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是很好，我觉得你有必要去休个假了。”克里斯看着面色发青的爱德华，怜悯的说道。
    “少来”爱德华心虚，随即岔开话题“这次应该成了，梅根她们的六姐妹唱片公司不大，但圈子里的人脉线路就和纽约下水管道一样四通八达，能在几大唱片公司的激烈竞争中活下来，本身也是实力的证明。”
    “就和尼佐家族一样？”
    “被你一说好像还真挺类似。我敲了她们5%的股权，其中1%算你的，不过，眼下只能算我代持，得等事情过去之后，她们才会接纳你。当然了，如果你肯发挥优势的话，没准可以用更原始方法，拿到更多股份。”
    “闭嘴！”咆哮声响起。
    ……
    梅根办事很有效率。
    很快她给爱德华电话，表示愿意接受他加入董事会，但乱七八糟的限制规则或者说条件定了很多：比如不能随意分割手中的股权；不能对公司日常经营指手画脚，不能往公司里塞人；不能对外承认入主公司；同时必须成为公司的法律顾问年薪一美元，而原的那个倒霉蛋自然是被开了。
    “……”爱德华看着传真机吐出的长长的协议初稿，脸色更绿了。
    克里斯在一旁幸灾乐祸：“夏洛克碰到了五个葛朗台！英法百年战争持续到了20世纪！”
    忽然爱德华抓了支铅笔玩命的在协议上写起来，克里斯顿时感觉不妙：
    “嘿，你在上面写什么，增加条款么？”
    “是的”某人咬牙切齿道“开掉保安和放克歌手，我这里有个极佳的人选，业务能力一流，还不用担心和女骨肉皮搞出各种事来！”
    ……
    爱德华又赶回纽约，和梅根会面了几次。
    “你太黑了，竟然还让我兼法律顾问！”
    “啊哈，宝贝儿，你可能还不了解六姐妹公司的运作，五个董事就是五个免费的劳动力，每人负责公司一块具体运作，这样才能保持低成本运营，在激烈的唱片行业中生存下来，既然你要求加入董事会，那么……”
    说完，拍了拍他的脸颊，“亲爱的，我觉得你比原来那个混球能干多了，他不但要价高，还整天盯着老娘……”
    爱德华不敢接口，毕竟上次落荒而逃是自己不对，此刻正心虚着。
    于是果断把话题切到，怎么才能把《波西米亚狂想曲》用最快的速度推出去，再最短的时间里让热度冲到顶峰。
    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原因一大堆，诸如时间紧迫；公司缺乏类似经验；现在档期排满等等等等……
    但眼下第一拦路虎却不是这些，而是
    钱！
    《波西米亚狂想曲》大概是摇滚史乃至流行音乐史上制作费用最高的歌曲。
    当然和进入80年代后拍摄mv的花费比起来那是小意思，可仅仅音乐技术制作费用就让所有合伙人与经理大惊失色，仅仅一首歌如果按照爱德华的要求来做，那么成本几乎和制造一张普通专辑差不多，甚至还可能有不小的超支。
    而普通专辑可不会分走公司5%的股权！
    公司管理层顿时炸锅，尤其是前奏副歌部分，是由多条音轨单独录制，最后在录音棚用技术手段合成。
    在爱德华前世，这玩意毫无技术含量，以至于成了b站的沙雕up主的必备技能之一，可在这个时代，妥妥的高科技，全世界也就几个后期工作室才能搞定，价格么…呵呵。
    面对群雌粥粥，爱德华固执己见，支持他的只有梅根，还有艺名zero的公司音乐总监。
    后者对《波西米亚狂想曲》的执念甚至比他还大，带着殉道者般的狂热，这是个挺腼腆的家伙，浑身上下充满着艺术家气质，平时和谁说话都细声细气，可却在高层会议上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只要这首歌能推出，他可以为之做任何事情。
    在依然无法打动其他董事后，
    他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强调“是任何事情！”
    可这样一个强力盟友却让爱德华心里发毛，因为zero多次私下向他表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吓得爱德华不敢理他，zero却不死心，又换了一种表达方式“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
    眼下他看爱德华眼神怎么说呢……有种殉情似的决绝。
    zero眼看董事会还是不答应，发了狠，声称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他就辞职！
    这下可把梅根等人吓坏了。
    zero是圈子里的大神，名气不大，能力极强，不喜欢抛头露面喜欢安静躲在幕后当制作人。
    以六姐妹唱片公司的条件和薪资待遇按理说是请不来这尊大神的，他之所以屈就，是因为……
    梅根这五姐妹纵然有各种毛病，但都不歧视基佬。
    作为一个充满艺术家气质的母0，有着极其良好的审美天赋，经常指点她们的穿衣搭配，老实说效果比第五大道上定制店的建议都棒。
    作为回报，五姐妹对zero日常在公司里假公济私骚扰乃至掰弯直男的事情也就眼开眼闭。
    顺便提一句，明明董事会只有五个人，却为啥叫六姐妹唱片公司？
    对外的宣传是，还有空出的那一个位置，代表全天下的女性梅根对爱德华也是这么解释的。
    可实际上，第六位“姐妹”就是zero。
    zero看着爱德华的眼神越来越决绝，很有一言不合就以死相谏的意思。
    这下爱德华冷汗直流。
    他想起来，zero曾不止一次的向自己展示身上那条彩虹纹路的腰带，爱德华这种直男根本没多想，还以为这家伙只是单纯的炫耀自己的艺术家审美。
    此刻他猛然想起，尼玛！彩虹旗可是基佬的战旗啊！
    为啥基佬用彩虹自诩？因为彩虹是弯的啊！（）
    莫非！
    搞了半天，这货是看上老子了！！
    我去你大爷！
    跑到这个时代，妹子一个没推，倒被基佬看上，这可太刺激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zero得逞，这种艺术家发起疯来，肯定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梅根他们多半是要让步的，自己绝对不能承他这个情！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讲道理，zero也算美人，但尼玛……爱德华后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能，万万不能！
    这种事情必须靠自己！
    想到这儿，他爆出穿越以来最大的勇气发狠大叫：“ok，所有制作费用我全包了，但收益分配咱们重新订合同。”
    他虽然小有身价，可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是诈和。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有后手准备的，大不了自己拉下脸来朝外公低头就是，总之宁可向外公弯腰，也不能让zero朝自己弯腰面孔朝前的那种。
    那四个精明的女强人倒是都吃了他这套，主要是梅根在说服她们接纳爱德华的过程中也着实花了大心思，基本上把爱德华说成是乔治·达菲、小伯克·康斯伯格、老尼佐的亲儿子。
    再加上方才zero的坚决表态，她们也真怕逼走了大神。
    既然拍板定局，那自然有专业人士负责操作。
    zero带着希望和失望满怀热情与哀伤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在这段时间里，爱德华也没闲着，作为新加入的董事会成员，要去开几次会，和其它几个合伙人熟悉一下。
    要了解公司运作流程，《波西米亚狂想曲》不单纯是给他带来收益，他更是要靠这玩意去扭转全国人民对谢尔顿等人的看法。
    具体操作过程，也确实挺疯狂。
    宣传文案中对这首歌的诞生做了如下设定：谢尔顿等三人被保释出来，只能呆在家里，每天都被强烈的悔恨所折磨，甚至有了寻死的念头。
    但教义是严禁自杀的，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去教堂忏悔以寻找心灵的释放，在伊特兹卡·米兹拉西拉比的教导与斥责下，他们悔恨不已，但事情已经发生，也无法改变。
    恰好精通音乐的曾经写出《你可听到人民在歌唱》的耶鲁法学院精英学生爱德华·杨是谢尔顿的初中同学，也是老拉比的外孙。
    在听到他们的忏悔后，心中有所触动，忽然一天，他在冥冥时得到了冥冥中的启示，一首歌曲应运而生。
    而爱德华的同学沉默的克里斯，在音乐上也有着非凡的天赋，两人联手！
    之后，fake news的美女主持梅根在采访老拉比时无意间听到了这首歌，顿时眼泪滚滚而下。
    （梅根“我发誓，那时候我滚滚而下的绝对不是眼泪！”）
    谢尔顿三人决定排练这首歌，以此作为向社会谢罪的表现。
    爱德华在琢磨，是不是要让这仨货，开个新闻发布会，然后当众鞠躬下跪，就像祖国东边那个岛国那样。
    不过，老美似乎不大吃这套，也只能作罢。
    克里斯看到这个文案时，爆炸头都尴尬的变成了直板烫“你把合众国公民都当傻子么？”
    爱德华的脸皮非同一般，他放肆的大喊：“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我更懂媒体！没有人比我更懂如何操弄人心！人民需要什么样的新闻和故事？简单、粗暴、直白、不需要用脑子去考虑！”
    然后一顿前世的炒作知识说的黑大个云里雾里，深深觉得自己常去的那家教堂的圣水是不是纯度不足，琢磨着给梵蒂冈写封信，请几瓶由红衣大主教在甲级圣殿亲自开光的高规格圣水来对付某人。
    谢尔顿已经被爱德华操弄的没了脾气，毕竟没有人想坐牢，既然“内奸”的身份都被揭露了，现在他除了对爱德华唯命是从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于是这几个保释者，天天在录音棚里玩命录歌。
    好在米国义务教育阶段的素质教育不错，这几个家伙对乐器都不陌生，在专业人士的教导下，竟然摆弄的有模有样。
    爱德华在录音棚的窗外看着他们边弹边唱，心里不禁嘀咕：“要不，再弄首《铁窗泪》出来？‘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点油……’就是不知道大老美会不会认为窝窝头是健康减肥食品？然后我趁势做一波营销？从此走上成功路迎娶白富美？”
    ……
    官司依然在打。
    两次主动休庭后，第三次开庭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