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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嫔平日里最是能挑毛病,这要让她知道了,非又找了玥贵人去。
正辗转反侧的想着,就见玉瑶转身走了。
宫女蹑手蹑脚的想要去捡那被扔掉的樱桃,不想一转身就见一只叼着樱桃的田鼠吐白沫的被毒死在了墙角里。
那田鼠嘴里含着那个樱桃,周遭并没有灭鼠药,证明它是误服那个樱桃而死……
宫女大惊失色,这才明白玉瑶方才那句“玥贵人前脚走,自己也会跟上”的意思。
宫女冷不防得了这样一个答案,忙追上去想要再去问问玉瑶,才穿过水榭,就瞧见中安宫兰贵妃身边的婆子迎面走上来,低声道:“随老奴去中安宫走一趟,贵妃娘娘有话问你。”
“可是……晋王妃……”宫女脸色苍白,嘴唇儿吓得上下打哆嗦。
“王妃不说,我们娘娘会叫你?”老嬷嬷挑挑眉,随后道:“素研,你可知道你为何会从关雎宫调拨到玥贵人那里?”
“……不知。”素研低声喏喏。
老嬷嬷不由叹了口气,这样蠢笨胆怯的,被贬去一个分位低微的贵人那里,倒也不是坏事。
水榭曲曲折折,周遭的水被风吹得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隐隐有水花声溅起,几只通红的锦鲤吐着泡泡跳跃出水面。
玉瑶无心欣赏这些锦鲤,也顾不上那个淬了毒酒的樱桃,总归她吧信儿传给长姐,长姐自然会处理妥当。
她现在唯一记挂着的就是晋王的头风病。
那日在寿康宫,她是清清楚楚的记着晋王犯了头风病的模样。
先前她染了风寒,没什么旁的症状,就是头疼乏力,尽管不是头风病,可是还觉得头疼的恶心难受的,要是她染了头风病,怕是早就疼的受不住撞南墙了。
所以,这次回府,她一定要搞清楚他头风病的来龙去脉,然后寻访神医为晋王治病。
等到了晋王府,紫檀忙站了起来,一边服侍着玉瑶换衣裳,一边道:“方才,朱侍妾去了前殿给王爷请安,这会子王爷怕是不舒服,苏公公把朱侍妾给撵出来了。”
说完伸手给玉瑶系上领口的玉扣儿,“您刚从宫里回来,等安顿好了,歇一会子再过去吧,您折腾这趟,若是累病了,回头又要难受,这样王爷更是心疼的过意不去了。”
“我这次若是不去看看他,我才是心里过意不去。”玉瑶接过象牙梳轻轻梳了梳额前的发便朝着前殿去了。
正巧快到除夕了,前殿的暖炉和地龙烧得旺旺的, 她送给晋王的金盏银台水仙花被养护得很好,隔着菱花窗,那水仙花开的秀丽清雅,分明是议论政事的正殿,可是因为那及盆子水仙花,倒是多了几分雅致。
苏公公就在门口候着,脸上表情不太好。
想着,应该是晋王又犯了头风病,让苏公公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门。
他总是这样,总是隐忍着,不管多痛,都是一个人呆着舔伤口。
玉瑶想起他头痛的模样,不由心里一阵心疼。
她接过紫檀手里熬好的药膳粥,正要进门,却见苏公公强颜欢笑的走了过来,阻止玉瑶道:“王妃,这会子,王爷正忙着政事,您还是先回吧,等会子,奴才就转告王爷。”
苏公公把所有的好话都说来哄着玉瑶,全然不是方才呵斥朱侍妾的凶狠模样。
可是玉瑶闻言却眉头一皱, 心里多了几分不舒服。
便是个傻子都能猜到,晋王肯定是犯了头痛,苏公公还不惜装神弄鬼又大费周章的说这些话来哄骗自己。
玉瑶盯着窗口旁的那几株水仙花,一双盈盈眉眼微微皱着,白腻的双颊上罩着一抹担忧的神色。
“王爷的头风病是从皇上那里遗传来的?”玉瑶轻轻问着,肤色白腻,眼中水汪汪的,娇慵明媚,可是神情却极为坚定。
她这回,是非要进去的看看他的。
她不是朱侍妾,更不是旁的可以被苏公公随意打发了的。
他总想给她最好的最可靠的一面,可是夫妻爱人之间,不只是那些,还有病弱难过时的相濡以沫。
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走,更不会不闻不问的。
苏公公心中怦然一动,先前王爷好着的时候,王妃这幅脉脉含情的模样,王爷早憋不住了。
可是这会子不行。
“王妃,王爷现在忙得紧,要不这样,奴才先把药膳粥送进去?”苏公公意思很明显,他送进药膳粥去,而玉瑶也就可以走了。
玉瑶转身,俏脸含笑的将一个玉坠子扔到苏公公的寿礼,轻轻道:“你把这个送进去,你送进去,我便走。”
苏公公听了,脸色顿时像是太阳花开了一半,笑呵呵的接住,“这好说……好……王妃您……”
话还未说完,只见苏公公一下跪在地上。
他真的是大意了,忘记了跟前这个王妃,不是普通的后宅女子,是当年和夷安公主并肩的“惹事淘气包”。。
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跟前这位主儿竟然把贡品玉坠子带出了宫,还一了百了的扔在他身上。
若是拿了宫里的贡品,而没有特殊的文书做保底而,脑瓜子可是真的会滚落在地上。
“奴才……奴才命薄,还请王妃收回这贡品去,要不奴才就是有十八个脑袋也不够砍。”苏公公跪在玉瑶跟前,语气比方才更软和无奈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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