这个丫头的危险。
一群人哭丧着脸走到脚都要断了,终于走到了地方。
那是一处水榭。
时常在外都能见着的那位黎娘子就坐在水榭中,她的身侧还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小女子。
咦,这就是昨儿不长眼,被翠头收拾了的?
硫然笑眯眯:央央,大黎山的妖,你使唤的真顺手。
央央头也不抬,还在给自己的指甲盖上涂着凤仙花汁。
他点化了来给我玩的,凭什么不能使唤。
硫然笑嘻嘻。
我是说,你就不怕我师兄知道了?
谁还敢背后通风报信不成?
央央张开手,十指丹蔻,漂亮如血。
黎娘子。
那几个家中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都争先给央央道歉。
无外乎是昨儿家中稚儿不懂事,惊扰了府中,特来赔礼。
说是赔礼,这几家也不含糊,抬了一箱子的金子来。
央央看都懒得看。
这些东西与她可没有什么用处。
你们只管好自己的孩子,别让他们乱跑去欺负了别人家的孩子,就没事了。
央央自认为是个大度的。
她从翠头那儿听说了,这几个人把她家门口当做探险洞来玩,排了一群人来闯,把翠头惹火了,给了些教训。
人间二十载的小子罢了,在她眼中还是稚儿呢。
犯点小错,也不是不能原谅。
那班人离开了,央央指着金子问:然儿,给你你拿去花吧。
硫然乐滋滋扛了一箱子的金子走了。
没两日,央央又换了一身新做的流金裙,挽了一条披帛出门去。
瓦舍勾栏又要上一台新戏了,她等着去看呢。
而硫然说好的今日要来陪她,等看完戏,她们俩正好去那小生的房里坐一坐,品一品茶。
还是那个雅间,跑堂的来迎了央央,堆着满脸的笑意。
黎娘子里面请,您的客人今日来的早,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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