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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书房中,风颜珣和风颜珹正商议着北奕刚到的密信,胥漓被人抬进来解下蒙眼的黑布:“二位王爷,何事召唤?”
“来了消息,风戚染死了。”“什么?!”胥漓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咯噔一下,转念一想公主出行队伍庞大,除了宁翼王和西冷痕,其他人都随行,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就死了,遂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长公主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死吧,这次长公主奉旨出使,队伍庞大又身负皇命,怎么可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哼,秘而不宣而已。”风颜珣不屑道。景王对他的一番质疑倒是颇为欣赏:“胥漓说的不无道理,风戚染并不是这么容易死的人,不过这次不死也是重伤,否则她的信物不会落入刺客之手,别人兴许不知这东西的重要,我们却知道,那东西见物如见长公主,风戚染是绝不会拱手于人的。”
“可否一观?”纵然早在汪敬远一事上就已洞悉她的意图,但此时胥漓心里仍有些不安,怕她是否真的遭遇不测。
“东西不在我们这。”风颜珣不耐烦道。“那刺客又是何人?”风颜珣刚要说话被风颜珹使了个眼色制止:“这不是你该问的。本王给你三天谋划起事,去吧。”等胥漓离开,风颜珣道:“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你既不信他,又为何让他来谋划?”
“此人确实谋略过人,我手下的谋士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他,但他来的又太过蹊跷,不得不防。等他部署好计划,我会召集其他人仔细研究,若是这回他能过关,我便信他。”
“还有几天到程毅驻军?”戚染看着桌案上的瑞京布防图,眉头微蹙。“大约还有五天路程。”霍君离接过天琴手中的百合梨汤放在她手边,“信鸽走了这些天,算算日子瑞京应该在布置了,有宁翼王和西冷痕在,公主不必担心。”
“一个是生在瑞京长在瑞京的****,一个是前宫卫统领,以他们对瑞京和王宫的熟悉,再加上公主府和宁翼王府的精兵,总不至于被端王景王占了便宜。”苏明颜附和道。
“不仅仅是要让他们占不到便宜,”戚染示意天琴收起布防图,“谋划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冒险的决定,是为了引蛇出洞彻底拔掉这两根刺。此处距离瑞京太远,书信再快也无法及时部署,除了按计划行事,只能靠夜之和西冷的应变了。”天琴收起羊皮卷,摆上新的果盘点心,漠云挑了个桑葚糯米糕吃,他不太明白他们在商量些什么,总之有吃的就行了。
戚染却瞧着这一碟糯米糕失了神,桑葚糯米糕酸酸甜甜,清香软糯,是青洛最喜欢的糕点。
那年他的生辰,她陪着他乘船游湖,特意准备了他喜欢的桑葚糯米糕,青洛吃得开心,染得手上、嘴唇上都是紫的,戚染一边拉过他的手用手帕细细擦着,一边笑着埋怨他吃块点心就这样高兴,传出去像是在公主府受虐待一样。
青洛只是笑,任由她把手翻来覆去的擦拭。擦干净手,戚染将帕子丢在一边,用手指去擦他的嘴唇,可那淡淡的紫色却顽固的要命,怎么也擦不掉,她有些急了,索性挑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唇齿间都是酸酸甜甜的清香。
“公主是不是饿了?怎么发起呆来。”漠云的话把她拉回现实,从前那个爱吃桑葚糯米糕的人已经不在了,戚染理了理衣袍应了句“没事。”拿了一块桑葚糯米糕,咬了一口却怎么咽不下去,她放下那块糕点,瞧着自己手上染上的紫色痕迹,指尖相互摩擦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她有意让这些忙碌占满自己所有的时间和思绪,然而那些和青洛有关的事物,总是能见缝插针的从她的脑子里跳出来。
“把这些撤到明颜桌子上去,漠云你去明颜那边坐一会。我累了,想歇一会。”话落也不管段漠云是什么反应,戚染已经闭上眼睛靠在了软垫上,或许在梦里,还象从前一样。
第五十四章 瑞京风起
“凌光,宫里可有消息?”清晨起床,贺兰夜之便问起宫里情况,近几日宫卫和瑞京驻军频繁调动,可见事情正在按照公主设计好的方向发展,他也不敢懈怠,日日留心着风颜珣和风颜珹的动静。
“方才焕阳来报,说景王召集所有门客,不知道在商议什么,但戒备森严,他无法靠近探听。”凌光一边伺候他洗漱更衣一边禀报。
“看来他们要动了。”贺兰夜之用清茶漱了口,接过凌光递来的手帕拭干脸上的水,“告诉焕阳,今日起贴身保护陛下,再将这封密信交给他。”贺兰夜之将一个蜡球放在桌上,“你先去吧,早膳我自己用。”“是。”凌光收起蜡球,吩咐上早膳后退了出去。
贺兰夜之喝了一口燕窝粥,这瑞京,又要起风了。
“如何?”风颜珣刚放下茶杯,就见风颜珹从外面进来,“看你这成竹在胸的样子,这个胥漓所出的计策可行?”
风颜珹点了点头:“不过,成事的关键却还在他身上。宫卫统领虽然是咱们的人,但行刺这种事总还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来,能悄无声息的进入王宫取风颜珏的性命,这样的功夫,非他不可。”
“他既能跟踪风戚染的车驾不被发现,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风颜珏。你也不必担心,有汪敬远替我们盯着他,如果他有二心,直接以刺客之名诛杀。”风颜珣虽不似他这个景王弟弟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却更甚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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