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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叶阳怒气冲冲,猛地拉开房门,倒将外头说悄悄话的两名宫女吓了一大跳,二人猛地扑通跪倒下去,叶阳惊得往后一退,两名宫女却已齐齐开了口。
“恭喜云侍君,贺喜云侍君。”她二人声调齐整,倒像是偷偷一块练过许多遍,“云侍君可是要起身了?”
叶阳的愠怒被彻底噎在喉中,半晌方才勉强开口,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两名宫女一对眼神,像是意会,其中一人又追问道:“云侍君可要备热水沐浴?”
叶阳:“我……”
另一人又问:“若云侍君已起身了,那奴婢们便进去收拾了。”
叶阳这才回神,匆匆制止,道:“皇上还没睡醒。”
言毕他扭过头,却正见封栾捂着头坐起身,似乎正因宿醉而头疼不已,此时屋内封栾衣衫不整,发丝散乱,床上一片狼藉,衣服也丢得四处都是,更不用说那掉到地上的枕头被褥——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暧昧,果真那两名宫女的神色已有了古怪变化,叶阳一点也不想知道她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干巴巴对封栾笑了笑,道:“皇上,醒啦?”
也许是因为宿醉方才睡醒,封栾还看着外头的天色愣了一会儿,这才忽地回过神来,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两名宫女又意味深长对上一眼,其中一名开口回答,道:“皇上,卯时已过半了。”
封栾一怔,匆匆便要起身,语调间似已有了些不悦,一面道:“你们为何不叫醒朕?”
他平日寅时起身,卯时早已该上朝了,今日迟了这么些时候,竟也没有人来叫醒他,早朝想必也是不用去了,他心中憋了火,不等那两名小宫女回答,便已愠道:“康宁呢?”
两名宫女哆哆嗦嗦跪伏于地,不知该要如何回答,年岁稍长的那一位见事情实在瞒不下去了,方才惊慌不安道:“早……早些时候,沈统领来了此处一趟,将康总管拉走了。”
封栾神色再沉:“沈少珩?”
宫女瑟瑟发抖:“康总管也说,皇上难得睡得这么好……”
封栾冷冷道:“胡闹。”
叶阳在一旁尴尬站着,说不出话。
睡得好?封栾那叫睡得好吗?
那分明是醉得不省人事,今日宿醉还有得是罪受。
再说封栾提起的那个沈少珩,这人叶阳也知道,那就是沈妃沈香凝的幺弟,是封栾钦定的禁卫统领,少年时还是封栾的伴读,在后来书中封栾携楚怜等人南巡的剧情中占有极重要的作用,叶阳来书中后却一直不曾见过他,如今初次听闻,难免有些许好奇。
封栾令人将康宁找回来,一面起身洗漱,早朝他没有去,政务却是不能落下的,而叶阳坐在一旁,心中感慨万千,心想这算哪门子暴君啊?这分明就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他不过在此处坐了片刻,太医便来了。
那太医似乎是每日都会来此处给封栾送药,药效是什么,叶阳并不知道,只是他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抑不住便想起了封栾似乎“不太行”的设定,而出于对这类药物好奇的本能,他忍不住便跟着凑上前去,问:“这什么药啊?效果好吧?”
太医下意识就在一旁点头,道:“云侍君,这是我院中秘方,自是效果极佳。”
叶阳意味深长看向太医,认真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封栾睡不好时本就容易头疼,因而才有太医每日为他送安神药,今日又宿醉,头疼病加剧,实在没有心情和叶阳说话,听他二人交谈,也只是微微抬眼,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下,直接便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喝了下去。
叶阳咋舌感叹:“英雄,是个英雄。”
封栾:“……”
太医又转而看向叶阳,道:“正好,既然云侍君在此处,那微臣就不必再跑一趟为您送药了。”
叶阳肩后伤口已愈,留了一道极难看的疤,新肉长成,多少还有些发痒,平日他可忍着,夜中便极为难受,这几日都靠着太医院拿的药膏缓和,而今日太医又为他添了新药,说是祛疤良方,涂上几月,那疤痕自会淡去。
叶阳本不在乎,他活得糙也想得糙,觉得男人身上多几道疤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可如今却不同,如今他是皇帝的侍君,就算他无所谓,其余人也是会帮着他在乎的。
他收了太医的药,方道过谢,想着回去后再涂上,可封栾看着他,也许是心有内疚,竟令太医将药交给他,主动开口道:“朕来吧。”
叶阳一僵,匆匆拒绝:“您是一国之君,咋能让您来呀。”
封栾却已将药膏拿在了手上,转而令太医等人暂退下去,听闻叶阳如此说话,不免微微挑眉,头上刚跳出-1小字,叶阳立即动手去解自己的衣服,一面干巴巴客气笑着,说:“皇上,您请。”
封栾:“……”
他解了衣服,露出肩侧裹着药膏包扎伤口的纱布,再缓缓将纱布揭开,如今他肩上伤口几已愈合,嫩肉新生,留着一道略显扭曲的红痕,足有三寸余长,刻在这白皙削瘦的肩上,显得极不和谐,很不好看。
封栾早见惯了诸类伤口,他不觉得可怕,可他知道云阳不一样,云阳入宫之前他便听说过云家的这位小公子,云家将他娇生惯养,莫说受如此重伤,只怕连手上扎根倒刺都要引他家人心疼,而如今这伤还是为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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