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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情报人员,安国军是非常重视的,各种福利待遇也非常可观,毕竟他们时刻都在冒着生命危险为安国军工作,待遇好一些也是应该的。
特别是那种出外勤的情报人员,各种福利待遇更是暗影司里最好的。除了有基本的俸禄,还有外勤补贴,分房子、分田更是最基本的。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抚恤也是按照最高级别发放。
更主要的是,暗影司的人员在安国军体系内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非常受大家尊重。正是这些暗影司人员舍身忘死的付出,才换来源源不断的情报。所以安国军上下,特别是军队对暗影司是非常重视和支持的。
这一点和锦衣卫在大明的待遇就有天差地别了。
锦衣卫在大明是臭名昭著的代名词,除了皇帝没有一个人喜欢。外人一直把锦衣卫当做是一个特务机构,其实锦衣卫还是一个情报单位,负责收集敌对势力的情报。只是这个作用在一件件骇人听闻的昭狱大案面前被人完全忽视掉了,大家只记得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和刽子手。
再加上军队在大明地位太低,为军队提供情报的锦衣卫自然更加不会受到重视。
顺便说一句,锦衣卫只收集军事和政治相关的情报,即使有一些商业类的情报也不过是附带的,不会引起重视。而暗影司则不同,除了军事和政治情报,商业情报的收集也是重要的工作任务之一。
有时候一个重要的商业情报,创造的价值是非常巨大的,这点大明完全忽视掉了。
听了朱朝卿的介绍,冯可宗沉默了。
虽然冯可宗是锦衣卫都督,但是他知道朝廷和百姓并不喜欢锦衣卫。原本他也觉得这很正常,锦衣卫不就是给皇帝当马桶用的吗?臭一些理所当然。
但是在知道了同行暗影司的待遇和地位,冯可宗就彻底有些不好了。
同样是干脏活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不甘心啊。
“现在锦衣卫既然效忠了国公爷,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只是现在因为不方便公开,所以有些事情不方便做,以后锦衣卫的待遇会慢慢向暗影司靠齐的。不过,想要获得和暗影司一样的待遇,锦衣卫肯定是要整顿达到暗影司的标准才行。”
朱朝卿给冯可宗画了一个大饼,前提是锦衣卫能够达到暗影司的要求。
“难啊。”冯可宗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是锦衣卫的都督,但是锦衣卫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各方注意,举步维艰啊。”
锦衣卫成立已经快三百年了,各种弊病早已丛生,小修小补根本无济于事。
“慢慢来,先从你的亲信开始,一点点的往锦衣卫里增添人手。等到国公爷大势已成,再进行强力整顿,想来到时候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朱朝卿有的是耐心,一点点的将锦衣卫的网络接手过来,到时候锦衣卫要是听话就收编,要是执迷不悟,就直接裁撤,有的是办法。
“那就依朱大人所言吧。”冯可宗也知道朱朝卿的心思,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多少反抗的本钱。
“冯大人尽可放心,我们国公爷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过,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人。只要你一心效忠国公爷,以后荣华富贵肯定不会少的。”朱朝卿明白冯可宗的想法,承诺道。
这个倒不是朱朝卿信口开河,鲁若麟确实比较讲信用,对手下也比较宽厚,效忠他的人处境都非常不错。
“朱大人放心,我既然效忠了国公爷,肯定会追随到底的。”冯可宗坚定的说道。
“冯大人明白就好。”朱朝卿点点头。
在报复杀掉了部分敌对者之后,安国军的注意力继续放在了俘虏身上。
现在不光南京附近有大量的俘虏,松江、九江两地的俘虏也是多得很,到现在也没有抓完。
这些俘虏抓住之后,要么关起来,要么杀掉,放掉的情况比较少。安国军肯定不会将俘虏杀掉,即使杀,也是将俘虏中作恶多端的清除掉,大部分的俘虏会活下来。
安国军对俘虏并不是单纯的关押,而是要用这些俘虏做事的。但是最近安国军抓获的俘虏已经达到了上百万,这些人即便是以安国军最低的生活标准来算,每天消耗的粮食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安国军再财大气粗,也抗不住。
所以安国军一纸文书递到了户部,直接向朝廷要钱要粮。
之前户部以各种理由拒绝给安国军拨付钱粮,安国军都隐忍着没有发作。这次借着鲁若麟遇刺的事情,安国军将户部从上到下收拾了一遍,户部再也不敢轻易的拒绝安国军了。
但是面对安国军提出的巨额钱粮,户部确实拿不出来,只能将难题交给内阁,希望内阁能够拿出一个解决办法。哪怕是拒绝安国军,户部也希望是内阁来出面,他们已经被杀怕了。
南京朝廷新立,各方面都要花钱,但是除了江南地界,其他地方基本不是处于战乱就是已经不在朝廷掌控之中,税基大大缩小。
江南地域虽然富裕,但是社会财富高度集中在那些权贵手中,偏偏权贵们是不交税的,所以朝廷现在严重缺钱。
大明的税收制度原本就有巨大的缺陷,对此内阁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勉力维持。能够把官员们的俸禄发出来就已经不错了,至于军队,只能象征性的发一些,其他由军队自己想办法。
这个时候的军队捞钱能有什么好办法,无非是抢劫勒索罢了。而且他们不敢抢那些权贵大户,最终受伤的还是普通的百姓,国家秩序崩坏到何种地步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胆子再大一点的,像左良玉那样的,可不管你是不是权贵,抢起来毫无顾忌。内阁也怕啊,要是不能满足安国军的要求,鲁若麟也像左良玉一样抢起来就太恐怖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不代表不可能。一旦没有钱,没有吃的,再出格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的。
“陈阁老,要不你去跟安国公说一下,不是朝廷不愿意给,实在是朝廷没钱啊。等秋粮收上来了,一定给他补上。”钱谦益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把陈新甲推出去向鲁若麟解释。
陈新甲知道钱谦益说的完全是废话,等秋粮收上来就补上,怎么可能。朝廷连明年的税赋都已经征收了,还是入不敷出,怎么可能拿出来给安国军。
“元翁,朝廷银钱不足,长此以往只怕会出大事啊。”陈新甲没有拒绝钱谦益的要求,反而对朝廷的财政提出了担忧。
“国家正处多事之秋,各地战事不绝,朝廷收入有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钱谦益无奈的说道。
“那就增加税收。”陈新甲果断的说道。
张慎言在一旁插嘴道:“朝廷已经把明年的税都收了,再收下去百姓不堪负重,陈阁老于心何忍啊。”
张慎言话里带刺,讽刺陈新甲不爱惜百姓。
陈新甲冷哼一声,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在那些泥腿子身上拔毛,能够收几个钱。再收下去只怕整个江南会像北方一样,官逼民反,乱民冲进南京城里把我们都杀了。要收就找大户们收,他们有的是钱,却一文钱的税都不交,这不公平!”
陈新甲的话让在场众人吓了一大跳,向权贵们收税,这是张居正在的时候也没有完成的事情啊,陈新甲怎么有胆子提起这茬。
“陈阁老,宗室、勋贵和官员免税是朝廷允许的,是祖制,不可更改!”马士英马上站出来拿祖制说话。
“祖制?祖制上贪污四十两还扒皮呢。依照祖制,我们这些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剥皮实草!”陈新甲讥笑道。
这个话题实在太大,以前也不是没有争论过,只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毕竟朝堂上都是免税制度的获益者,想要他们割自己的肉、革自己的命,怎么可能。
“陈阁老,此事不用再说了。朝堂法度在此,怎么胡乱更改让百官寒心。你只需向安国公说明朝堂难处即可。”钱谦益果断的打断了这场争论,摆出了首辅的架子。
陈新甲知道这些人几乎家家都是良田巨万,本身就是大地主的代表。门生故吏、亲朋好友同样是免税制度的获益者,想要他们同意向权贵大户收税无异于与虎谋皮。
今天陈新甲将这个话头抛出来,也是给这些人提个醒,安国军很有可能已经将收税的目标对准了这些权贵们。
稍微对安国军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安国军内除了为国捐躯会有少量田地免税之外,所有人都要交税。而且那些免税田也不是永久的,只有二十年的免税期。所以说安国军内可以看作是人人交税,就连鲁若麟名下的产业也不例外。
更有甚者,安国军的税务司还有自己的军队,对于不交税的人直接就可以强制征收。不交税的人进监狱甚至被杀死都属于正常,所以安国军才能这么有钱,以区区济州岛和辽南之地就养活了这么多的军队。
“元翁,只怕陈新甲和鲁若麟是来者不善啊。”高宏图看着远去的陈新甲,幽幽的说道。
“哼,妄图破坏祖制,这是祸国殃民之举,只要我还在首辅的位置上一天,就别想老夫同意。陈新甲与鲁若麟走的太近,已经失去了读书人的傲骨,可叹,可悲啊。”钱谦益大义凌然的说道。
“陈新甲哪里有什么傲骨,不过是区区一个举人,要不是先皇抬举他焉有今日。如今为了荣华富贵,甘愿为武夫鹰犬,实在是羞与此人为伍啊。”马士英痛心疾首的说道。
史可法自从刺杀事件之后,在内阁里一直非常沉寂。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在内阁里完全就是一个摆设,根本说不上话。加上因为他的原因,死了那么多的人,他心里一直非常内疚,愈发的寡言少语了。
如今内阁里斗得这么厉害,更是让他有点心灰意冷,有了远离是非的心思。
“元翁,鲁若麟和陈新甲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无非是他们手里有兵马。现在朝廷可以指挥的兵马可谓微乎其微,此乃大忌。我意北上淮南编练兵马,以为朝廷后援,还请元翁准允。”史可法突然站出来对钱谦益说道。
“宪之此话当真?”钱谦益惊讶的说道。
“此乃下官肺腑之言,绝无虚假。”史可法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宪之一心为国,实在让人感佩。”张慎言在一旁感叹道。
一般到了阁老这个层次,除了因故去职,基本没有外放的可能。毕竟入阁是每个文官最高的追求,外放就等于贬职。在只能上不能下的官场,贬职就是大忌。
淮南一带原本有高得功和刘良佐的兵马,不过在围攻南京一役中损失殆尽。就连高得功和刘良佐本人,也在渡江逃亡淮南的过程中被安国军的舰队送进江底喂了鱼鳖,整个淮南现在已经没有一支像样的兵马了。
安国军因为兵力有限,暂时还无法顾及淮南,这就给了朝廷可乘之机。这个时候重新安排一个统兵大员过去,整顿当地兵马,不失为朝廷凭添助力。
淮南之地最大的统兵官职为凤阳总督,原本是马士英的职位,在马士英入阁之后暂时空置。此时史可法主动请缨,正好可以将此职位给他,方便他整顿兵马。
“宪之,委屈你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夫想尽办法也帮你完成。”钱谦益确实被史可法感动了。
“下官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希望朝廷提供足够的钱粮,没有钱粮,练兵一事无从谈起。”史可法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老夫允了,哪怕是砸锅卖铁也会为你筹集钱粮的。”钱谦益点点头。
“二是,下官离开之后,内阁空缺一人,下官想向元翁举荐一人。”史可法神情严肃的说道。
钱谦益不置可否,问道:“谁?”
“卢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