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八:魔主凶威
得到两昧先天之力滋养的血河神剑如横亘苍穹的魔光,抹杀了一切照亮的事物。
比如那座奇巧的假山,两面厚厚的壁墙,还有那颗骄傲的头颅。
等到四方武宗反应过来,那位跟太阳一样重要的项庵歌,已经被斩下了头颅,重重倒在书案上。
透过血河神剑洞穿的壁墙,他们看到一张血淋淋的鬼脸,还有半张魔主勾陈的面具,张扬鼓起的星袍御虚而起,让几位谋士房的武宗目眦欲裂。
项庵歌死了,但唐罗的行动还没有结束,若是不大闹一场,他又怎么将城南的项家武者给引回来呢!
“别追了。”
独属于勾陈的沙哑嗓音桀桀笑道:“项庵歌死了,你们这些护卫难辞其咎,我要是你们,便立刻收拾细软跑路,而不是上来送死。”
这番话并没有动摇几名凶境的坚持,他们目带凶光,势要将唐罗斩杀于此。
然而呼啸而至的元磁风暴却让他们明白,唐罗和他们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让杜沙带来的这套新的落御元磁珠对付一个失去阵法守护的项府,那真的跟玩儿一般轻松。
几道元磁风暴击散了几名凶境武者的站位,凶悍的魔主勾陈一拳一个,将他们的功体崩碎,就连残躯也在雷霆中化作灰灰。
乾坤楼里的闭关强者终于感受到了外界的异样,刚一出现便遭到元磁雷柱的轰击,灰头土脸。
只是凶境巅峰的强者罡气坚韧如灵甲,虽然狼狈却未失方寸,而他们也已发现,这元磁雷柱虽然凶猛,却不是为了击杀,而是为了阻敌。
定睛望去,真正被轰雷洗地的,正是项府中庭,灵兽在雷齑下哀嚎死去,元磁风暴如狱,全面覆盖中庭的所有建筑。
“唔,看来云秀的判断正是对的,项楼兰和城主云秀就是住在项府中庭,不然这些御兽使根本不会玩命拱卫这幢高楼!”
往南边瞭望一眼,唐罗操控三十六颗落御元磁珠,又降下一轮十二道元磁雷暴,将御兽使费劲撑起的罡罩轰得击碎。
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突顶楼,因为他已经看见了,打算乔庄改面,准备逃之夭夭的项楼兰和云秀。
项府的大御兽使曹淳看着如魔神一般降临的唐罗,咬着牙赢了上去。
“吾乃中州御兽宗荒神山弟子曹淳,还请勾陈先生给曹家几分薄面!”
回答曹淳的,是带着龙吟虎啸之声的重拳,还有功体崩碎,分筋错骨的爆鸣声。
七窍流血的曹淳在昏迷之前,隐隐看见那勾陈魔主只剩白骨的半张脸,还有那嘎嘎的怪笑。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曹淳还是读懂了那份嘲弄。
随便蹦出来个人,扯杆曹氏大旗就能唬住老子,那练武这件事,还有他妈的什么意义!
曹淳重伤昏死过去,高楼上再无魔主一合之敌,唐罗如入无人之境,来到了已经乔装打扮好的云秀身前。
娇俏可人的丫鬟拦在惊慌失措的小姐身前,朝着唐罗娇声道:“何方歹人,看到朝昌城主还不速速下跪!”
没有理会小姑娘倾情的演绎,唐罗直接探手去抓,知道自己暴露的丫鬟脸色巨变,袖袍一甩便是好几枚龙魂玉。
爆裂的魂玉里头镌刻着防御阵法,那罡罩也只是阻了唐罗一阻便被摧垮,伪装成丫鬟的小姐脸色一变,右手一抓一甩,将惶恐无比的假小姐死了个精光,抛向唐罗。
若是一般男子,看到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赤身裸体的飞来,多少也会被阻上一阻,但唐罗却是毫无表情,随手一挥就像拍苍蝇一样把人拍到墙上,生死不知。
然后一个闪身欺至云秀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脖颈,轻轻用力便让女子昏了过去。
随手将人抓在手中,魔主勾陈又直奔项楼兰去,要说这小子还真是现实的可怕。
最初见到的时候还和云秀一起,而自己用元磁风暴破了御兽使的罡罩后,他便果断与云秀各奔东西,眼下都已跑出楼去,正好迎上了前来接应的项氏强者。
看着外头一水的99999,唐罗颠了颠手中昏迷不醒的云秀,飞身而出。
“老夫项南。”
须发皆白的老者有着与慈祥面貌极为不符的雄壮身材,神骏的目光扫过勾陈手中的云秀,老者寒声道:“勾陈先生杀我项氏家主,还想劫走朝昌城主,未免太不把项氏放在眼里了吧!”
“桀桀桀。”
沙哑的嗓音满是嘲弄,唐罗看着几名目光含怒却又隐忍不发的项氏强者道:“项氏家主比之王禅何如?本座既然敢动手便没有在怕,收起那些布阵的小手段!”
说着,又是数道元磁风暴落下,正中偷摸走位的几名阵师,将人电得须发直立,生死不知。
“动手,把秀儿抢回来!”
知道难以善了的项南也不再多言,双袖一抖,撒出火云如雨,火云被天地灵气一摧,迎风而长化作十倍百倍大小,拦住了数道元磁风暴。
而另外几名项氏强者,亦是有着自成一派的武道风格,或是云链鬼索,或是云兽化形,刚一动手就让唐罗四面楚歌,遁逃无处,比之一般武宗强悍不知多少。
到底是已经在灵质化肉身的绝顶强者,特别是为首老者项南,更是只差躯干就能问鼎宗师的存在。
这样的对手单挑还好说,一次性对上三个,手中还提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可真是有些麻烦了。
但既然选择来到项府大闹一场,这些麻烦都是被他考虑在内的,没有一点儿犹豫,唐罗抓着女城主的后腰,便冲向一头有着利齿的云蛟。
要嘛你就要死云秀,我们放开手脚打一场,要么就赶紧滚开!
将手中质子为盾,这是项南未曾预见到的阴招,而今天他们已经失去了家主,再不能失去这朝昌的名义上的统治者。
云蛟一扭,荡开了利齿,却被随之而来的血煞惊神指洞穿了核心,破开前路的勾陈魔主并不着急撤退,而是故技重施,又将手中质子作为盾牌,冲向另一头云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