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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油灯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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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梁悦还记着我们在桥上要逆行的原则,没办法回头和我们商量,她就招了招手跟我打了个招呼,自己行动了。
    我自然不能让她自己下去,也把手臂在空中摇了摇,我是向身后的曲康平打个招呼,随后我就追着梁悦往桥头走去。
    我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显然曲康平也一直在关注着,他见我们俩下桥了,他肯定也不会自己留在上面。
    这次我们下桥是正面行进,速度也比倒退着行走要快了许多。
    况且我们上桥之后走的也不算远,所以很快就从桥头走下了这座乾州桥。
    等下了桥,我才松了一口气,这地方就不用再遵循倒转身子行进的规则了。梁悦回头看见了我,我也回头去看老曲。
    在我们下了桥之后,才发现那桥上早已经被一层浓雾给包围了。那雾气重重,看着密不透风。
    可我们在桥上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这么重的雾气。
    很快,曲康成也从那桥上的浓雾中钻了出来,看到我们在这里,他忙问道:“怎么回事?那桥下我看到老马他们了……”
    我点点头:“我们都看到了。走吧,去看看……”
    到了这里,真的是瞬息万变,一切计划都可能随着意外事件的发生而改变。我们本来是想过桥,这时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
    我们不敢怠慢,从乾州桥的桥下往那桥洞的方向走。
    这时我们曾经看到的波涛奔流的黑水河,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地面上就是那种用石板铺就的石板地。
    远远的,我就看到那辆诡异的石辇,还停在那里。
    由于光线不足,我们看不到前面拉车的三个人还在不在。
    一直等到我们到了近前,才赫然发现,前面驾辕拉套的马谡、胖子和黄文栢三个人,竟然又都不见了。
    现场只留下了这辆石辇。
    我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那石辇,发现那石辇车的温度很低,有些冰手。这说明这东西是实打实地存在的,并不是什么幻象。
    在那石辇上面,四个白灯笼依然亮着暗光,把整个石辇映衬得更加诡异。
    我看了一下,这石辇车,就连那轮子都是石头的,整车没有一点其他的材质。这么一辆石头车,看着重量也有几吨了。它居然是被马谡他们三个给拉到这边来的,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怎么都不会相信。
    那石辇车上,唯一不是石头的地方,就是在那车厢四周,各挂着一块白色的布帘子。
    这么一辆看起来雍容华贵的石头车,却挂着几块白布,和那四盏白灯笼遥相呼应。
    这地宫之中也没有风,那白布帘子低垂着,没发生一点波动。
    我们围着那石辇车转了两圈,马谡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而这石辇车也一直没再发生什么异响,也没有异动。
    可是为了弄清楚这石辇车的秘密,我们必须把那帘子掀开看看。
    以我的经验判断,马谡他们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来拉这石辇车,这车上肯定不会是空的。
    也许只有弄清楚了这石辇车里有什么,才能搞清楚马谡他们来拉车的原因,进而才能解救他们。
    我把降龙木剑握在手里,让梁悦和曲康成给我打着火把。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降龙木剑伸了出去,想要把那石辇的布帘子给挑开。
    帘子一旦挑开,里面如果有东西,就会立时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自己憋着一口气,不敢大声呼吸。人往往就是在这个时候,面对着未知的时刻,精神是最紧张的。
    我也听不到梁悦和曲康成的呼吸声,显然他们也都很紧张。
    我的剑尖挑上了布帘子,布帘子传出一阵波动。
    我不想让这个过程持续的太久,那样对自己的心理也是一个摧残。
    我一咬牙,用力将那白色的布帘子给挑开了。
    布帘子上面积满了灰尘,看样子有年头没人动过了。这么一挑,更是将那些灰尘全都扬洒起来,一时间我们被那灰尘呛得够呛,曲康成更是被呛得连咳了几声。
    可我们都顾不得这些,等那些灰尘落了下去,眼睛就盯向那帘子的背后。
    帘子被挑开,里面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盏灯。
    一盏古色古香的油灯,造型有点像是阿拉丁神灯。那油灯就放在石辇车厢里的一个石桌上面,而且那油灯竟然亮着。
    油灯的火苗烧得很旺,但是奇怪的是,这灯火竟然无法将这车厢里面照亮。也就是说,这灯火并没有提供照明的功能。
    我想起来,在我没把这帘子挑开之前,那布帘子上并没有映出光影来。按道理说,如果里面有一盏灯的话,这帘子也不是很厚,肯定会看出来的。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直到我挑开了帘子,才发现了这灯火的存在。
    所以我断定这灯火肯定不是普通的火。
    而这车厢里,并不仅仅是这一盏灯火,在那石辇车厢的后面,端坐着一个人。
    虽然我早有准备,这车里肯定不会是空车,但是猛然看到有人坐在里面,依然是心跳加速,手一哆嗦,险些将那帘子放下去。
    梁悦此时更是把强光手电给打开了,顺着我挑开的帘子往里面照去。
    那人始终坐在里面,开始的时候看不清脸,手电照进去,我们才发现那不是个活人,而是又一具干尸。
    这地宫建造了两百年,里面出现干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看到了干尸出现,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有多意外。
    而真正让我们有些意外的是,这个人的穿着,并不是清代的官服,而是一套道袍。
    既然穿着道袍,我自然而然认为坐在这里面的人,是个道士。
    道袍是灰色的,因为年代的关系,显得有些发白。而且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风干的迹象。这时我敢打赌,只要我一碰那道袍,那袍子很可能就会迅速风化变成一堆败絮。
    这道人虽然穿着道袍,却用一个头罩遮住了脸。我们看不到他的容貌,之所以判断出来他是一具干尸,是因为我看到他裸露在道袍外面的一截手臂,是枯干的。道人的身体也并没有随着尸体的风干而变得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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