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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章 血脉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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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又来了!我们先撤进去!”
    听到这个笑声,巴赫拉姆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连忙催促萨布林和李林加快脚步,而他则一人持枪殿后。
    他们迅速越过满是尸体的街道,进入到那个坚固的哨站里。
    哨站的大门敞开着,巴赫拉姆最后一个走进去,他第一时间反手将门关上。
    可是关上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
    好浓的血腥味!
    “萨布林——”
    他转过头,却看到萨布林脱下了头盔,漆黑的眼瞳看向四周,同时将手指竖在唇前。
    “嘘,你看。”
    巴赫拉姆举目望去,看到四处都是鲜血,将氧化的钢材染成深红。
    越是往上,鲜血就越来越多,最终变得无处不在。
    鲜血令人不安,但远不及鲜血的源头来的可怖。
    在哨站顶部一处坚固的平台上,发生的暴行令巴赫拉姆怒火大炽。
    三个人被摆放在这血腥舞台的中央圆柱周围,巴赫拉姆只是短暂的一瞥,但足以将这画面永远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
    丈夫,妻子和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儿被残忍的虐杀,他还注意到一个微小但可怖的细节:男人被割去眼皮,他的双眼还留在眼眶之中。随后反应过来他一定是父亲,被迫注视着另外两人死去的过程。
    萨布林没有受到这场景的影响,他以一种严肃的好奇心调查着现场。
    “这可真够疯狂。”
    “没有任何一个神志正常的人会干出这种事。”
    巴赫拉姆咬牙切齿的喘息道:
    “这就是为什么叛徒必须被赶尽杀绝!它们早就成为灭绝人性的怪物!”
    “这里!”
    忽然,李林指着一面墙壁,另外两人同时抬起头。
    看到那里挂着一具“尸体”。
    他曾经是一名传教士,从她所剩无几的衣服来判断:一件带麻绳的白色长袍,肩上挎着一个圣物箱,上面绣着金色的经文。
    这种人来到一个野蛮星球的原因基本都是为了播撒帝皇之光,某种意义上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勇敢无私的人。
    但他的遭遇似乎并不公平。
    长袍被撕碎了,当他在墙上扭动时,麻绳在脖子上吱吱作响。
    一个木箱箱在他脚边碎开,里面还有一些烧焦的残片——也许是某些重要的经文,但已经被磨成了灰。
    “帝皇保佑我们……”
    巴赫拉姆的声音变成低沉,看到这样的人殉难令他很难受。
    但那个牧师并不是死在这里的——这一点很明确。
    当然,谋杀的迹象无处不在——血都溅到墙壁和天花板。
    这与其说是一场展览,不如说是一张名片,更像是一个疯狂的场景:简洁、有序、排列整齐。
    牧师的手不见了,眼睛已经被遮住,一只脚挂在一块软骨上,明显截肢是故意中断的,而他的内脏更是已经溢出,搭在那若隐若现的、贯穿了腹部的创口上。
    在他全身,沿着那蠕虫般苍白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画着慵懒的线条:流动的涟漪和猩红的闪电。
    起初,巴赫拉姆将线条误认为是红色墨水,潦草地涂抹在皮肤上。
    但随后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每条线都是一个切口,处理得如此精致,如此完美,以至于没有一滴血渗出。
    这不是疯了,这是艺术。
    这位艺术家并没有回避签署他的作品。
    在尸体上方,有一行用鲜血所撰写的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但这种文字不属于高哥特语,巴赫拉姆认不出来。
    萨布林站在他身后,表情有些奇怪,而一旁的李林则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开口道:
    “这种文字,我好像在连长那里见——”
    “闭嘴!”
    萨布林转过头,瞪了对方一眼,李林随后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巴赫拉姆这才想起来,他确实在塔洛斯那里见过这种文字,这位十一连的连长偶尔会在四下无人时,一个人待在艺术馆进行孤独的雕刻,而他雕刻的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每次雕刻完,他都会在上面刻上一行文字,随后打碎。
    想着这个,巴赫拉姆看向萨布林,他觉得这位最受塔洛斯器重的人,应该从对方那里学会了不少东西。
    包括这种文字?
    注意到巴赫拉姆的目光,萨布林无奈的轻叹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
    “它说——”
    萨布林转向这些词,在他的眼中,它们恶毒的翻腾着。
    其实看到这些字的一瞬间,他同样十分震惊,并且立刻决策到了某种熟悉的概念——他并不笨,塔洛斯身上的重重迹象在他多年观察下来,得到的结论非常简单。
    塔洛斯绝不是星界骑士的一员,甚至可能过去也不是帝国的战士——
    想着这些,他大声念出了那些文字,每个词都清晰而有力。
    “伪帝的走狗就这样死去吧——”
    他能感觉到巴赫拉姆正盯着他,显得十分焦虑。
    “万岁,夜之主。”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暗,从天而降——
    “小心!!”
    巴赫拉姆第一个作出了反应,猛扑向左侧。
    他感知到,而非听到爪子划破空气的嘶嘶声,就在他刚才的位置。
    如此寂静无声,完全能够一击毙命。
    他翻了个身,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剑挡住了下一次攻击,黑暗中剑刃鸣叫着,迸发出黯淡的火花。
    但他只能看到一团阴影。
    随后,巴赫拉姆一扭胯,用剑卡进了噼啪作响的爪刃,但此举暴露了他的肋部,随后对方的第二条手臂宛如毒蛇般探出,右爪的爪尖刺入了巴赫拉姆的腋下和肩甲的缝隙,大概有十几厘米深。
    “啊——”
    疼痛从肩膀上蔓延开来,巴赫拉姆并不迟疑,而是果断的一个翻滚,将鲜血洒落在地。
    就在此时,一阵强光忽然爆发,照亮了漆黑的哨站。
    巴赫拉姆转头,看到萨布林将一个照明弹扔在了高台上,也照亮了杀手的身形。
    荆棘王子阿蒙·卡尔站在宽阔平台上,剥下的未经加工的人皮缝在破烂的长袍上,鲜血,有的是干涸的褐色,有的仍然鲜红,流淌在大理石般光滑的金属外壳上——那是一套设计古老的马克iv型动力甲,涂装着午夜蓝而在边缘镶嵌青铜,锯齿状的矛尖立在肩甲,金属手套和胸甲处,第八军团标志性的睨视飞翼骷髅环抱着属于荆棘王子自己的纹章,一朵黑色的毒玫瑰和邪恶有毒的荆棘。
    对方没有戴头盔,露出了完美无瑕面容,线条优美如雕像,可姿势却如同一个邪恶佝偻的巫师。
    更重要的是,他有着和萨布林与李林一样的漆黑双翼,皮肤也同样惨白如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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