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速之客
如果不是温纶提前告诉了他,陆景不会相信袋子里那颗还没拳头大的铁疙瘩就是这世间最恐怖的暗器——佛怒。
和它的赫赫威名相比,它的外表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其貌不扬。
并没有什么狰狞的棱角,反而很是光滑,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上面的纹路,而且入手的重量也比陆景预想中要轻不少,粗略估计还不到一斤。
这是因为佛怒的外壳非常薄,陆景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感觉厚度大概也就和头发丝的直径差不多,以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陆景不知道蒋雷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按照温纶的说法,佛怒并不只有一个外壳,内部的构造也很是复杂,有些像是蜂巢,每个小格子里都藏得有火药。
持有者可以将佛怒整个丢出去,让里面的火药一次性全部引爆,以此来对付武功非常强悍的高手。
或者也可以将佛怒拆卸变成一颗颗微缩版的小佛怒,来应付复数的敌人。
这样无论是单挑还是面对人海战术,都能游刃有余。
陆景听后不由也是目瞪口呆,总算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能被排在暗器榜的第一位了。
说实话在见识过硝化甘油和TNT的威力后,陆景本来对这个时代的火药暗器并没抱什么期待,但现在手握佛怒,他也不得不为蒋雷的新奇构想还有精湛技艺而惊叹。
可惜蒋雷现在已经死了,仅存于世的三颗佛怒也成了他留下的最后绝唱。
陆景将手上的那颗佛怒小心收好,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这玩意儿如果拿出去卖了的话能卖出多少银子。
限量绝版,而且还是大师遗作,放在他前世,这东西被炒出多离谱的价格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现在的话就说不准了,陆景估摸着一颗佛怒本身三、四十万两的价值还是有的,至于再高的溢价,有没有人愿意付就不好说了。
虽然这东西能让一个普通人威胁到一流高手,但只要不是正面对上,就算挡不住,大多数时候一流高手还是能避开的,而且更有可能的情形是普通人还没出手,自己就先死了,这颗佛怒也成了对面的战利品。
而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一般的战斗也用不上这东西,至于对上和自己同级别或者比自己更强的对手时,出其不意之下丢出佛怒倒是的确有可能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但是这一扔可就是扔没了三、四十万两银子,算是名副其实的一掷千金了,也不是什么人都用的起的。
当然,卖掉什么的陆景也就是随便想一想,找到种植人参的致富农经后,他现在也没有之前那么缺钱了,反倒是多张底牌在身上也不错。
况且佛怒是雷火堂的招牌暗器,之前一直没有落入外人之手过,不,更准确的说,除了蒋雷外,就没人再持有过这东西,温纶是因为被陆景救了一命,这才做主送给了他一颗,但也没说陆景能拿去倒卖。
所以陆景想了想,也就自己留下了。
温纶这时候已经被送回了她的房间,而且这一次温大娘还有温小钏因为担心她再做傻事,都陪在了她的身边。
而陆景等人也终于可以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蒋雷的命案上。
只是在经历过温纶的殉情风波后,众人看向金多多的眼神也明显变得更加不满了,金多多感受到压力,旧事重提,希望能再多给他一天时间,让他寻找到能为自己翻案的证据。
可惜他的这个提议最终还是被众人给否决了。
金多多作为杀害蒋雷的最大嫌疑人,大家肯定不能放他出去再搞东搞西的,谁知道他是真的在寻找真凶,还是只是想趁人不备毁灭掉之前没来得及毁灭干净的犯案证据。
不过李不凡等人倒也没完全无视金多多的哀求,同意再多查一天,主要是凶手杀人的凶器眼下还没找到。
于是之后李不凡又组织了一场大搜索,将温家庄内的每块儿地皮都仔细翻了一遍,可惜一直到太阳再次落山,却是依旧没能找到那把刀。
吕轻侯最先耐不住这种枯燥乏味的事情,在搜到一半的时候就回自己的住处了,之后英国公的酒瘾犯了,也告辞离开。
剩下陆景三人领着一群护卫,又忙活了一会儿,眼见天色渐暗也只能在此罢手。
其实事到如今,凶器找不到的到已经无关大局了,毕竟凶器上除非写着凶手的名字,否则金多多都很难脱开干系。
在陆景看来,金多多要求再查一天基本也就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等到天黑以后,陆景照例去杏林里继续撸他的树,之后又练了御剑术,等过了子夜,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路上倒是没有碰上再犯病的俞闻羽,不过等陆景走到自己的房门外却停下了脚步。
他听到了从自己房间里传来的呼息声,那声音很轻,但得益于他先前苦练一年多的耳功,即便是这轻微的呼吸声还是没能瞒过他的耳朵。
陆景没觉得害怕,反而精神一震。
他又不是蒋雷,可不担心被人给盯上,以他的武功,再加上还有新入手的佛怒,说他是现在温家庄里的最强战力陆景也能勉为其难的接受。
真要有什么人想不开,想过来送人头,陆景也不介意上去补个刀,顺便还能从温大娘那里再领上一份儿大礼。
陆景甚至都没以出其不意之势破门而入,就跟平常一样,随随便便推开了房门,接着迈步走了进去。
而让他意外的是里面那人竟然也没趁机偷袭,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着他。
结果等陆景看清屋里那人的样子,他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就算提前给他十次机会,陆景也绝对猜不到在三更半夜偷偷溜进他房间里的人居然会是金多多的妻子温青青。
陆景正打算开口,温青青已经先一步,用自己的手捂住了陆景的嘴唇,随后指了指桌子,又点上了桌上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