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建讲武堂,雄师之根
“另外还有一件事。”吕布看了眼,神色间带有异动的贾诩,随后便将目光投向程昱,接着便提道:“某有意筹建起来一座讲武堂,像我汉室士族、豪强的子弟,到了适龄的年纪,皆会到家族私学进修。”
“而寒门、庶族的子弟,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些,但是到了适龄的年纪,也会进入到私学进修。可唯独出身底层的黎庶,却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需要整日里劳作奔波,为填饱肚子而奋斗。”
“像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而对于我军来说,麾下军队主要招募的对象,就是这些整日里辛勤劳作的底层黎庶。你让他们拿起刀,去跟敌人殊死搏斗,这没有一点问题。可是你要是让他们,去指挥一支军队,与跟敌人进行战斗,这反而却成了一桩难事。”
“别看如今在我们的军队里,拥有像文远、子恪、文谦、文珪、孟恬、曼城等,这样的优秀统兵将领。”
“可是在某这心里看来,考验一支军队,是否真正强大的根本。其实主要看得还是一支军队的中低层武官,是否拥有一定的临场反应能力、统领指挥能力。”
“更为重要的一点,因为有这样一群能力不俗的中低层武官,才能去不断地增强,一支军队的凝聚力,毕竟这凝聚力的强大与否,关乎一支军队,是否拥有超强的战斗力!”
既然要将自己麾下的军队,打造成一支真正的百战雄师,那么不断夯实现阶段所存在的缺陷,就是吕布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用后世的军队体系,去生搬硬套到汉末这个时期,所奉行的军队体系,恐怕要不了几日,这麾下将士就会哄散而逃。
每个时期,有每个时期军队的特殊性,适合未来的,并不一定适合当下,对于这些治军常识,吕布这心中还是清楚的。
但是一些理念性的东西,吕布还是可以提前让它们面世,比如完善的奖惩体系,比如完善的医疗体系,比如完善的文书体系,比如完善的讲武堂体系。
似乎是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好似从战国结束以后,这军人的地位,就开始出现缓慢走低的态势。
从前有专门培养将帅之才的兵家,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在大众眼前。
而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一些流传后世的主流思想,也是从这一刻逐步的形成。
尽管说汉末多的是勇不可当、智勇双全的武将,但是在这个时期的军队,其战斗力的强弱,皆系统兵武将一人之身,这对于吕布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倘若统兵武将遭遇意外,那么这麾下将士就会军心全无,纵使敌军远不如己部,也会亏散而逃。
想要强军,就必须增强麾下军队的凝聚力。
想要凝聚力,就必须增强麾下中低层武官的能力。
想要能力,就必须要筹建专门的培养人才的机构。
“现在我军麾下的将士,满不过八千。”吕布目光如炬的看着程昱、贾诩,言语铿锵有力的说道:“但是终有一日,我军麾下的将士,会突破五万,十万,乃至是更多的存在。”
“可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想要靠统帅一人去掌管全军将士,这明显是不现实的。”
“所以说确保一支军队,能否一直拥有超强的战斗力,其实看得就是这支军队的中低层武将。只有把他们培养出来,那么才能更好的去带领麾下军队,走的更远,变得更强,否则这一切都不过是空谈。”
“因此某准备在我军内部,筹建起来一座随军讲武堂,让军中各级武将、武官,分批次进入随军讲武堂,学习认字,学习测绘地图,学习理论知识等等。”
“而随着培养力度的不断增强,日后想要在我军内部,成为中层武官、高层武将,就必须要懂得认字,懂得看地图才行!”
如果说连行军地图都看不懂,明明那地图上标注的是孤山,你却偏偏带领着麾下将士,前去安营扎寨,那不就是摆明了让敌军包饺子?
见程昱、贾诩这脸上多带着疑惑,吕布知道想要筹建起来讲武堂,那并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
但万事开头难。
只要度过这最艰难的创业初期,等麾下军队拥有了一些底蕴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后,那讲武堂的威力,才算是真正迸发了出来。
为了确保讲武堂能顺利开创,吕布在心中决定先培养张辽、吕虔、乐进、李典、潘璋这些统兵武将,等麾下这些统兵武将,真正在心里接受了这些理念,并且将它们运用到实际作战之中。
那么吕布便可以顺势让张辽他们这些武将,在随军讲武堂教导,这些前来进修的中低层武官。
军队之中难免会存在山头主义,筹建讲武堂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去降低山头主义的影响力。
让底层的将士在心里明白,到底是谁给他们吃的,谁给他们穿的,谁给他们赏赐的,只有把这些核心东西掌控住了,即便是麾下存在着山头主义又如何?
程昱躬身说道:“既然主公有此想法,那昱便在旁协助主公,尽快在我军内部筹建起这随军讲武堂,使得主公所提到的这些理念,能早一日真正实现。”
吕布点点头道:“好,此事仲德、文和多费些心,日后这随军讲武堂开办时,某会邀请你们前来传授课程。”
虽说现在程昱、贾诩他们这心里面,并不是特别的理解,吕布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一个是出于对自家主公的信任,一个是出于自己无可奈何,他们最终也就接受了吕布所交代下来的差事。
一名优秀的武将,那必定是集百家之长,在残酷的战争中不断摔打,最终才能锐变成优秀的武将。
想要靠纸上谈兵的能力,去统率现实中的军队,不断地获取胜利,那绝对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