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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买了点吃的,先垫垫肚子吧。”
谌衡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过去看了眼,很简单的三菜一汤。分别是小黄瓜炒蛋、水煮鱼和粉蒸肉,都是南舒平时爱吃的。
估计是徐阳去过几趟御园,正好撞见他们吃饭,顺便记住了。
谌衡没说什么,慢条斯理地掰开筷子,吃了几口。
桌上的手机却震个不停,屏幕大喇喇地亮着光,显示的锁屏界面不断有信息冒进来。
徐阳仿佛碰到个烫手山芋,想提醒他,却在看见锁屏显示出来的几条信息内容时,噤了声,一时分不清是怎么个情况。
+189xxxxxxxxx:【直接甩脸走人?】
+189xxxxxxxxx:【把我当什么了?】
+189xxxxxxxxx:【听说你在外面养女人,我有介意吗?】
+189xxxxxxxxx:【真想看一看你喜欢的人到底有多漂亮,希望有这个机会。】
+189xxxxxxxxx:【先说明,我对你没意思。】
徐阳比南舒小半年,平时喜欢喊她姐。南舒也很照顾他,买了水果或者零食会匀他一点儿,生日还会送他礼物,祝他生日快乐。
通常对自己男友的助理秘书如此殷勤,多数人都会认为她在监视谌衡,让徐阳时时刻刻盯着他,有什么情况向她汇报。
其实并没有。
南舒只是觉得徐阳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自己一个人考来北京上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不容易,将他当弟弟看待。
虽然谌衡鲜少在外人面前承认南舒的地位,但徐阳打心眼里觉得南舒跟那些女人不一样,不是那种靠男人生活的情人角色。
看到这几条信息,徐阳的第一反应就是很不爽,可说到底也不关他的事儿,不好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阖门时还比平时稍微重了些。
谌衡吃完饭,盯着短信看了两眼,直接送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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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
谌鸿朗煞有其事地派周叔来温家请他。
谌衡撇下南舒,回了趟老宅大院,一进门就瞧见谌鸿朗穿着得体的衬衫和西裤,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坐在红木沙发上候着。
佣人沏了杯茶,碧绿的茶叶在杯底悬浮,清澈的茶水渐渐浓郁。
谌衡坐下喝了口,怪涩的:“有话快说。”
“这么急做什么?”谌鸿朗一听这语气就发飙,浑身有股难明的怒火,突然泄了出来,“等着回去接你那小情人?”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谌衡翘着腿,跟他对着呛。
谌鸿朗:“敢做不敢认啊!她可是南书沉的女儿。”
“所以?”谌衡挑着眉,双腿交叠。
“你知道?”谌鸿朗倒也不算惊讶,“是她跟你说的?还是你查出来的?我倒是小看你了,难怪这几年不声不响保护得这么好,要不是今晚被人看见,我还被瞒在鼓里。够可以啊谌衡,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管不动你了?”
谌衡没搭理他。
过一会儿,楼上传来一道略显清甜的女声。
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挽着许秋婉的手慢慢地走下来,许秋婉给自己的儿子介绍:“别听你爸瞎说,今晚叫你来,其实是刚好桐若来了北京。你还记得不?你上海林伯伯的女儿,林桐若,小时候你们玩得可好了。她啊,放着国外的名校不去,硬是考来了北京读研,这段时间都会在咱家住。”
林桐若长得不高,鼻子小小,脸颊也偏瘦,小家子气的长相,盯着谌衡靠在沙发上的侧影,脸红拘谨了些,但还是尝试着伸手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桐若。听说你在国际经济司任职,我攻读的也是经济金融学,以后请多关照。”
谌衡由上至下地逡巡了她一眼,没搭话。
林桐若尴尬地把手缩回来,坐在沙发上陪两位家长聊天。
几人话着家常,本来还聊着她读研的事儿,不知怎的就把讨论点转移到了南书沉和南舒身上。
南舒曾说过:别人看不看得起自己,不重要,我看得起就够了。他们有权利低看我,贬低我,我也有权利不喜欢他。
罪犯的女儿果然是比古代青楼里的女子还要低贱。
林桐若就坐在谌衡身侧,谈到这个话题,她当年也有所耳闻,便抿了口茶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真不是歧视,这种女人三观多半都不行吧?父母教育得不好,身边又有不好的例子在,思想难免会跟普通家庭里的孩子不同一些。就像新闻里经常报道的小三一样,许多给别人当小三或者情人之类的女人,之所以能如此肆无忌惮,毫无廉耻心,其实是她们家庭里的思想本来就是畸形的,母亲认为女儿没有错,不加以阻止,女儿便认为自己是对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
“嘭”一声。
谌衡猛地站起身,手里拎着一个茶杯,直直地往中间的矮几上砸,上好的瓷杯被砸得四分五裂,有几块碎片刺到女人白花花的小腿上。
林桐若惊慌之下“啊”了声,被男人身上的寒气溅到,见他面无表情,云淡风轻,轻喘着气一瞬间只觉得莫名其妙,委屈极了。
偏偏他砸完东西还不说话,踢了踢脚下的碎片,转身就走。
谌鸿朗气得站起身,指着他破口大骂:“谌衡,你个没规矩的!为了那女人,都他妈疯了!你好好想清楚,你现在是副司长,但不是一辈子的副司长。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不该拘泥于一些小情小爱,没了前途没了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以为她还会跟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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