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徐导你看。”钱莉将时瑾的成绩放到徐方舟面前。
    徐方舟咂摸了一下嘴巴，“这是真的吗？”
    按理，姚嘉鸿不可能拿一张假的截图来骗人。
    但，时瑾考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宣传？
    他们学校为什么也没有出通稿？
    眼看着文咏薇将她吊打，她为什么不出来发声？
    为什么记者采访她的时候，她说自己考得很一般？
    钱莉心中疑窦丛生，不过她也见惯了经纪人拿着艺人的虚假数据成绩去薅商家羊毛的事情。
    商家被薅，虽然非常生气，但是有时候确实也很无可奈何，谁让合约是他们自己签订下来的呢？
    钱莉曾经有个朋友，找了个所谓的顶流代言沐浴露，结果微博粉丝两千万的艺人，最后那个链接连一万瓶沐浴露都没有卖出去。
    后来才发现那个“顶流”活粉连五万可能都没有，全是买的。
    时瑾若是真的有这个成绩，就不会只给自己看，而是公布到微博上去了。
    想到这里，钱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姚嘉鸿这是连经纪人的节操都不要了？”
    徐方舟听她这样一说，心中就有数了。
    看起来，和人打交道的时候，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啊。
    康城回去后，将这次的消息告诉了文咏薇。
    “也就是说我不登台草莓音乐节了？去奥林匹克竞赛当嘉宾？以及代言解题神器app？”
    “对。我们也邀请了时瑾和你参加同样的活动，但是时瑾那边拒绝了，不会去奥林匹克竞赛的现场。”
    这个安排，文咏薇特别满意。
    草莓音乐节那个稀烂的时间段，不去也罢。
    而去奥林匹克竞赛当嘉宾，不仅可以将高考成绩拿来和大家分享，还可以同所有人再次分享一遍当初拿到奥数一等奖的经验。
    很符合她目前的利益。
    顺便，在节目当中，时瑾肯定也免不了要被大家提到。
    这个对比……文咏薇光是想想就觉得惨烈。
    也难怪姚嘉鸿要为时瑾拒绝了。
    ……
    隔天，时瑾就和文咏薇一起来到了解题神器app的面试现场。
    徐方舟和钱莉都在，现场也已经布置好了景。
    一个广告还需要面试试镜，其实也是有点离谱。
    但是时瑾还是按照要求认真去做了。
    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场面，她很快就演完了。
    换成了文咏薇上去尝试。
    相比较而言，文咏薇的动作和表现，都要略显青涩。
    是那种在演技方面有所欠缺的青涩。
    一个解题app，既然选择了学生当代言人，自然还是希望代言人能够有学生那样的感觉。
    文咏薇年纪比时瑾还要小两岁，却总是流露出一种千金大小姐那般不接地气的感觉，没时瑾看着学生气重。
    表演痕迹也比较明显。
    徐方舟原本对时瑾有一定的偏见。
    但是看完她的表演后，还是有所改观了。
    就专业层面上，徐方舟其实是很想选择时瑾的。
    其实，不管什么产品，都未必一定要选择各方面非常契合的代言人。
    就好比，卫生巾的代言人还常常是男艺人，也没见出什么问题？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钱莉说道：“卫生巾当然可以选择男艺人来代言，因为自有他的粉丝会买单。解题app让学渣来代言，也说得过去。可是学渣旁边明明站着一个学霸，却不找学霸，就说不过去了吧？”
    “时瑾的那个成绩……”
    “假的。”钱莉笃定地说道。
    昨晚回去她又找朋友去打听了一下，更是去了解了一下历年来的全国状元，目前的最高分才749分。
    时瑾弄了个749.5的成绩来，糊弄谁？
    徐方舟了然了。
    他走到时瑾面前，说道：“时瑾，你可以先回去了。经过慎重的选择，我们觉得咏薇对于这款广告的表现力更好一些。”
    “好。”时瑾应声。
    见她神色平淡，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徐方舟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转头对助理交代：“让文咏薇准备一下，马上将这个广告拍了，《学霸出击》的时候就要大范围地铺广告了。”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准备，广告马上就要拍摄了啊！”
    时瑾听到这些话，想起姚嘉鸿跟自己说过，他们可能已经内定了文咏薇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来试镜了。
    凡事总是要争取一下。
    失败了总比没努力过的好。
    时瑾走出来，姚嘉鸿一眼看到了她，将手机递给了她：“傅爷的电话。”
    “时瑾，有个广告，你愿意接一下吗？”傅修远好听的声线当中是征询的味道。
    “什么广告？”
    尽管已经跟姚嘉鸿简单说了，但是傅修远还是跟时瑾详细地说了一遍：“有个app，叫优题app，专门做学生解题的软件。
    他们曾经是国内教育行业领头羊的公司，但在互联网教育的发展当中，稍微落后了一步，在这方面落后于人了。
    目前，他们正在寻求一个突破。
    他们之前跟傅氏集团也有过一些合作，这次求到公司一个高层这边，我无意当中听到，觉得可以让你尝试一下和他们的合作。”
    这种小事傅修远原本是不管的，但是时瑾这次考试发挥“不好”，傅修远想找点事情为她缓解一下心情。
    尽管他也知道了时瑾的成绩是749.5，但是既然时瑾说不好，那她本身的实力肯定是在750.
    她说不好，那就是不好。
    时瑾当即就明白了傅修远的用意，她笑：“对方会同意我给他们当代言人吗？”
    “傅氏集团开口的话，没问题。”
    “好，那我就接。”时瑾说道。
    随后，她又声音轻缓地开口：“其实，你那天给我种了玉葡萄后，我心情就已经恢复了。”
    所以，傅修远完全没必要见缝插针地来给她找事情做缓解心情。
    有他在，她再糟糕的心情都能够缓和下来，又何况是这0.5分的差距呢？
    傅修远听懂了她话里的深意，声音里有笑意传过来：“我的荣幸。”
    姚嘉鸿站在一旁，看到一向冷淡疏离的时瑾，露出灿烂的笑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