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一章:暗花
项府中人怎么也没想到,封号强者段龙城的红眼邪龙竟会无功而返,甚至受了不轻的伤。
“云家的谍子怎么会和勾陈搅在一起!?”
段龙城的传音让项庵歌脸色大变,扭头朝项楼兰吩咐道:“楼兰,命人将十五道阵全部打开,一旦有动静,立刻通知四方营合围。”
将围剿的工作交给项楼兰后,项庵歌又拱手偏厅,朝段龙城道:“少宫主,这边说话。”
段龙树一看父亲要走,也想跟上去,却被其父用眼神制止。
两位主事人步子极快,因为段龙城带回来的消息,简直太令人惊悚了。
“少宫主可能确定击伤红眼邪龙的就是魔主勾陈?”
“绝对不会有错。”段龙城阴沉着脸道:“可曾记得先前中年男子手持玉盒喷出的那道血煞,本宫当时便觉得这东西分外眼熟,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魔主勾陈从非天教抢走的那颗修罗神心了,难怪佛国不惜魔主之名也要缉拿勾陈,原来如此!”
“项某不太明白,这修罗神心和魔主之名有什么关系,不是说魔主勾陈灭教非天,只是因为觊觎修氏一族的黄金么?”
“那不过是糊弄旁人的说辞罢了,似魔主勾陈这般修为的强者,又哪会因为一点儿黄金去和非天修氏为难,而且项家主不奇怪么,为何一个走入歧途的非天教,能被佛国册封为护法神国,更是派下胜尊了因这般的强者驻守?”
“难道...”
“就是因为那颗修罗神心!”
段龙城笃定道:“世间阴阳和合,无数天生灵物,有的正大堂皇,有的阴秽诡谲,那颗修罗神心自上古时便被修氏一族尊为圣物,后来更是修成图腾神像,拥有引煞祛煞的神效,只是死物终归需要供养,而修罗道便是神心给养,没想到数千年的功夫,全给他人做了嫁衣裳,以重伤残废之身竟能吐剑破开龙腹,魔主勾陈果然不凡!”
武者看待问题的角度,从来都是以实力出发,就好像现在段龙城就已经确定了魔主勾陈灭教非天,就是为了那颗修罗神心。
而同样的信息听在项庵歌耳中,却是有了另一层意味。
“少宫主说魔主重伤残废了?”
“没错。”
段龙城点点头道:“绯红对灵力波动的感受再敏感不过,魔主勾陈的气息仅剩蜕凡的程度,就连神魂都已死寂。本以为王无敌的星辰化身出手,魔主断无生路,想不到竟真被他逃出生天,魔主之名,果然不虚!”
夸奖完魔主勾陈,段龙城又对项庵歌道:“看来,这位魔主就是云家的后手了,短短二十几年功夫,竟能出现一位这样的强者,项家主,你可得注意了啊。”
天下从来都没有凭空出现出现的强者,因为任何武者想要修到魔主勾陈的境界,都需要大量资源的供养,而这件事,仅凭散修本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所以在此之前,佛国密宗都是猜测魔主勾陈来自元洲,是徐氏异人中的一员。
但今日碰见魔主勾陈不惜以重伤之身也要接应云家的两个谍子,段龙城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而更让他这般笃定的原因,就是魔主勾陈的容貌。
幽暗的地下通道在红眼邪龙绯红的眼中清晰如同白昼,所以魔主勾陈的容貌被它看了个清清楚楚。
名震天下的魔主勾陈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这种话就算说出去又有谁信呢。
修为是用时间磨出来的,体术更是如此,一个凶境巅峰加上体术无敌的怪物,二十年的时间任何一项都达不到。
所以对方的面容很明显就是假的,就好像宴厅中那个化身项府侍卫的中年人一样。
云氏独步天下的易容术,就是在这种时候才最显价值。
作为当世第一个窥破勾陈来路的人,段龙城有种莫名超然的心态,而更多的,则是庆幸。
如果不是年轻的谍子没有经验,那么两人的密谋便会被云家截取,到时候云家若是暗中通和唐氏,事情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在此时计划还未开展,更没有投入,此时叫停真是再好不过了。
“谋划既已被云氏的谍子听去,便失去了先机,再无继续的理由。虽然可惜,却也只能叫停,项家主珍重,有缘再见。”
“少宫主请慢。”
说完话的段龙城刚要转身离开,却被项庵歌叫住:“密谋龙西虽然败露,但眼下一桩天大机缘便在眼前,难道少宫主不动心么?”
“机缘?”段龙城转过头,似笑非笑道:“项家主什么意思?”
“项家主可知,王无敌为何圣临龙州,对魔主勾陈出手?”
“哦?”段龙城眉毛一挑,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皆是众说纷纭,即便是邪王宫也是雾里看花,可眼下听项庵歌的语气,却好像是有什么内幕消息,这让他有些好奇起来。
看着被自己的话勾起兴致的邪王少宫主,项庵歌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魔主勾陈之所以引得王无敌圣临龙州,便是因为他于北境伏杀天南圣子——王禅!”
“什么!?”段龙城大惊失色:“王禅被杀了?段家主是何处得来的消息?”
古往今来,圣地行走被伏杀之事鲜有发生,但想要击杀得赐神器的圣子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如今武道大昌千年,圣地武学和世家武道更是拉出天堑般的距离,圣子就更没有可能被杀了,所以惊闻此事的段龙城才会如此惊讶。
“少宫主稍安勿躁,王无敌既然圣临龙州,王禅圣子又岂会遭遇不测。”
轻描淡写地打消段龙城的猜测后,项庵歌淡淡道:“可魔主勾陈毕竟修为通天,圣子虽然大难不死,却也身受重伤,此时就在北邙凌霄宗的天池热海中修养。”
“难怪王无敌会去凌霄宗讲道,难怪北邙宗派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段龙城恍然大悟,却有疑问:“可这与机缘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