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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刚想拽住他的手,便听林老说:“在这儿一起吃吧,反正都一样,你跟你妈打声招呼。”
陈羁看了林知酒一眼,点头应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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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神采奕奕,一顿饭的功夫,把自己这一趟出门遇到的趣事全讲了一遍。
说到最后因为Gaston的身体而提前终止行程时,林知酒和林老说:“Gaston好像也就六十出头,他比您还小十几岁呢,没想到就三高占了个全,不过也是,他以前就很喜欢吃肉和甜食,工作了一忙起来又很少锻炼身体,估计也是和这个有关。”
她望着林老,说:“改天我陪您再去做一次体检吧。”
餐桌上另外三天齐齐一顿,却又同时掩饰住。
“上次才做完没几个月,不是好好的吗,还去什么啊,都这一把老骨头了折腾人。”
林知酒点了下头:“也是,CT什么的对身体也有伤害。”
说完便给林老夹过去颗西蓝花:“那我以后盯着您多吃这些蔬菜,你们这样的年纪好多人都有高血压啊高血糖的。”
林老笑着吃掉,应道:“行。”
陈羁侧眸,看见林知酒满脸的笑意,忽然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心疼。
知道林知酒怕雷电这件事,是他小学的时候。
十来岁左右。
那天是个周六,他们五个一伙约好了出去玩。
常昼的一个叔叔新开了家水上乐园,五个人都觉得自己大小孩了,说什么也不让家里人跟着。
只让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领着去各个项目玩。
本来是个天气特别好的夏天。
坐激流勇进时,陈羁和林知酒还一前一后地动手把对方身上的雨衣扒拉开。
从要开始下滑就互相闹,最后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可没想到玩到玩到快傍晚时,乌云压了过来,一派要变天的架势。
工作人员也不敢让这几位祖宗多留,好说歹说都送上了车。
陈羁和林知酒坐一辆。
上车前林知酒还没有什么不对劲,抵达林家大门前,司机打开她那侧车门时,林知酒却没动。
陈羁戳戳她:“到了。”
他以为她还在为浇成落汤鸡的事生气,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实在让陈羁不习惯。
“我也湿了啊,咱俩扯平。”
他话音刚落,天边落下来道几乎能将半边天空照亮的闪电。
雷声紧随其后,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林知酒突然抱紧他手臂。
声音都带颤抖的哭腔:“打雷了陈羁,等会儿就要下雨了。”
陈羁那时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却在听到她哭时,整个人都僵住。
他也就一个半大小孩,和林知酒打过闹过,就是没有见她这样伤心难过地哭。
他手足无措,断断续续道:“你,你别怕,打雷闪电而已,书上说,这是因为空中积云……”
话还没说完,林知酒的哭声就更大了些。
陈羁住了嘴。
林知酒小声说:“我不想回家,爷爷不在家,我不要一个人待着。”
她一哭,眼眶就变得很红,天生的似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伴着眼中的泪光,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十岁的陈羁在惹林知酒生气方面是个专家,可唯独还没学会哄她。
好半晌,他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好,好,那……那你要不要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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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林知酒和近一个月没见的大黄在院子里玩。
林老喊了声陈羁:“跟爷爷过来一下。”
林老带他到一楼的茶室。
“本来明天安排了个手术。”林老说:“没想到知酒今天回来。”
陈羁微顿,却听林老继续说:“十六号是知酒生日,今年你们两单独出去过吧,她既然从地中海那边才回来,那就北欧、日本韩国、美洲……这些地方挑一个。”
“您是想,”陈羁问:“那时候再去做手术?”
“嗯。”林老望着他,似是郑重无比:“陈羁,就当帮爷爷一个忙吧,这场手术之后,我会找机会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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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羁要回家时,林知酒非要送他,又嫌要走那么远的路,滑板也累,便直接把自己那辆白色小卡丁车找了出来。
像个小孩似的开着。
有几次还想偷袭陈羁。
她故意开的东拐西弯的,等陈羁说她:“看路。”
林知酒瞧了眼他的神色,问:“羁羁,你是不是困了呀?”
“那上来,我载你。”林知酒拍拍自己的小车说。
陈羁望着这仅有一个位置的小车,“这玩意儿哪里能放下一整个我?”
“那你来开,我走路。”林知酒说着就要停车起来。
陈羁拦住她:“开你的,我没累,刚才在想事情。”
林知酒问:“想什么啊?看上去还那么发愁。”
陈羁垂眸,忽而弯腰在旁边蹲下,他在林知酒脸上捏了下:“你生日要到了。”
“对哦,只剩几天啦。”林知酒笑嘻嘻的。
陈羁又凑过去,在她侧脸轻吻。
“去日本吧。”他说:“去看花火祭,还有迪士尼,票我都买好了。”
林知酒显然没想到,有一瞬的怔愣,又很快笑起来:“好啊,你什么时候买的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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