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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泠提着食盒灰溜溜的走了。
奴牙从灶房端着熬好的汤药出来,走去了回廊下。
上官明棠见了她,问:“都熬好了吗?”
“熬好了,公子做这些汤药了是为何,一天也喝不掉的?”
“不打紧,不是我喝。”上官明棠搁下书卷起了身,“把东西带好,我们走。”
奴牙疑惑,“公子,去哪儿。”
“送药。”
上官明棠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怔在原地的奴牙,说:“傻愣着做什么,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奴牙笑说:“当然想,还是公子厉害。”
……
东方月斜靠在枯树旁闭着眼休憩。
远处路上依旧没有人影,东方月“啧”了一声,想着是清晨出门的时候太高兴了,无端的给自己惹了些烦恼,还以为那人就算不来送饭食,至少也会来看一眼,毕竟这修渠,不是小事,他们既没有工部的图纸,亦没有他们的帮助,一窍不通的人,做起来确是麻烦些。
便是这样想着,东方月确有点昏昏欲睡的兆头。
不远处与夜羽靠在一旁的高扬凑过来,小声的问了句:“天还是有些冷,大人这般不会染风寒吧。”
夜羽说:“已经说过了。”
高扬耳朵一动,又低声道:“大人跟我家公子是否……”
“不知。”夜羽拿了块木棒堵住他的嘴,说:“公子们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高扬悻悻地点了头,“也是,也是,不过我也是好奇的,没有其他意思。御史大人的风流事传遍了虞都,我还以为大人他真的是贪恋那烟柳花巷呢,不过这几天看下来,发现他是对我们家公子有情有义。”
夜羽腾地起了身,说:“我公子的优点你会慢慢发现的。”
高扬暗暗低了头,自顾自地说:“那也是,大人他……哎,你去哪里?”
高扬再次抬头时,发现夜羽已经起身走了,再定睛一看,发现是凤泠送食物来了。
凤泠见夜羽上前,递了食盒过去,“公子该饿了,你去拿给他。”
夜羽悠悠地上前接过,“辛苦。”
“没事,公子亲自下身与乡民一同挖渠才辛苦些。”凤泠说,“上官公子也是惦记着,所以就派我过来了。”
那句公子说得有些重,好似是故意让闭眼休憩的人听到。
话语随风而来,即便不想听,它也飘进了耳里。
夜羽过来,俯了身问:“公子,饭食来了,可是要吃些,平日里公子也不做这些事,今日该是累着了。”
东方月睁开眼,坐了起来,叹气说:“身子累是其次,这心也跟着累了就是大事了。”
“确实啊,这心累了,确实没人能解,你说呢,奴牙。”上官明棠从他身后走来,说道,“今日倒是得见月公子神采奕奕了,比平日里酣睡在温柔乡里是看着精神了些。”
东方月听到声音回转了身子,眉宇微凛的瞧着他,说:“怎么?这会儿看着你月公子俊郎了,早前干嘛去了。”
上官明棠甩了袖子,将自己露出来的光洁的手腕隐了下去,然后抬着眸子,笑说:“确是,叫公子这张脸那放在虞都的花巷里可是招蜂引蝶的很。”
东方月倾身靠了过来,胳膊搭在上官明棠的肩上,姿态略显慵懒,“那怎么办呢,若离啊,不如给你月公子想个法子啊,这般浪可是不行,家里人看着该着急了。”
夜羽放了食盒,默默走了。
奴牙也拉着高扬给前来做工的乡民分发汤药去了。
这人一走一散,就剩此刻正纠缠着的两人了。
上官明棠抓着他腰间覆过来的手,笑着看向他说:“大庭广众之下,月公子这般浪荡就不怕家里人了?”
“我是个风流种吗,家里悍妻这不是在呢吗,还有什么好避讳的,你说对不对啊,若离。”
“这个若离便不知了,若离从乡野小镇而来,哪里晓得大人的私事啊。”
东方月拽了人在怀里,要强迫他坐在自己腿上,上官明棠不愿,这一推一搡间,双双倒了下去。
东方月被压在身下,恰巧把人抱了个满怀。
上官明棠伏在他胸口,刚刚倒下的动作太猛烈,这会儿正喘息着。
东方月干脆把手放在了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上官明棠稍缓了过来,发现身下的人没说话,便抬了眸子看他。
鼻翼间是两人交错的呼吸,东方月从这个角度看他,恰好能将他脸上的神色一览无余,看到他眼里的光影,还有他微微染上红晕的耳廓。
东方月一双手搁在他腰间,抬了头贴近,眼神里不知不觉染了些情。
他喊:“若离……”
上官明棠忙把手抵在他嘴上,面带愠色地说:“别喊我。”
他还要继续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却觉得手掌已然湿腻。
上官明棠忙撤回了手,又道:“东方月,又做什么。”
“那不喊你的字我该喊你什么。”东方月也无奈。
“喊名。”上官明棠言简意赅。
“明棠?”东方月含笑说,“那多见外啊,人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俩这可不是一夜了。”
上官明棠一听就知道他接下来又要浪荡上了,便挣扎着要起身。
东方月忙勾住人,让他贴近自己,上官明棠这一低头,东方月恰巧看到脖颈处那浅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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