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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抿了唇角,微顿了片刻才说,“得儿,这薄情郎今日是有了,我就不在这打搅老板娘做生意了,赶明儿给你从那西域带点好货过来。”
不等老板娘说话,东方月便已没了身影。
奴牙站在骆驼旁等他,见人过来便上前询问:“公子,可有消息?”
东方月随手揭掉嘴边那两撇小胡子,啧了一声,说:“每次都要我去卖脸,下次你女扮男装去。”
奴牙看着他笑了笑,说:“主要奴牙没有公子长相俊俏啊,去了人老板娘也不认啊。”
东方月自顾自地把酒壶收近囊中,说:“脂粉味太重,我差一点就要晕厥过去了。”
“改日奴牙给公子做个淡香的药包,您随身带着,自然就解了那味道。”
东方月看着人,道:“给我做个海棠的。”
“好,公子今日也辛苦了。”
东方月叹了口气,说,“快回吧,时辰不早了,把消息告诉师傅去。”
第61章
荒凉戈壁, 一望无际。
除了烈日和风沙,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
这座边陲小镇因地处偏僻,甚少人问津, 就连虞都皇室都不曾将它放在眼里, 也恰恰是这荒无人烟之地, 成了通往西域各国的要塞。
因朝廷不重视,所以这小镇鲜少有战乱,也造就了今日商队往来频繁的局面。
然谁也不知道, 这座边陲小镇,既是一座宝藏,也是一个巨大的销金库。
东方月饮了口酒, 对着奴牙说:“都几个月了, 我怎么还是觉得身体无力, 挥不了剑。”
奴牙闻言, 轻轻一笑,说:“公子, 伤筋动骨还需百日, 何况那一剑直直捅在胸口, 若是再偏一寸, 奴牙也回身乏术。”
东方月听了那“捅”字, 抿了唇,眸底渐暗,不动声色地又饮了口酒,这番不说话了。
这个字说得太无情,让他也无言以对。
东方月晃了晃壶中酒,自言自语道:“饮了这壶薄情郎,有情变无情。”
奴牙悄悄看了他一眼, 也抿紧了唇线。
……
东方月回院时,壶中酒已尽,整个人也是醉醺醺的状态。
南宫寒一见他便上前拍了几掌,却对着奴牙怒道:“怎么又让他喝上酒了。”
东方月一听,立马精神得挺直了脊背,说:“师傅,你怪她做甚,还不是你非要我去那客栈卖脸,这不得打些酒来喝啊。”
南宫寒微叹了口气,递了个眼神过去,奴牙会意,把针灸包给了他。
东方月兴致缺缺,没注意两人的动作,只觉得后颈一阵酥麻,紧接着“啧”了一声,说:“师傅,又扎我。”
南宫寒:“今日可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东方月闻言立马变了脸色,说:“近日有官队要过,我们要下手?”
奴牙自知他们要商量事,便一个人无声地退下了。
南宫寒慢悠悠地走回屋中,搬了凳子坐下,说:“月儿,你过来。”
东方月跟着人进去,坐在了他身前,两人面对面坐着。
南宫寒拿了地图铺在他面前,“我们所处之处为西北边陲黄沙小镇,这地方乃西域要塞,不论是从中原通西域还是西域通中原都要经转此地。”
他看了东方月一眼,继续说:“别看此地荒凉,却是咱们中原的一座销金库,在这里你不仅可以买到瓷器玉器,象牙,珍珠,美人,甚至是边陲各国的信息。这个地方,正处于安西都护府与荀北交界之处,然他们两边都没有派人把守。”
东方月看向他,眸子已然深邃不堪,“师傅是要我借助这一地理优势往虞都突破?”
南宫寒淡淡一笑,道:“并非如此,我要你在这处建立最严密的情报网,只有同时掌握了安西与荀北的动静,你才能在战场上消耗他们的战力。”
“师傅,你也真是说笑。我同你,不,我们不过三人,要怎样同他们而战?”
南宫寒眸光一亮,云淡风轻地说,“他们不行,唯你可以。”
“什么意思。”
南宫寒看向他,说:“如今安西已有将领,乃是禁卫军晨风,荀北大将是郁尘将军,那么这大虞还有哪处空缺。”
西南,荀北皆有人坐镇,甚至皇城有御林军,那么空缺之处便只有一处。
东方月静了片刻,抬手覆在地图上,眸光凌厉,说:“江南。”
南宫寒随手拿了茶盏,轻抿了一口,说:“这茶叶还是江南的好。”
“我现在一无所有,还可一战?”
“玉龙在手,公子府中能人异士便是你的兵。东方黎死前应该是有话要同你讲,却没来得及。”南宫寒说,“我早前提醒过你。那日承德大殿上为何有御林军会听他东方黎之命,那是因为早在先皇去世之前,公子府便已四分五裂。公子翊与上官明棠为府中主人,府中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但府中死士向来只听玉龙之令,我猜想东方黎那日已将玉龙赠你,因此你要去到那江南,把你的兵找回来。”
“还有便是百官之宴上,皇上要御林军招兵买马,东方黎或已经将自己的人混了进去。你若回了虞都,我觉会有人接应。”
东方月说:“现在公子府的主人是上官明棠,他若有意利用,便可以在朝堂之上……”
“他不会用。”
“师傅为何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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