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林寻的性格，想一出是一出。
    但如今，郝瑶却再也不会说林寻是异想天开了。
    这几个亿的公司都收购了下来，那拍个电影算个屁事？
    “好，我马上安排！”郝瑶认真回应。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题材的？合作的演员是谁？”林寻笑着问道。
    以前郝瑶对这种事总是会刨根问底的，害怕疏忽了哪些细节，害自家艺人吃亏。
    不料，今日郝瑶摇头道：“林总安排的电影，自然是对凯之有利的。”
    “嗯，女主是司徒易。”林寻简单说明了下，“他们两个是公司的中坚力量。相信很多粉丝也很期待他们俩的合作。”
    这是自然，粉丝们最为热衷的，便是炒各种莫名其妙的cp。
    但......郝瑶咬了咬唇，还是问道：“司徒小姐会继续留在公司么？”
    这个问题她原本是不应该问的，因为不在她职权考虑范围之内。
    但倘若司徒不续约的话，她觉得这个资源没必要给司徒，还不如培养一个新的女艺人？
    司徒走后，星月势必会掀起新一轮的“一姐之争”。
    郝瑶和几个二级经纪人手底下都有不错的苗子，都想借着司徒离开的契机，将自家的女艺人扶上去。
    林寻瞥了郝瑶一眼，眼眸里不带任何情绪。
    “郝姐，说实话，你希望她们留下来么？”
    林寻的双手悠然地放在桌上，面带微笑地等待着郝瑶的答案。
    “她们”？
    不仅仅是指司徒易，还指年妮妮吧？
    郝瑶和年妮妮不合——这在公司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以前林寻是郝瑶的艺人，自然会为了郝瑶去怼年妮妮。
    但林寻现在成了公司的掌舵人，要考虑的东西多了——年妮妮和郝瑶，都是他手下的大将。从战略地位来说，年妮妮甚至要比郝瑶还要重要一些。
    郝瑶缄默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林寻，沉声道：“林总，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年小姐留下对公司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林寻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抿了一口，“郝姐，你说得对！那你觉得，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郝瑶不懂为何林寻要这样？她的意见重要么？林寻为何紧逼不舍，非要她表态。
    “她本事还是有的。她能留下，自然是利大于弊。甚至，我没想出有什么弊处。”郝瑶实话实说。
    林寻点头，说道：“既然郝姐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尽全力留下年小姐了。”
    郝瑶嗯了一声，如今她带出了林凯之，有一定的底气了，对年妮妮也没以前那般忌惮了。
    “另外，郝姐，我和小凯都是你带出来的，所以从下个月起，你就是公司第二位一级经纪人了。”林寻语气平静道。
    郝瑶陡然一惊！
    “林总，你......”
    “你将会享有和她同样的职权。”林寻认真道，“至于目的嘛，你知道的，就和古时候左丞相右丞相一样。”
    郝瑶自然懂的，林寻不是方波，他不需要摄政王。
    “她会同意么？”郝瑶不自觉道。
    林寻冷笑，“我不在乎！”
    一时之间，郝瑶有些茫然，过去两年的相处，她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林寻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面前这个人所说的话，让她心悸，并陌生！
    “年妮妮将会组建个人工作室，和公司的契约关系将会变成合作形式。但她在公司的职位，和以前一般，依旧是一级经纪人。另外，只是一级经纪人。”林寻沉声道，“希望你懂！”
    郝瑶懂了——
    年妮妮想要像以前那样，染指各个部门的工作，随意调动公司的资源，已是不可能了。
    甚至，林寻最后一句话还有一个意思——任何一个经纪人都没有权力去插手其他部门的工作。
    郝瑶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嗯！好好加油，等你的业绩到一定程度，我们的合约方式也可以更改。”林寻认真道，“我会让你赚得比现在多十倍不止。”
    这些话让郝瑶心中一阵激动！
    十倍？
    年入千万？
    在娱乐圈内，应该没有几个经纪人能有这个收入吧？
    ......
    在三天前，年妮妮和星月娱乐签署了全新的合同。
    年妮妮的个人工作室由此而生。
    说实在的，尹庄最后那番话对她的影响挺大的。这位“成功学大师”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对年小姐洗脑成功，着实是功力深厚。
    年妮妮还未高兴多久，便骇然发现，她之前的很多特权没了。
    星月娱乐是一个成型的公司，财务部，公关部，艺人管理部......每个部门都有独立的管理者，也就是部门总监。
    按照级别来说的话，部门总监和一级经纪人属于同级别，谁也无法管谁？
    但以前年妮妮的业绩太彪悍，再加上方波放权，使得各个部门总监对年妮妮的话唯唯诺诺。
    这使得年妮妮的职权在诸位总监之上。
    但如今，情况却是不同了，年妮妮再也没了之前那种呼风唤雨的能力。
    总监们依旧会客气地称呼其一声“年姐”，除此之外，年妮妮想要调用其他部门的任何资源，都需要林寻的审核签字。
    年妮妮不忿，在雷雨面前颇有微词。
    雷雨献计道：“年姐，如今你是自己工作室的老板，除了财务，其他都是独立的。你完全可以设立自己的私人部门啊！”
    自然，年妮妮有这个权力，但......没这个必要啊！
    在工作室内独立设立部门，要花很多钱。
    而这些钱，不是必须要花的。
    她完全可以经过林寻的同意后，调用星月娱乐的资源为自己所用......
    反正利润都是分成的，自己自然要最大程度利用星月的资源，干嘛为了面子，搞一些重复的部门，去花那么多的冤枉钱？
    年妮妮能这么想，说明尹庄的成功语录是有些作用的。
    但年妮妮这般做，却是正中林寻的下怀。
    年妮妮为了省钱，依附在星月的管理体系下，那所谓的工作室，不就是个摆设？
    说白了，这整个工作室，就是星月娱乐的分公司罢了。
    当这个工作室依附星月愈加紧密，未来想要独立出去，愈加困难。
    林寻就是要这样，逐渐蚕食掉年妮妮手中的资源。
    ......
    由于陈放的权力被架空，所以年妮妮在无形之中，失去了很多资源。
    年妮妮性格是自傲的，她不愿意相信，那些老总们是看在陈放的面子上才给她资源的。
    但如今，残酷的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此时，年妮妮刚挂掉了一个电话。
    她重重吐出一个浊气，目光呆滞且无神。
    她想要给旗下的某位女艺人争取一个电影的配角，被拒绝了。
    那个制片人倒也客气，说什么“实在不凑巧啊，投资人已经内定了几位优秀的女演员。”
    雷雨捧来了一杯热茶，“年姐，你打了这么久的电话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年妮妮瘫在了椅子上，茫然地问雷雨：“小雨，你觉得年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姐是个让我敬佩的人。”雷雨坚定答道。
    自然是敬佩的，为了成功，不惜一切代价，包括逐渐老去的身体。
    当了年妮妮助理这么久，雷雨其实也潜移默化被其影响了，她的一些思想也在逐渐转变——
    这两个月，她背着林真真暗中交易了多桩内幕消息。
    这让她获利不少。
    做这些，让雷雨很心虚，怕被挖出来。
    她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天降横财？她实在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