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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岩虽说喝得不少,但也没到那个地步,上官明棠是醉醺醺了,现正趴在酒桌上一动不动。
顾风岩对着颜如玉说:“你且先走,我过会儿醒醒酒送他回去。”
颜如玉说:“你可行吗?”
“比你强一些。”
颜如玉见此便带着下人走了。
席间唯剩了顾风岩与上官明棠二人。
顾风岩迷迷糊糊地又饮了杯酒,自言自语道:“这不过几月光景,大虞变了,朝堂变了,连你们都变了。少了能造乐趣的人,这酒席吃得都没劲。若是名扬还在,也不至于此。说起来也感叹,那夜大火我若不去,怕是都要尸骸无存了。也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这虞都重逢。”
趴在酒桌上的人依旧未动,可站在门外的夜羽却听了个全面。
他眉心微动,心叹:公子还活着……
第62章
虞都城秋风渐起, 浓厚的云层隐了秋日的阳光,也给大虞带来了一片阴郁。
自从淮南王魏炎登基,好似这晴空万里便再没来过, 处处都透着阴潮, 犹在这秋日更盛。
今日朝堂之上, 几位重臣更是为了几件小事喧吵了起来,一时间承德大殿乱做一团。
魏炎帝端坐高位上看着,只是轻笑, 也不言语。
最后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句,“沈凌白”, 这激战才静了下来。
魏炎帝此番也开了口, 悠悠道:“兵部和户部都已经呈了折子, 朕也端详了, 此番也是想问问各位大臣的想法,怎么朕还未激动, 爱卿们先吵了起来, 这可叫朕如何是好。”
兵部尚书乔晏是年过半百的人, 身子虽然看着康健, 实在内里已经有些坏了, 整日也是汤药连连。
但方才那句“沈凌白”却掷地有声。
众人皆看向这边。
上官明棠站在他身侧,见人一步一步地往堂中挪,他看不过,上前扶了人一把,说:“尚书大人可要当心些。”
乔晏歪头看了他一眼,道了句:“多谢督察史大人,有劳了。”
上官明棠淡淡地摇了头, 说:“无妨。尚书小心为好。”
等人站在了那堂中,却花了少许时间,魏炎帝一手支撑着头,静静地看着人,“说:“乔爱卿有何事说啊?”
乔晏拜了拜,要跪首,魏炎帝见状忙道:“免礼了,你且说吧。”
“皇上。”乔晏道:“臣以为,沈大人说得并无道理,江南现今已是富硕之地,若不派重兵把守,恐沿海小国觊觎。”
沈凌白也上前道:“乔大人说得有理有据,不可忽视,但你身为兵部尚书,应该知晓我军现在是何状况,胡合部穷追不舍,边陲小国虎视眈眈,我大虞兵将缺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招揽起来的。”
沈凌白叹了口气,缓缓道:“为国为民皆是好事,但不可不切实际。”
魏炎帝看了看堂下,说道:“太尉杜大人掌管军事,你是何看法?”
太尉杜衡站出来,甩了甩袖袍,拜首说:“各位大人所言极是,我大虞兵马却也紧,但汴江两州刺史已有奏折呈上,说是沿海最近动荡不安,已有强盗抢占山头,拥兵割据,亦有洋人进犯,毁我大虞商船,若朝廷再不派人前去管治,怕是会酿成大祸。”
上官明棠一听,顿觉是抽身的大好时机,也上前跪首道:“皇上,臣以为太尉及尚书大人所言甚是,新皇登基本就该招贤纳士。‘燕昭北筑黄金台,四方豪杰乘风来’,皇上不如也效仿那燕昭王筑了黄金台,请贤自来。”
沈凌白沈默了片刻,说:“皇上万万不可,筑黄金台不仅要从国库拨银子,还要请工部找人赶工,劳师动众,不是妙法。”
“微臣倒是没想到,还是沈大人思虑的周全。”上官明棠说,“既然不想劳师动众那便还有其他法子。”
魏炎帝面露疑色,看着堂下说:“什么法子,爱卿倒是说来听听。”
上官明棠微敛了眸子,看着皇帝说:“既然不想劳师动众,那便有两法,一则,皇上颁个招贤令,以纳四方有才之士。二则,荐举。纵观各朝贤明,皆以实行过荐举人才之法。亦可下道诏令,其曰,有才不荐,朝廷便治罪。”
顾风岩,颜如玉,萧逸等人纷纷站了出来。
一人道了一句:“臣附议。”
“臣也觉得此法可行。”兵部尚书乔晏道。
魏炎帝面浮喜色,看着众臣道:“那便按照御都察史的办法做,明日朕便拟好圣旨。”
“皇上,那江南之事也不可耽搁,应当早做决断。”乔晏又说。
“这兵可以招,但这将领却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太尉杜衡说。
沈弘弼作为元老级重臣,又早早辞了官,即便还有能,在朝堂上也做不了什么。
可偏偏就有人要提起他。
颜如玉躬了身,说:“皇上,定远侯出身江南,又军功硕硕,同时又是我朝重臣,经验颇丰,依微臣看他便合适。”
上官明棠听此,身形倏然抖了下,眉眼凌厉地看向颜如玉,“颜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即便定远侯是适合人选可这年纪已到,身子骨也不再硬朗,恐难当此重职吧。”
沈凌白说:“臣也以为不妥,虽说老将在,其事可以事半功倍,但侯爷的身子是渐不如昨日,依微臣看,上官大人担当此职甚可。他是上官将军之子,平日里定没少听兵法教导,也有勇有谋,当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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