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晨是一名命运之道修士，虽然不如冬青的直觉好用，也没有冬青那种运气，但至少他的命运指引还是有点灵验。
    在本源力量之中，二人飞速前进。
    戴铎看着永无止境且一直重复的环境，有些无聊：“小哥哥啊，你这带路没有问题吧？都赶了五年路，还不见目标。”
    戴晨瞪了弟弟一眼：“好好说话，称呼正常点，命运的指示，我们已经到了附近，五年……已经是快得匪夷所思！”
    戴铎嘿嘿一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称呼而已，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不过我的预感也告诉我快到了。”
    自家愚蠢的弟弟是灵性之道，不过并不涉及本源，而是侧重灵性衍生的灵魂与智慧，所以他的直觉也不会太差。
    于是听到戴铎这么说，戴晨当即停下，拿出一张银月为背，正面是淡白色雾气的卡牌。
    戴铎露出心碎的表情：“天啦！前辈竟然还有命运卡牌，还给了你，珍宝界统计，目前每一张命运卡牌都已经有主，这东西涉及万灵之主，只能公平交易，好哥哥快让我摸一摸。”
    戴晨瞥了弟弟一眼，示意安静，这命运卡牌，传闻是那位万灵之主亲手制作，共九张核心牌，在他的主人手中，并没有流传出去。
    接着还有近一百多张人、地、天级的法术神通牌，看直播时候有前辈爆料，这是万灵之主在不同阶段制作的。
    既然是不同阶段，自然是有尊者境以及古老者两个层次相对应的卡牌，至于永恒者阶段……戴晨想起那一日自己问冬英前辈时她意味深长的回答：
    “你去了新纪元，记得试试用一用滋养之牌。”
    戴晨手中的这一张是天级神通滋养之雾，别看只是天级层次，谁都知道这些卡牌最主要的不是神通法术，而是那位万灵之主留下的命运之力。
    目前天玄只知道万灵之主以及他的名号，至于祂的层次等等，戴晨这些后辈肯定是不知道的，但管中窥豹，他手中这张卡牌，普普通通。
    然而却能为戴晨这个古老者进行加持，这足以说明万灵之主的位格之高。
    跨越了一个纪元，戴晨试探着使用了卡牌，命运之力产生波动，为他呈现清晰的前路，这一瞬间，戴铎发现他一直以来都很淡定的老哥不淡定了！
    戴晨一把按在弟弟的肩膀上，有些语无伦次：“你知道不知道！卡牌！这卡牌竟然能在这个纪元使用！”
    戴铎这一刻也没心思注意老哥竟然会像小时候一样表达的激动，他不傻，自然理解老哥这话的意思。
    命运卡牌携带的是天玄、是虚空纪元的命运之力，而这张卡牌在另一个纪元还能用，这代表着那位万灵之主要么已经是超脱者，要么就在这个纪元。
    这个纪元又叫做灵性纪元。
    戴晨戴铎在激动之后，皆是马上安静下来，戴晨深呼吸：“先别想太多，一步步向前走，命运在指引我们。”
    戴铎配合的点头，和老哥一起朝着海神所在的方向飞去。
    ……
    冬青已经闭关多年，甚至他知道当年系统选择的男孩，如今都成了古老者，大名鼎鼎的海神。
    他的思维已经沉浸在新融合的力量之中，但身为纪元的开辟者，哪怕自身沉眠，依旧可以通过纪元本身感知到一切。
    比如，他感受到了血脉的气息，还感受到了一点熟悉的波动，想着还有将近一两百年就彻底完善融合，冬青也就不急了，左右不过打个盹的功夫。
    不过冬青还是多想了几分，比如这血脉气息虽然和自己有关，但并不算亲近，直觉告诉他，这是专门找自己的，但找自己，为何不来直系血脉呢？
    于是冬青想的更多了，是不是直系之中都没什么出息？
    还是起源道人做了手脚？
    亦或者直系被旁系侵占了？
    这么想的时候，远在海中做客的戴家兄弟二人瞬间有所感应，他们只觉得整个外界都对他们产生了浓浓的恶意。
    不过这恶意来的快去的也快，要不是兄弟两自身实力强大，差点都以为这是幻觉。
    二人隐晦的对视交流，随后戴晨依旧微笑着和海神威尔交流：“殿下，我们来自于另一个纪元，对于你麾下的魔神，有些名字格外熟悉，所以特来拜访。”
    戴铎旁边补充了一句：“原本我们以为殿下是我们的同乡。”
    他此时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一点都和之前的贱兮兮模样不同，当然，现在更具有欺骗性。
    至于他们为何就这么直接说出，因为大家都不傻，前期再怎么绕弯子，到了最后目的一样的会暴露，还不如争取一个好的初见映像。
    而且，他们猜测，这位海神……其实心底也是想要知道这些海兽的来历。
    他们来自天玄，有着更加完善的传承，在他们的探查当中，这位海神殿下出手扰乱了过去，但两兄弟依旧找到了蛛丝马迹。
    比如海神曾经在外面寻找过关于座下各种海兽的相关来历。
    结果肯定是没有结果，毕竟这些海兽都来自于地球上的故事。
    就如同两位访客心中已有答案一样，威尔心中也有了决定，于是他在雪白浪花形成的王座上随和的回应：“说起来很有趣，曾经我得到一个系统，才有了如今我的成就，对于你们家乡的故事，我能听一听？”
    对于自身有系统这件事，威尔这十几万年来早就看开了，他也和其他纪元的修士交谈过，据说有些大能偶尔会因为各种原因制作种种“宝物”。
    宝物有某种灵宝，某个系统，俗称金手指，之后会被其他生命体得到，从而偏离原本的命运轨迹，造就另一个辉煌。
    对于这种常见的事情，已经拥有实力的金手指获得者不必小心翼翼，公布出来也没什么。
    如同威尔心中所想，只见他对面的两人果然很平静。
    戴晨道：“既然殿下想要听一听，那我也就说说吧，我来自虚空纪元，殿下麾下的海兽，几乎每一只都曾在故乡的传说故事中出现……”
    三位古老者相谈甚欢，威尔获益良多，戴晨二人心中也有了计较。
    这次是戴铎突然道：“殿下你获得的系统，很有可能是我们一位前辈制造的。”
    戴晨状似嗔怪的看了弟弟一眼，随后充满善意的对威尔道：“请殿下不要见怪，对于殿下的系统我们没有任何想法，在天玄，系统是很常见的机缘，谁获得就是谁的。”
    “也是我们心急了，此次前来拜访道友，便是因为我们在寻找一位前辈，而你身上有祂的线索。”
    威尔被解开了多年以来的心结，系统的来历一直是他的最大顾虑，现在有了答案，自然是心中高兴，加上他本来也不介意系统被收回，他如今的实力全是自己的。
    所以这时候威尔很大度的挥挥手：“不必如此，两位道友能够跨越纪元寻找那位前辈，一定是很重要吧，假如系统真是那位前辈制造，我也想亲自谢谢祂。”
    三人算是达成共识。
    但戴家两兄弟心中却是失望更多，他们刚来灵性纪元就轻易从灵能网寻找到线索，本以为能够一路顺藤摸瓜找到答案，结果却在威尔这里断了线索。
    当然二人面上看不出任何失望，只是以更快的速度道别了威尔。
    这一次没有赶路，二人根据在灵能世界留下的坐标直接传送回去，还是之前开辟的位面。
    戴铎躺在青草地上，叼着一根草，歪着头问道：“大哥不是有了答案了吗，怎么还愁眉苦脸。”
    戴晨也学着弟弟一般躺下，叹了一口气才说出来：“实际上那位前辈的神通，我认为我们到了这个纪元就已经被发现了，现在没有见到前辈，只能说祂不想见到我们，这才是最麻烦的。”
    戴铎却依旧心态良好，还开解道：“得了，老哥别想太多，冬英前辈可没什么要求，只是派我们来看看罢了，她没提要求，其实不就是她也不敢奢求见到前辈吗。”
    “放宽心，我们就当出来游玩，对了，根据记载，万灵之主的道侣，时光守护者前辈，据说这位最是喜欢游玩，大哥你知道为何吗？”
    戴晨倒是放松了一些，思索着弟弟的问题，他想了想才道：“好像和他们的种族有关，你还记得传说种族榜单和万族榜吗？”
    戴铎只是嗯了一声。
    戴晨继续：“实际上这两个榜单多年一直有几个种族没有公布，我倒是知道原因，据说是因为这些种族全部灭绝了，而且是为了天玄。”
    “其他的传说中种族，虽然不至于灭族，但是被纪元诅咒，气运极差，因此这些种族的成员从不离开天玄，否则灾祸重重生死不能自己。”
    戴铎呸了一下，将青草吐出，感叹万分：“原来是被憋久了啊，不过后来的事情我知道，据说是福云老祖布置了什么大阵，之后万灵之主与洪福道尊共同解决诅咒。”
    戴晨颇为意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并不被外传。”
    戴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嘿嘿，别忘了我们地球在哪儿，那可是幽暗星空，星神众多，曾经外出悟道，碰巧遇到一个大星君，这都是她告诉我的。”
    对此，戴晨不再多问，只是思索接下来做什么，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位面中，早就有一位修士提前隐藏起来，还听见了之后的所有对话。
    能在两位直觉相当敏锐的古老者眼皮子底下隐藏自身，除了永恒者之外不做他想，而这位永恒者正是白羽！
    命运卡牌别人都是按照“张”来算，最多的也就两三张，而白羽不一样，他是用“副”来算，没有一百张也有九十九张。
    ——九十九张，一副九张，白羽刚好有十副。
    其中蕴藏着相当强大的命运之力，当戴晨拿出滋养牌时候，白羽也有一张滋养牌，于是顺理成章的就感应到了这两兄弟。
    甚至白羽还全程围观了他们和海神威尔见面的过程，白羽也是前不久晋升永恒者之后感到无聊，凑巧遇到虚空纪元的后辈，而且这两人的目的让白羽觉得有趣，便“尾随”一路。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没错，真就听到了有趣的内容，这两个人根据白羽的推算，和冬青家人留下的后裔有关，应该直系血脉的女儿外嫁，其中也传承了一丝血脉。
    而这两个冬青不知道多少代之后的小辈，是被派遣到这个纪元，他们可以说没有目的，背后之人才有目的，应该是试探冬青的立场。
    白羽嗤笑一声，对于自家老祖宗，竟然还敢试探，乖乖来拜见不好吗？
    不过白羽懒得理会这些，而是感慨，幸好冬青逼着他好好修炼，而且以纪元之力培养他，这才让他成就永恒者。
    再看看这两个小辈，竟然也是古老者，要是早来一段时间，那么白羽觉得自己要尴尬了，这么多年了还和小辈一个层次，虽然对于修士很正常，但……白羽觉得自己脸皮不够厚。
    沟通纪元之力，这是冬青赋予白羽的权限，在两个当事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白羽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兴许是收到刺激，白羽很自觉的开始修炼。
    他自付还算聪慧，还有着冬青特意开放的纪元核心以及时间线给他领悟，有信心在百万年之内达到冬青闭关前的层次。
    冬青对于白羽还是了解的，只需要白羽达到最低要求，而白羽对自己的要求也仅仅是如此。
    ……
    几年后，戴晨戴铎兄弟二人恭敬的对着另一位青衣男子行礼，那人正是风神，祂一眼就察觉到滋养牌曾经被共鸣过。
    想了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风神对着二人吩咐：“行了，你们回去吧，有人问起，就让他们自己来，真是的，就算是想找靠山也不是这样找。”
    风神一语道破真相，实际上就是冬青的后辈们听闻自己还有个那么厉害的祖先，于是想抱大腿，然而，就像风神还有白羽吐槽的那样。
    既然要寻找冬青，那就拿出态度！
    而风神想的则是：我们这些人人没妄想请动冬青，就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