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睡得不算好。虽然床很软，但叶南辞非趴在她身上，狗似的粘人。
    破晓刚至，她就悄悄下了床，踮起脚尖找浴室。
    昨晚得了留宿的安白如蒙大赦，闭上眼就晕了，根本没来得及清理洗澡。
    “出门左手边第二间是浴室。”
    昏暗中冷不丁的一声，清清冷冷的，如风过竹一般，安白瞬间清醒了。
    叶承明竟然在卧室一墙之隔的书房里。
    此时亮着一盏淡黄色的灯，他面容深沉，落笔潇洒干脆。可他微长的发却不同平时干净利落。
    他手边有厚厚一迭宣纸，满是墨香，显然是一夜未睡。
    “老师早。”安白尴尬地站定，伸手捂住自己光裸的胸脯，又去捂身下，“我去洗澡。”
    叶承明眼都没抬，安白落荒而逃。
    浴室里有新的一套连衣裙，安白的手机就在上头。
    等待浴缸注水的功夫，安白解锁打开，竟然是满电。
    ‘恭喜您完成第一次匹配性交。’新星计划跳出一颗闪亮亮的小星星：‘请对本次体验做出评价，并完成以下问卷。’
    只见一片叶子的图标跳出来，旁边赫然有接受和拒绝两个选项。
    接受后，跳出一个问题：是否有伤害胁迫你的行为？
    “……”安白的脸瞬间红了。她现在骨头都快散架了，昨天小死好几回，被叶承明捂住嘴巴时险些喘不过气。
    她点击没有，小星星露出一个笑脸，跳出一张问卷：‘请按照您的喜好如实选择，以便派发每月礼盒。’
    竟然能亲自选择营养品的口味，还有见面时地点偏好。安白选了咖啡厅，竟然立刻给她注册了上百家咖啡店的会员，拥有免单特权。
    还有穿衣喜好，每月赠送一套衣物。里头赫然有情趣内衣的选项。
    安白还看见了跳蛋和震动棒，以及一些她不认识的玩意。
    从吃穿住行到床上情趣应有尽有，简直太离谱了。
    安白没敢多选，提交时却要求她填写投递地址。
    对了，她还没地方住呢。
    昨天从救济所的学校毕业，宿舍已经不能住了。她这一年的救济金都拿去购买教材，所剩寥寥，只够租贫民区的单人床铺。
    那是充满暴力、抢夺、犯罪的地方。
    礼盒刚寄到就会被瓜分一空，连渣渣都不会剩。
    安白关掉软件，失落地走出浴室。
    “餐厅有早餐。”叶承明刚从卧室出来，与安白撞个正着。他轻轻关上门，和安白一起到餐厅。
    早餐是速食的面包牛奶，不像叶承明这样讲究的人会吃的。
    但安白立刻明白叶承明不敢开火发出动静，因为他连果酱罐头都拧得很慢。
    银色的黄油刀被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涂抹的动作也显得高贵矜持。
    “不喜欢？”叶承明发现安白吃的心不在焉，“待会我安排司机送你走。”
    “好的。”安白虚着眼，将没涂果酱的吐司啃干净。
    她一言不发，叶承明却能清晰看见她脖颈处青紫斑驳的吻痕，分不清哪一个是他的，哪一个是叶南辞的。
    他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我记得你昨天毕业，有升学安排吗？”
    “没有。”安白很诚实，只想说出让老师满意的回答：“我会努力再去申请的。”
    “我给你写一份推荐书。”叶承明说：“除了中心区的神学院，选一个你感兴趣的学校专业。”
    除了供奉神明的神学院，竟然哪里都可以？连总统直属的苍星学院也可以？
    安白莫名有一种自己用身体谋利的羞耻心，她摇头说：“不用了，谢谢老师。”
    她不敢听接下来的话，但叶承明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帮了我弟弟，我也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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