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片星空都非常“污浊”，好像长年笼罩着雾霾一样。
    陈立收起了飞船，跟着大至尊等人朝着灵长文明的大本营飞去。
    这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星球。
    大的宛若太阳，小的只有几公里直径。
    如此多的星球，密密麻麻的出现在同一片区域，这在正常的物质宇宙星空是根本不可能的，也就只有族域边境战场才会出现。
    而且无一例外的是，那些星球都是“死”的，没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也没有朝气蓬勃的生态圈，就连重力场都微乎其微。
    大至尊一边前行，一边对陈立说道：“这里原本是一个新生的星系，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能够产出大量的能量晶体，供给超凡层次的孩子们修练。但长久以来的战争，损毁了星系的内核，导致整个星系环境出现重大破坏，断绝了演变下去的生机。现在它已经夭折了，变成了一团巨大的星空尘埃。”
    “既然这样，那为何战场没有变换地方？战争的主题不是一直都以争夺资源为主吗？”陈立问道。
    资源都没了，还在这里争什么？
    大至尊解释道：“表层星系虽然毁了，但这里还有一个内层世界。里面的空间不比星系本身小多少，光是最大的一块浮空陆地就胜过几万颗生命行星了。里面的资源现在仍然非常丰富，我们和水文明都派出了大量超凡生命进行开采。只不过双方偶尔都会派出强者袭击对方，超凡层次的孩子已经死伤了很多很多。”
    “原来如此。”陈立恍然。
    虽然外部星系毁了，但这里仍然是一处战场，强者们都在这里厮杀。
    取得暂时性胜利的一方，可以进入夹层小世界，开采一段时间的资源。
    等对方杀回来的时候，就必须战略性撤退，否则超凡生命遇到掌控者的袭击，很难有活命的机会。
    “我之前还听说超凡不参与族域战争，看来是想得太天真了。”陈立感慨道。
    大至尊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想把孩子们卷进来，但开采资源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运输，我们化身太多的话会影响本体战力，无法分心去做那些事情。因此每个一段时间，各大宇宙国就会挑选出一批志愿者来这边帮忙。不过……来的大多都是资质较为一般的，那些有希望成为掌控者的，我们都不希望他们遇险。”
    “遇险……这开采资源，死伤率应该很高吧？”陈立说道。
    大至尊点了点头，吐出一个数字：“大约四成半。”
    死亡率，四成半！
    陈立心口一缩，仿佛看见了自己蓝星上的那群超凡在勤劳奋斗，开采珍贵的资源。
    然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单手一挥，超凡们便纷纷惨死，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好残酷。”他叹道。
    顶尖掌控者出手，一瞬间就是一大片星域的坍缩。
    超凡生命连飞行都困难，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袭击之下存活。
    四成半，已经是很高了，必须提前做好防范才有可能，否则九死一生都不奇怪！
    “是啊，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掌控者。”大至尊道。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仁慈可言。
    立场不同，谁也不能让步。
    因为谁先让步，就意味着敌人得到了更多资源，下一次侵略会更加凶猛！
    一个超凡的牺牲，是为了开采到可贵的资源，让族域内部培养出更多的超凡。
    陈立本人虽然没有享用过边境的资源，刚接触到宇宙国高层，就已经是掌控者实力。
    但蓝星上的人们却一直都在接受着这样的馈赠，包扣他的子嗣，后代，都从中获得了许多好处。
    作为一个掌控者，作为蓝星的领主，他自然也该为战争出一份力。
    “我们到了。”
    说话间，陈立等人已经来到了大本营。
    灵长文明的大本营，是在一颗衰亡的岩石星球上面。
    这颗岩石星球直径1.8万公里左右，算比较大了。
    不过地表没有任何原生的生物，也没有水。
    弱引力下，地表尘埃很容易纷纷扬扬，形成污浊的环境。
    不过强者们已经在地表建立了一座城市，有能量罩的保护，内部环境倒是很不错。
    陈立一行穿过防护罩，进入城中。
    这城市科技感挺强，金属质地的塔楼雷达、巨大的浮空公告屏幕、一艘艘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交通设备，都是灵长文明科技生活的体现。
    “这座城市叫做百战城，已经建立了几万个至暗年了，比很多掌控者的岁数都要大。那些开采资源的超凡平时都住在这里，我们还有专门的运输飞船，护送资源和人员往返各大宇宙国。”大至尊介绍道。
    陈立散开意念四处看了看，说道：“这么做不同族群的超凡，别的地方可不多见。”
    这座城市总共有十几万的人口，其中只有极少数是普通人，剩下的都在超凡以上。
    十几万人之中，包含了大大小小二三百个族类，基本都是灵长族群，其中有很多陈立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我们去战争大厅，先把边境的情况说给万物之主了解一下。后面有时间，再慢慢逛‘百战城’。”星河帝君说道。
    大至尊点点头，“嗯，他刚来，确实需要提醒一些注意事项。”
    一行人离地飞起，在城中不少超凡生命的注视之下，飞向了城市上空的一座飘浮宫殿。
    那座宫殿就是百战城的议事地点，所有和战争相关的重要事项，都会在里面讨论。
    宫殿分为两层，楼下就是议事的战争大厅，楼上则是储存一些重要资料和标本的库房，一般人没资格上去。
    陈立来到战争大厅，才发现这里面还有许多强者在。
    刚才出去迎接他的并不是全部，这座城市的重要性无与伦比，每时每刻都有最少5位以上的永恒级强者坐镇。
    “万物之主，欢迎来到百战城。上一次听说你的名号，你还只是个行星级。没想到这才那么点时间，居然就踏入了永恒！”
    陈立刚刚走进大厅，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位中年男子迎了出来。
    此人看起来五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穿着青色的长袍，气质儒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抹祥和的气息，脸上带着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见过永恒自主。”陈立一下子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连忙见礼。
    这位，便是灵长文明明面上唯一的星空之主，也就是伏羲的亲传弟子——永恒之主古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