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点！”
    艾伦抬起脚，毫不留情将仍旧试图爬起来的巨猿头部狠狠踩进泥土里。
    在压倒性的强大力量面前，尽管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拥有相当不错的恶魔果实能力，可是却依旧只能以最屈辱的姿态趴在地上，无论怎么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确保这个大脑已经被愤怒和暴虐支配的家伙无法再闹出什么大动静，他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人总是会给自己恐惧的东西按上神、恶魔、魔鬼之类的称呼，就如同所有人都敬畏自称神明的天龙人。可实际上呢？大部分天龙人只是一群既愚蠢又愚昧的垃圾，甚至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像臭虫一样将其碾死。所以海上恶魔这个绰号，只是那些海盗恐惧我的外在表现而已。只要我一直保持着强大和战无不胜的形象，恶魔很快就会变成神明。因为在本质上，这两者并没有任何不同。”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不了的年轻人呢。要知道上一批敢这么形容天龙人的，基本不是像我一样变成糟老头子，就是已经被埋在土里变成了一堆骸骨。”雷利大笑着感慨道。
    “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可悲的是，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天龙人作为最高统治阶层的存在。甚至在面对死亡和侮辱的时候，连一点反抗精神都不敢有，只会把屠刀伸向那些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告诉我，这样的海贼不该死吗？”艾伦意味深长的质问道。
    海贼代表自由和反抗的意志？
    抱歉！
    他可不这么觉得！
    恰恰相反！
    大部分海贼其实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人渣，只是单纯享受破坏与发泄带来的满足感。
    诚然，他们的胡作非为极大动摇了天龙人的统治，但也同样为普通人带去了无穷无尽的灾祸。
    所以艾伦对于开启了大海贼时代的海贼王哥尔·d·罗杰，完全没有一丁点好感，甚至充满了轻蔑与鄙视，哪怕他征服了伟大航路，成功抵达终点拉夫德鲁。
    雷利显然注意到了对方眼睛里闪烁的异样目光，轻笑着回应道：“海贼都是一群无法无天且受不得任何约束的家伙！所以从出海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应该做好了死在这篇大海上的准备。我并不在意你猎杀他们，只想要知道你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动机。”
    “没什么特别的动机，我只是在收集恶魔果实，顺便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艾伦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
    毫无疑问，这位海贼王副船长的回答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但有同样在情理之中。
    原因很简单！
    不管是罗杰也好，还是白胡子、大妈、凯多、红发这些海贼中的皇帝也罢，基本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正经接受过什么教育，思维方式都停留在谁拳头大谁有理的阶段。
    所以在他们看来，强者杀死弱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没有道德！
    没有怜悯！
    更没有秩序！
    有的仅仅是弱肉强食般的丛林法则！
    “收集恶魔果实？”雷利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嗯！我掌握了一种可以将恶魔果实从服用者体内抽出来的技巧。”艾伦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承认道。
    不是他不想要保密，而是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保密。
    相信用不了多久，海军和其他实力就会从最近这段时间的袭击找出规律，并且做出相应的推断。
    “这可真是个大新闻！你收集那么多恶魔果实又想要做什么呢？建立一个强大的团队进入新世界成为新的皇帝？还是推翻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统治？”雷利饶有兴致的试探道。
    身为罗杰踏上拉夫德鲁岛的见证者之一，他早就见识过太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于艾伦能够从能力者身上将恶魔果实重新抽出来并不觉得大惊小怪。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气息的年轻人，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样的思想和念头。
    艾伦笑着回答：“关于这一点，我暂时还没想好。不如你加入我的团队如何？”
    “哦？这算是邀请我上船吗？”雷利忍不住笑了。
    “当然！无论我以后想要干什么，都需要一个对整个世界局势有所了解的人协助。如果你这位海贼王的副手原意加入，那肯定会变得十分轻松。”艾伦半开玩笑的解释道。
    但雷利却轻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早就不是通缉令上那个冥王了。眼下只是一个给船只镀膜的老人，打算享受几年安稳日子。不过我有预感，你用不了多久便登上报纸的头版头条，成为比以往任何一个超新星都恐怖的超级新秀。”
    “借您吉言。过几天，我可能会在码头附近，跟堂吉诃德家族打上一场。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来看个热闹。”
    说完这句话，艾伦立刻举起拳头砰地一声将化身为巨猿的青年打晕过去，然后拖着对方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对于雷利拒绝自己的邀请，显然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毕竟两者无论从思维方式还是基本的理念，都完全是两条平行的线，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际。
    海贼王的世界，同伴这种东西讲究的是一个志同道合。
    简单来说，就是必然要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可艾伦现在连自己要做什么都没有考虑清楚，自然无法吸引像雷利这样上个时代的顶尖强者。
    与此同时注视着艾伦渐渐远去的背影，雷利终于微微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又一个怪物诞生了吗？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精彩了呢。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为这个时代带来怎么样的变化吧。”
    话音刚落！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没有破碎的酒瓶，用牙齿要开木塞，一边仰起头狂灌，一边消失在不为人知的小路尽头。
    两位当事人前脚刚离开没多久，拍卖场的安保人员后脚便从外面冲了进来，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
    尽管变身成为巨猿后，那个男青年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就被制服。
    可地面上仍旧被砸出好几个大坑，周围的装潢与摆设更是无一幸免。
    “该死！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名负责人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询问道。
    拍卖师赶忙拼命摇晃着脑袋：“不……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该不会是那个奴隶发狂，将买主和其他人全部杀死，然后逃之夭夭了吧？”
    “算了！反正我们已经收到了钱，那个家伙的死活与我们无关。立刻派人来把这个地方收拾干净，要是影响到明天的拍卖，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发出一通威胁后，负责人很快便将清理现场的工作交给手下，自己则掏出电话虫把此事上报给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