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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何原颂捏捏下巴,开心地笑了,露出一颗小虎牙。
既如此,我来替他找个皇嫂!
“阿乙。”他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和阿甲长得一模一样的暗卫不知从哪儿跃出来,恭敬跪在他面前,“母后生前留下过一个锦盒,你按照里面的指示,把人找过来。”
说罢,他回到华阳殿,亲自手书一封,并盖上玉玺:“你将朕的亲笔书信交给那人,就说是朕亲下的旨,让她们即刻来渊城完婚。”
“是。”
阿乙很快离开。
何原颂满意地靠上椅背,做了件大好事似的。
午后,何原卿依稀的人影自华阳殿外姗姗来迟。
他手握一卷政法,撩袍坐下他抬眼便瞧见何原颂嬉笑的眉眼。
拧眉翻开书卷,他泠然的目光扫过书页,怎么也躲不开何原颂怪异的笑。
啪!
他合上书,眸间阴翳,“何事如此高兴?”
何原颂卖关子似的扬眉:“皇兄,你已及冠了,该成亲了。”
闻言,何原卿手一顿,眼底不禁流露出一抹温柔,深刻璀璨,恰如烟花一瞬。
成亲……
脑海里,小肉包子的话如汹涌的波涛,一浪皆一浪溢出封闭的心房:
“子清,你男扮女装吧……”
“子清,你有没有爱上我?”
“子清,你能不能,不要找对食。”
不找对食……
他闭上眼,微缓心头强烈的不适,淡淡道:“我已是阉人,还谈什么成亲。”
“可是,公公也可以有对食啊。”何原颂不依不饶,“更何况,皇兄你不知道,母后早就为你定了一门亲!”
何原卿一愣,清浅的眸子里微有怒意与杀气,“取消这门亲事。”
“可母后懿旨写得明明白白,若要悔婚,须得那小姐亲自来此,与你一同画押方可。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着一方不可擅自毁约,双方父母都按过手印了!还是皇爷爷做的公证。”
“所以,你派人去寻她了。”
何原卿的语气中,怒意燃烧,好似下一秒就要杀了他。
何原颂吓得闭了嘴,他睁大眼睛盯住皇兄。对方手里握着砚,只微一用内力,砚台便“跨擦”一声,四分五裂开来。
皇兄竟生气了……皇兄从未对他生气过。
“为什么?皇兄竟如此排斥此事么?”何原颂訇然起身,手没点威严得拍了下桌子,也怒了,“母后相中的小姐准没错,你就见她一面又何妨?万一你们相见恨晚呢。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孤独终老?”
“我就算孤独终老,”何原卿猝然站起,骤眼看来,具是何原颂从未见过的寒意,“也不会娶什么小姐。”
说罢,二人再次不欢而散,连课都未来及上。
何原颂年仅十七岁,尚且有些小孩子的叛逆心性。
皇兄不同意,他偏要将人叫来。
人家姑娘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得有个说法啊。
若有必要……
何原颂心一横:他要动用皇权,逼皇兄一次,到时候他不娶也得娶。
这都是为了皇兄好!
*
一个月后,立夏了。
煦暖的阳光打在天京叶府内,照得荷塘里波光潋滟。
叶忠林背手立于杨柳下,满眼风荷。他时不时朝池塘里撒下几把鱼饵,看锦鲤们争相抢食,乐出一脸褶子。九十多岁的老头子,精神倍儿矍铄。
有家丁来报:“大人,赵将军求见。”
“哦,小恙啊,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旺仔迈稳健的步伐笑嘻嘻进来了:“叶爷爷!”
“恩,什么事啊。”
“不是我找你,是外头有个黑衣人要见你,说是从夏国远道而来的,我见他功夫很强的样子,就把他带进来了。”
说罢,还踩了一圈叶忠林刚修好的草坪。
叶忠林一掌打到他腰上:“臭小子,踩老夫草坪!还随便带人来老夫府上,真是的,老夫可是开国大将军,老夫是当今圣上的外公!是那些无名肖小想见就能见的么?”
旺仔叫着跳着瞬移到旁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武功很高强啊,我差点儿打不过他。对了,他说找什么赵秋棠。我说我们这儿有叶秋棠林秋棠,就是没有什么赵秋棠。怎么这么多女人叫秋棠……不过,赵秋棠好像在哪里听过,会不会是我们赵家村的人……”
他兀自嘀咕,又说:“哦对了,他说他就是从赵家村过来的,找一个上京见外孙的叶老头。我想了想,赵家村的叶老头,不就是您嘛?”
叶忠林忙直起腰来,一手揽住旺仔的肩,做贼似的拉着他蹲到一边。
两个人头靠头嘀嘀咕咕:“什么人?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旺仔点点头,“是个黑衣人。”
“夏国来的?可有携什么凭证?”
“手上好像有一封信,和一块红绳子串的小玉,无甚稀奇,看起来不太值钱的样子。”
叶忠林一惊,忙起身朝门外走去。
阿乙正站在叶将军府的后门口。
等着等着,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从门内探出一个头来,做贼似的四下张望,过了一会,才发现阿乙的存在:“你就是夏国来的那个黑衣人?”
阿乙点点头:“在下求见叶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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