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高汤素面
当晚,谢彦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金翎营。
“父亲回来了。”
谢若宁可以说是等得极为焦急。
从徐公公走了之后,谢若宁一直在想,这徐公公来得太蹊跷了。
为啥是谢彦信走了之后,他就这么“巧”的过来了?
听人家说呢,是徐公公今天沐休,所以,来找裘将军下棋。
可据自己所知,朝堂上好像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太监和文臣也好,武将也好,是不能过于亲近的。
像裘将军这样的地位,徐公公这样的身份,倘若徐公公没有公差,这样过来极为尴尬。
可二人却还一起出入金翎营,还一起来谢若慎这儿。
她倒是不会像谢老太爷那样,认为是自己的长相问题。
毕竟,她现在黑了,还没变白,还是很安全的。
她只是觉得有两可能。
第一是皇太孙。
可今天徐公公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谢若慎和谢彦信。
别说寄居在府上的亲戚了。
哪怕是谢老太爷,长房和二房,也不提一个字。
倘若是真为了皇太孙,是不是应该从三房然后引申到长房二房。
再过渡到西府,然后又说起一些亲戚,说到纪谢氏,和她的孙儿啥的?
可一点也没有!!
那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
这一种可能,是她刚想到的。
那就是,有可能,谢彦信或许不是谢老太爷亲生的……
虽然这种可能性吧,微乎其微。
但也不是没有。
第一,谢彦信和谢老太爷那是长得一丁点儿都不像。
或者可以这么说,谢家三房四个人,没一个人和谢家的任何人有丁点像的。
无论是从脸形来说,五官来说,长相来说,真的是一点也不像。
倘若你用不是同个母亲的借口,原本也是可以成立的。
至少以前谢若宁也是这么认为。
可倘若综合西府那边,还有纪谢氏这边,那又不成立了。
西府的老太爷早年过世,他的几个儿子,谢若宁没啥印像了。
可是,孙子辈的,常和谢若慎玩一块儿。
孙女辈的,之前也是老见。
现在虽然见不多,有些出嫁了。
可逢年过节的,你还是能见到。
虽说长得是各有特色。
可是,你仔细看人家的脸型,五官,眉角,或者嘴型,总有那么五六分的相似。
属于一看就知道,唔,果然是同一个老祖宗,同一个姓氏的这种想法。
以前谢若宁是觉得,他们三房四人吧,基本是承继了自家亲祖母那边的遗传基因。
所以,和人家长得不像。
可像谢若瑶她们,经历了祖母,还有母亲,还是和东府的堂兄弟姐妹有些相像。
那怎么就他们三房的,是一丁点儿也不像呢?
本来她是没想歪的。
是想着,或许自家亲祖母的遗传基因太强大。
可现在,不能不到她想歪了。
结合起谢老太爷对谢彦信的态度,或许有可能,还真的不是亲父子。
一个男人对嫡子和庶子是会有差别。
但不会像谢老太爷对谢彦信这样。
不是指钱财上,而是说对儿子的态度上。
谢老太爷对三房一惯的态度就是冷淡,有点像陌生人。
倘若,谢彦信不是谢老太爷亲生的,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以前有听府里的人提起过,说自家祖母是祖父在外省当父母官的时候,别人送的美妾。
这在官场上很常见,所以,那时候谢若宁也没多想。
可现在想想,倘若那时候是谢老太爷的上峰比较怕老婆,所以,不敢收的美妾,寄放在谢府呢?
又或者说,这美妾的出身又有些不同寻常。
比方说是罪臣之女……
但是呢,又有些说不通了,倘若是罪臣之女,那么,皇上现在是要秋后算账?
可看上去也不像。
那徐公公挺慈祥的啊。
倘若是皇帝想算账,一般不都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百么?
而且,以谢老太爷贪生怕死的个性,打死他,也不会帮着接收罪臣之女吧?
还有一点那就是上峰,那得多大的官,才会让谢老太爷接受?
最要紧的是,这和皇帝又有啥关系?
除非那人是皇上?
或者是皇上的兄弟?堂兄弟?表兄弟?
毕竟,好多小说电视都是这样来的。
整一个下午,谢若宁思路跑得像脱了缰的野马。
她是越想心越乱,番薯都烤焦了好多个,看得一边的春晓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春晓是不知道六小姐是不是故意烤焦的,然后来刺激少爷。
可这样老烤焦是真的很危险啊。
万一着火呢?
到时候,她们两个弱质女流怎么搬得动少爷啊,这可是真容易出事的。
“爹,饭吃了么?要不要喝点汤?”
谢若宁见谢彦信摇了摇头,便又道,“我让她们给你端洗脚水烫烫脚,解解乏吧。”
谢若宁见谢彦信一脸疲惫的样子,赶紧吩咐春雨和春晓她们。
谢彦信本来是一肚子的委屈和心酸。
看见自家女儿乖巧的样子,差点有些忍不住想哭出来了。
不过,还是强忍住,然后闭上了眼,靠在了椅背上。
在春雨和春晓的侍候下,谢彦信烫完了脚,谢若宁又端上了一碗高汤素面。
三房的人一向饮食清淡,特别是晚上,也没必要吃油腻的。
高汤是小锅里一直备着的。
除了每天给谢若慎喂点米汤下去,高汤也是每天在给谢若慎喂的。
因为怕油腻伤了谢若慎的肠胃,所以,那时候煮的时候,也是特地挑的素食材,木耳,香菇,五香豆干,笋,豆芽,豆腐一类容易吸收又有营养的。
一碗高汤素面配了两碟酱菜,没一会儿,谢彦信是吃个精光。
吃完谢彦信还打了个饱嗝,搞得谢彦信有些不好意思了了。
“爹失态了。“
谢彦信有些脸红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哪会,自己家里人,爹这样,说明女儿的厨艺好呀,嘻嘻。”
谢若宁拉着谢彦信的袖子说道。
谢若宁呢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白天徐公公来的事儿。
她觉得,好像说了,父亲也解决不了。
而且有些事儿,不都是自己瞎想的,一点证据也没有的。
而另一边,谢彦信则回想着下午在谢府自家父亲问的话,他是不知道如何和女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