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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怏怏不乐地,重又回到刚叫他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乾清宫。
结果……
康熙一看到夹杂在一众皇子公主的他,当时就冷了眉眼:“朕的口谕,是叫所有涉事阿哥前来。温宪公主手足情深,执意要替兄弟们求情而跟来也就算了。如此家事,瓜尔佳将军这个外人跟来做甚?”
家事,外人。
简简单单两个词,就特别清晰明了地表达了帝王的态度。
听得多西珲星眸一黯,刚要施礼告退。
诚郡王胤祉就急急阻止:“且慢,皇阿玛容禀。瓜尔佳将军虽是外人,却深涉此事。皇阿玛且看,他身上穿的,可是贡品的金丝软甲呢!”
“诚然这几年,金丝软甲屡有进贡。但,儿子可不记得,您有赐给瓜尔佳将军过。倒是初初进贡的那年,给了温宪两件,不知……”
“不知甚呢?”茉雅奇冷笑:“果然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三哥不讨喜都是有原因的。妹妹我就站在这呢,有甚疑问你就当面锣对面鼓的问呗!何苦堂堂郡王,还搞上眼药这样的小动作?”
“啧,果然。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就算当了郡王也一样提不起来!”
最爱重面子的人被当众生生扒下了一层脸皮,气得胤祉大怒:“你……”
“我什么?”茉雅奇冷笑:“你不就是想说我不检点,与多西珲私相授受么,有失皇家公主风范吗?”
“茉雅奇!”
“五妹妹!”
“五姐姐!”
康熙与诸位皇子齐齐开口,满满不赞同地看着她:“别瞎说,哪有人这么作践自己名声的?”
茉雅奇嘟嘴,憨笑看着康熙:“女儿也是一时气不过嘛!”
“诚然,这金丝软甲是我送的,也早就送的。但是女儿发誓,送出这个软甲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私心。只觉得这样的好东西,在更合适的主人手里才能发挥更大作用,而不是我生生放在库房里蒙尘。”
“礼尚往来,兴之所起地就送了。多西珲正需要,也不知道其真正价值,便收了。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谁想着三哥还能这么龌龊呢?”
“居然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的亲妹妹啊?真不知道他是记恨当年那点小嫌隙蓄意报复,还是心思本来就那么脏!”
茉雅奇鄙夷开口,分分钟把自己从私相授受的嫌疑解脱出来。还反手给胤祉扣了口大黑锅,指责他心怀旧恨,蓄意污蔑自己亲妹妹。真不真实,能不能取信于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清楚地知道皇阿玛多重视她那不见得有的名声。不可能任由它被人污蔑、诋毁!
基于这个理由,胤祉再怎么证据确凿也是白搭。
等待他的,只能是个污蔑罪名。
果然,康熙听完就狠狠瞪了胤祉一眼:“混账东西!朕看你最近是被那起子逢迎拍马的小人给奉承傻了,不管甚拿过来就说。滚去奉先殿跪上一晚,再抄经百遍,禁足三月!好好跟你妹子道歉,顶好再也别犯。否则……”
“朕看你也甭当什么诚郡王,还是滚回尚书房念书,好好学学正直善良、宽厚仁慈吧!”
夺爵威胁之下,才新鲜出炉没几天,正春风得意的诚郡王险些吓尿。赶紧扑通一声跪下来,好一番深刻的检讨与自我检讨后,又‘诚心诚意’地跟茉雅奇道了歉。
茉雅奇本就是强行甩锅,这会儿心里正虚着。果断没再多说,只摇头:“自家手足,没甚对得起对不起的。只三哥以后谨言慎行,别再犯便是。”
胤祉憋憋屈屈地点头。
茉雅奇还当这场风波到此,就能告于段落,可她皇阿玛康熙不那么觉得。罚完了不长心的胤祉后,他还叫同不长心的十四跟老七胤佑享受了同等待遇。
十四不用说了,为讨好武学谙达连亲姐都卖。
妥妥的吃里扒外,打死都不多!
可老七胤佑,那可是最大名鼎鼎的公主党,对温宪公主之心比她亲哥胤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此康熙只冷笑:“再真心又何用?还不是挡不住他睁眼瞎的事实!”
为他求情的诸位阿哥:……
还觉得自己很有点委屈的胤佑:……
是哦!
茉雅奇跟多西珲来往数年,东西从毛纺厂那边往来运转,飞鹰传书的飞鹰也至今都养在那儿,等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了。真真只要他小心仔细哪怕一点点,都不会叫亲妹被大尾巴狼叼走系列。
可惜啊!
那愚钝的玩意儿硬是丝毫没有察觉,还不止一次地在公众场合对其大赞特赞。叹自己天资不足,无法像他一样纵横沙场,为保大清江山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
只想想这个,诸位阿哥们就忍不住火冒三丈,越看胤佑那个傻缺玩意儿越不顺眼。白瞎茉雅奇之前屡屡维护他,把他从全大清最透明的皇阿哥提拔成如今这般任谁也不敢小觑的程度。
连张罗毛纺厂,都不忘带他!真的就,处处照顾他这个当哥的了。
可他呢?
竟然对危机半点察觉都没,眼睁睁地看着茉雅奇跳火坑啊!
心心念念要去毛纺厂,结果却被这货截胡的胤禟最是不忿。第一个对蠢七哥扬起了拳头,胤禛、胤祺两个紧随其后。在乾清宫,当着他们皇阿玛康熙的面儿,就叫他步了十四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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