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妈挺好的，喜欢一个人，没有藏着掖着！”
    陈五月从赵香云小的时候，就宠着她。
    到现在，也是表里如一。
    以至于爱屋及乌，赵香云三个孩子，她也喜欢。
    、    刘涵进赵家门的时候，这事儿就在发生着，反而到现在，她觉得成五月收敛了很多，能够做到她这个份儿上，已经实属不容易了。
    “可是你甘心吗？”
    赵兴国问。
    “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这样已经很好！”
    刘涵道。
    她追求的不多，现在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开心的。
    而且虽然婆婆偏爱女儿，但对她们两个儿媳妇，也不差。
    也帮着洗衣做饭，带孩子。
    更何况，喜欢这种东西，本来就勉强不来。
    陈五月做到婆婆的本分，就够了。
    “你就是什么都不追求，以至于我们现在还是这样！我不管，这一次，我一定要分家，反正我们也赚了这么多钱了，我不想住村里了，我们去县城买房子。”
    “兴国，你听我说，分家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搬出去，往后我们什么都得自己来，二喜也没有人照顾，没有哥哥带着玩儿了，你想这样吗？”
    “谁说没人照顾？
    要不……你在家里照顾二喜？
    等他上学了，你再回厂里工作？”
    赵兴国握着刘涵的手，自认为想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仅如此，他还说，“我是厂长，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厂长的位置，就是别人的了！我们生的是儿子，将来完全可以送去念书，然后接管这个厂子。
    丫头片子没有什么好的，就是比不了儿子！”
    今夜的赵兴国，不是一般的疯狂，瞬间让刘涵有些无所适从。
    她没办法接受赵兴国的建议，她冲赵兴国道：“我累了，我要睡觉！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刘涵的不回应，让赵兴国心寒，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拳头紧握。
    ……    隔一天，吃早饭。
    陈五月很早起来擀了面条，炒了肉丝，炖了鸡蛋。
    照例是先准备孩子们的，按照大小顺序，不同的孩子，分量不一样。
    并且六个孩子都是面条和蛋羹。
    小孩儿的面，凉的差不多了，再是大人的。
    赵兴国从外面进来，见到桌上的肉丝，想也没又想，拿起筷子，拨了一半，到儿子二喜碗里。
    陈五月：“你干嘛呢？
    忘了啊，孩子们才打了虫，不能吃肉！”
    赵兴国：“别人的孩子可以，我儿子为什么不可以？”
    “什么叫别人的孩子？
    你瞧见村里谁的孩子这么吃了？”
    赵兴国不出声。
    陈五月正准备将二喜那碗面给换了，就听见赵兴国说，“不许换，我又不是吃不起！不就是钱吗？
    我给你就是了！”
    陈五月一听这话，暴脾气就上来了，    “你有病啊？
    脑子烧坏了？
    这是钱的事儿吗？
    你没见铁蛋吃了这么久，没长肉？
    你没见蛔虫那么厉害，从你儿子肚子里拉出来的？
    你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啊？”
    “哼，我关心孩子，就是脑子有病，别人关心孩子，就是爱？
    妈，你要不要这样？
    我是你儿子，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是你偷来的，不是你捡来的！你犯不着每天跟我这样，这么难受伺候我们，你别伺候了啊，你爱伺候谁，伺候谁去！”
    “ 你给我滚！我做的东西，你不准碰！”
    陈五月几乎是嘶吼着叫出这句话。
    “好，我走，你别后悔！”
    赵兴国一边说，一边去拉儿子二喜。
    二喜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挣扎中，一碗面条，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一碗面，再加半碗肉丝，陈五月看着地上脏了的东西，气得差点昏厥。
    听到动静，大伙儿纷纷过来看情况，就见赵兴国拉着儿子二喜往外面拖着走。
    小孩儿哭的都快断气了，赵兴国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你干什么？
    大哥，你放开二喜，他很难受！”
    二喜嗓子都快哭哑了。
    “我的事儿，你少管！你自己不要尊严，不能让别人也跟着你一样不要尊严！”
    面对赵兴国突然说的话，赵庆国只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还是拦住了他，“大哥，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你给我滚开！”
    赵兴国推了一把赵庆国。
    儿子挣扎的厉害，他干脆将人放在咯吱窝下面夹着。
    等到赵志远上来，二喜憋得脸都红了。
    “你给我放下二喜！”
    赵志远大喊了一声。
    “现在来做好爷爷了？
    我告诉你，晚了！我儿子，我要自己教，我要自己带！”
    赵兴国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喝醉了？
    谁招你，谁惹你了？”
    赵庆国在旁边又问。
    “我宁愿我喝醉了，你问问他们，他们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赵兴国越说越大声。
    恰好这时候，赵香云和刘涵两个，从外面走进来。
    两个人一个人拿了一个竹篮，竹篮里，摘得是一早上去山里采摘的树莓。
    原本是想着给孩子们吃的，可刘涵一进屋，却看到自己孩子，被赵兴国夹在腋下，动弹不得。
    她冲上去，“兴国，你放手，放手……”    “我不放，二喜不应该在这里，我要带他走！”
    刘涵伸手去抢，赵兴国不让，推搡间。
    刘涵手里的竹篮，被掀翻，树莓掉了一地。
    红彤彤的果子，在这一刻，刺眼极了。
    刘涵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赵兴国也终于放开了孩子。
    赵志远一把上去抱住孩子，二喜被吓到了，一直哭个不停。
    “大哥，你到底在做什么？
    有什么气，冲我们来，你冲一个孩子下手算什么？
    二喜可是你儿子！”
    赵庆国苦口婆心的劝着赵兴国。
    赵兴国眼睛里腥红一片，看着有几分恐怖。
    王秀英护着狗娃和铁蛋，不让他们过去。
    赵香云三个孩子，这会儿睡得还没翻身。
    不过院子里，着实有些乱。
    赵香云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出声。
    屋子里，陈五月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都听得出，是在骂赵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