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去国外，陈五月赶紧摆手，“国外我不去，我不习惯！这又是用汤勺吃饭，又是拿手抓饭的，我可做不到！再说了，那玩意儿，太费腿了！”
    陈五月跟着赵香云和江卫民吃了几回西餐。
    不凑巧，吃一回，窜一次稀。
    最少蹲上半天茅房，出来的时候，腿就打颤。
    明明家里几个小孩儿都去吃了，可她就是不行，长了个中餐胃。
    赵香云哭笑不得，“妈，我都怀疑，是不是心理作用了，上回牛排都到九分了！”
    “不管是啥，这罪，我是不澡了，我宁愿啃大馒头！不对，大馒头是多好的东西，想吃还吃不着呢！”
    陈五月是困难年代过来的人。
    浪费粮食这事儿，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在她身上。
    “那行，就在国内！咱们的风景，也足够的美，咱们自己人，也足够的友善！忘了说了，一定要带上爸，他这个大队长，没准还能和人交流好一通，到时候，想吃只鸡，肯定容易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陈五月瞪了她一眼。
    不等赵香云出声，她又叹气，“这都吃了这么多了，咋就不见胖？
    还是这么瘦？”
    打心底，陈五月还是喜欢闺女肉嘟嘟的。
    看着都觉得是个有福的。
    “妈，瘦才好呢，要是太胖，我这就穿不了好看衣服了！就只能躺着做咸鱼了！”
    “咸鱼有啥不好？
    下饭，还能放老久，我喜欢！”
    陈五月道。
    赵香云：“……”    赵香云：“妈，我的意思，是躺平，不干活儿，啥也不管！”
    “那正好，妈养你！”
    陈五月一脸得意。
    养闺女，她乐意啊！    赵香云这妥妥就是被迫啃老了！    “妈，你赚的钱，全攒着，将来你和我爸成老头老太太了，想吃啥，我们不在身边，在上班，出差什么的，就自己拿着钱去买，不用在意任何人的脸色。”
    赵香云早就做了，帮陈五月和赵志远养老的打算。
    几个哥哥怎么想，她不在乎。
    她只知道，她几个孩子，都是陈五月帮着带的。
    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和劳动。
    她和江卫民最难的时候，陈五月帮了他们，她也要回报陈五月。
    陈五月听出闺女赵香云话里的意思。
    这不就是说，他们老了，也和闺女住在一起？
    陈五月心底暖烘烘的，却还是道：“闺女，我和你爸老了，不和你们住一起，你们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妈呢，就想着攒点钱在首都买套房，在你们附近，到时候啊，窜门方便！”
    “妈，你说什么呢，这么大的宅子，还没有你和我爸一间房？
    你要是觉得我们烦，选个离我们最远的房间，我保证，我和卫民就是拍桌子，摔板凳，您都听不见！再不济，弄点隔天的材料，面对面说话，也是听不见的！”
    陈五月：“……”    “你这丫头，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陈五月很无奈。
    赵香云赶紧将双手放在围裙上，擦干净，直接抱住陈五月的胳膊，“妈，我先和你说好了，咱家不流行轮流照顾那套，反正你和我爸，就在我这儿，就在咱自己的家住着！    家里小的长大了，没意思了，再让他们给你们生小崽子，小崽子再生小崽子，这样一来，不知道多少孩子陪着你们！”
    “你以为是猪啊，说生崽子就生崽子！”
    陈五月无奈极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先说，往后几个哥哥要是说，让你去他们家养老，你就说……你就说你收了我钱了，必须去我家！”
    陈五月听着这话，眼眶都红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精心养大的闺女，对自己孝顺，还让她高兴的。
    “好，我和你爸说，你爸听我的，我们养老，肯定靠你！”
    哄好了陈五月，赵香云将剩下的活儿，做了个收尾。
    江卫民那边，就剩下闺女没洗澡了。
    小姑娘早就懂了，男孩儿和女孩儿洗澡不能一起的道理。
    都是自己去洗澡的，偶尔陈五月帮忙。
    顶多就是兑水，试一试水温。
    等娇娇洗了澡，几个孩子，围在以为，等着赵香云讲睡前故事，再是认识一些新的字。
    四个孩子，哪怕已经是上了小学的许向阳，最喜欢的，都是每天睡前，赵香云说的一些故事，甚至是一些大道理。
    有些哪怕老师讲过，向阳也觉得，没有赵香云说的动听。
    照例是安慰好了几个孩子，赵香云洗了澡，回房间。
    赵香云进去，江卫民伏在桌子上，看着一本书，是关于建筑的。
    赵香云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冲他道：“咱们好久没去爸妈那儿了，是不是带孩子们串串门？
    不然马上都要放暑假了！”
    “好，爸也的确念叨着，说想孩子们来着！”
    江卫民道。
    赵香云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就带着孩子们去了！”
    毕竟是孩子们的爷爷奶奶，吃穿都没有少过孩子们的。
    又是一个城市，赵香云都觉得自己可耻。
    江卫民听她这么说直接笑了，“骗你的，妈倒是打过电话，问问咱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没有提让带孩子过去的话！”
    “可没提，不代表不想啊！不行，明天一早就去，我明天不去公司！”
    赵香云说。
    “那向阳……”    “向阳继续上学，晚上我来接他去吃晚饭，要是爸妈乐意，四个孩子，都去住上两天，烦烦他们！”
    赵香云道。
    “烦？
    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烦？”
    江卫民笑道。
    “那正好啊，这样一来，他们两口子高兴了，咱们也能轻松一下！”
    孩子大了，也是有很多事儿的。
    虽然吃喝拉撒不用管着了，可这洗澡，学习的事儿，一样不能少。
    真要论起来，一天还有不少时间，在孩子们身上。
    “那带妈去外面吃饭，放松一下心情？”
    江卫民提议。
    他说的妈，是陈五月，不是徐惠。
    “现在不行的，妈这一天三顿，盯的比什么都紧！家里两个等着吃饭的孕妇，一顿在外面，她都不放心！”
    赵香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