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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抱起了她。
不知不觉间,他被央央推地靠着案几,央央就坐在他的怀中,紧紧贴着他。
她没有再来亲了,双手只是环抱着他,脸颊侧轻轻蹭着他,像是一个午后小憩撒娇的猫咪。
门外丫头敲了敲门。
先生,姑娘,休息的时辰到了,要吃茶么。
裴宣如梦初醒。
两刻钟居然已经到了?
这么快?
他这才发现,怀中的央央已经睡熟了。
靠在他的怀中紧紧贴着他,每一个呼吸都是睡意香甜地。
裴宣抱着央央的动作太久,身体每一处几乎都麻了,血脉不通,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行。
他舍不得吵醒央央,低着声有吩咐:稍等。
丫头离开了。
央央意义不明呜呜了一声,扭了扭身体,继续趴在裴宣怀里睡。
这一觉睡了有将近半个时辰,央央睁开眼的时候,裴宣已经闭着眼,像是被央央给哄睡了。
她嘴角一勾,抬起下巴在裴宣的唇角亲了一口。
先生,宣哥哥?
裴宣很快就醒了。
央央还抱着他。
对不起哦,我睡着了。
央央咬着他的下巴,笑眯眯问:先生,您要罚我么?
罚?
裴宣苦笑。
他还敢罚她么,不怕全部变成罚他?
这辈子可能有一个让裴宣完全无法战胜的名字,那就是央央。
今日一个时辰的课堂,几乎什么都没有教,央央离开的时候,裴宣手撑着案几低着头发了会儿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央央回到了她的房间。
外间,曦月郡主还在。
学房里的一个时辰时间,曦月郡主想了很多。
她最终想通了。
央央这个不知廉耻的乡下丫头勾引了裴宣,裴宣是什么人物,毕竟没有接触过这些下等人,一时被迷惑了罢了。
央央此人。
不能留。
曦月郡主看清楚这一点,再看央央的时候,眼底已经多了一丝狠厉。
她出生王府,又曾见过战役,比起果决与心境,寻常女子又有谁能比得过她。
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罢了
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小草。
央央换了一身衣裳,摇着扇子,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曦月郡主。
你刚刚打翻了茶碗,吓到了先生,按理说你该是受罚的。但是你初来乍到,又是先生的小辈,我就不罚你了,你回去反省就是。明儿一天就别来我身边伺候了。
曦月郡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是。
这个乡野丫头,居然想要罚她。
还好她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裴宣哥哥那儿知道了她的身份?
不会的,如果这个丫头真的知道了她出身王府,这会儿别说是罚跪,肯定是带着一家子人前来跪她的。
曦月郡主忽然觉着,若是真的表明了身份也是个好事。
大不了就说和央央投缘,留在郑家陪她罢了。
曦月郡主刚张嘴,央央摇了摇扇子:退下吧,我乏了。
曦月郡主无可奈何,只能退下。
今日算是不错了,亲到了他。
央央双眼弯弯,舔了舔唇。
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一转眼,就是央央的及笄宴。
郑家人就一直等着这一天了。
央央及笄之后,不用多等,直接说早有了未婚夫,把人送上花车就给提督大人送过去就是。
央央的及笄宴,最清闲的人就是央央了。
为了面子,也为了之前童家那件事,郑奶奶几乎是卯足了劲,要给央央办个大的及笄宴。
让童家人好好瞧瞧,他们家的姑娘,根本不是什么下三滥都能觊觎的!
这次的及笄宴上,江州也派来了人。
郑奶奶的小弟身边有几个好友,其中来了一个,陪同一起的,还有一个青年。
那青年说是提督身边伺候的人,郑家早就说要给提督送人了,一直推说女儿还小,养在闺中多年终于及笄了,画像一幅幅给提督送了去,如今可以把人带走了,自然要派个人来看看,一直吊着他们提督胃口的这个姑娘,究竟是不是真的符合提督大人的胃口。
十天前及笄宴就开始准备,郑奶奶到处去请人,甚至请到了县令夫人来。
自然,用的也是小弟跟着提督大人的这个借口,县令夫人秉着能交好就不交恶的想法,索性就来了。
央央每日依旧是跟着裴宣上课,曦月郡主发现裴宣根本不记得她,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对她上过心,心里有些难受,可她还是调整好了心里,跟着央央每天陪着去学房。央央和裴宣在学房里,她和另外一个丫头坐在门口石阶上守着。
每天的一个时辰,她甚至不知道在这间学房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曦月郡主每天都是能把自己的掌心抠出血来,偏她每每得了机会,想要在下了课后去找裴宣,都被裴宣给躲开了,她连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从京城一路追来,像是一场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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