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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人生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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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韩素澜也在看着黑豹出神。
    “你真的不可能变成人了?”
    黑豹并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趴下,开始舔自己的皮毛。
    韩素澜摇摇头,上楼去找了点没有处理的鲜肉和之前吃剩的活鱼端下来:“我现在只有这些了,你要不要吃?”
    黑豹停止了舔皮毛的动作,看着她,但还是不过来。
    “好吧。”她站起身,往后退了大半米,“你吃不吃?”
    它终于慢悠悠的踱过来了。闻了闻,开始吃生肉,鱼却是不碰的。
    真的和野兽一模一样了。从它身上,看不出半点人的影子。
    韩素澜怔怔地看着它发呆,好半晌,直到它吃完了肉,找了个舒适的角落趴下,将头埋进爪子里。
    她终于离开,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卧室,可站在卧室门口半天,她还是决定再去找林寒问问情况。
    说不定能治好呢?
    “林寒!”
    “林寒?你在哪呢!”
    “听到没有!林寒!听到了就回答我!”
    她找了好几个房间,终于在一间卧室里找到了他。他穿着新买的衣服,安静地睡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纯血的确是神的宠儿,每一张脸都生得如此好看。
    也许是真的累了。她转身要走,可想想又觉得不对。
    被追杀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有这么安稳的睡眠。哪怕再累,听见她那么大声的呼喊,也该醒了。
    “林寒!”她凑过去摇他的肩膀,“你醒醒!我有话问你!”
    “你再装睡我就扇你耳光了!”
    “我真的打了!”
    “啪!”
    可结结实实两耳光下去,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韩素澜这下是真的慌了,抖着手拨通了急救电话。
    “对对,是金色家园,18幢,1820……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叫不醒他,应该是吃了药,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确定了救护车马上就到,她疲惫地趴在林寒身上,几乎快要被心里的糟糕情绪淹没:“想死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别死我面前啊,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吗?”
    “要是我今天没想起来找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明天早上我起来,看见家里躺着一个死人,我是什么心情?”
    “真是够了,林寒……真是够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忽然想起这家伙还在被通缉。这可不能被医生发现,这样想着,她起身想要去找一顶假发,再给他脸上随便弄点颜料之类的,却发现他已经慢慢有了变化,直挺挺的身体微微曲起,衣服被撑破,黑色的毛发冒出来,竟然变回了兽形。
    怎么可能睡着睡着就变成兽形!
    这分明是要死了!
    韩素澜彻底急了。
    她拿起手机催救护车,连声音都在抖:“他变成兽形了……是的……刚刚变,好,好的,好,我这就带他出去!”
    她收起手机,把黑豹扛起来背在肩上:“别死啊!林寒!你敢死我就把你哥送去陪你!”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还没接受你呢,你怎么就放弃了?没有告别吻你不遗憾吗?求求你,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别死,林家好不容易才被你搞垮不是吗,你以后的人声还长着呢,没有人压着的自由还没享受到呢,这么着急的死什么啊?”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用几乎快要祈求的语气,扛着林寒到了门口,她艰难地按下电梯,然后站在楼下等救援。
    “你以为我会善待你哥吗?不会的……我只会弄死他……”
    “别睡了……别睡了……”
    “我没那么讨厌你……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很勇敢,真的,你一直在试图保护林夏,我知道你很爱他……你已经尽力了,真的,我觉得你做得很好,从那么艰难的环境下活下来确实很不容易……”
    救护车终于到了。
    她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又在手术室外等了快七个小时,才终于等到医生把人推出来,等到那一句“平安”。她终于能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喜悦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她一边连连说着“太好了”,一边对着医生千恩万谢。
    “这幸亏是送的及时,再晚一两个小时,我们也无能为力。”医生嘱咐说,“回去一定要关心患者的心理健康,我们能救这一次,不一定能救下一次。”
    “是,是,我一定会好好说他的。”韩素澜擦着眼泪,不断地道谢,“谢谢您,医生,真的谢谢您。”
    “哎!瞧你这担心的模样,好了,我不多说了,自己的老公自己疼,啊!”
    “嗯,我知道,谢谢,谢谢!”
    她鞠躬送走了医生,这才回到病房。林寒已经醒了,却还是那副黑豹的模样,没有变回来。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韩素澜心里又郁积得厉害,她不想和他说话,却又担心他再死一次,只能按下脾气,在他床边坐下,尽量平心静气的问他:“为什么自杀?”
    “活够了。”林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我这一生,大半时间都是以毁灭林家为目的活着的。现在我的目的达成,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韩素澜心里哽得厉害:“你就甘心被林慈毁掉你的人生?你现在才三十岁出头,人生连十分之一都没过完,自由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你舍得抛弃?”
    “还好吧?没有特别舍不得。而且,虽然日子很长,但我也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
    “做个家具设计师怎么样?你长住的每一个房间,你都会自己设计家具吧。我见过一些,很有意思也很新颖,肯定会有很多人买的。”
    “也可以试试……但是卖给谁呢?”
    “我可以资助你成立工作室。你可以先把名声打出来,然后再扩大经营。”
    林寒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她,“你希望我活下去吗?”
    “当然了。”韩素澜想都没想就给了答案,“我们好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同盟。”
    林寒沉默了一会儿。
    “开公司太辛苦了,我想轻松一点,别那么忙碌。”
    他这话一出口,韩素澜就知道,她可以松口气了。
    “没事,反正我手里也有几间工厂。经销由我负责,你只要设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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