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闻言回应，“那你先说。”
    肖宇道，“我知道那个行凶的女人是谁，她叫许小燕，是我妹妹。”
    张凯一楞，“你妹妹？
    你接着说。”
    肖宇接着道，“行凶后，她很有可能去了西山。
    我知道她去了西山，肯定也跑不了，她也一定清楚，她去西山只为了见她男友最后一面，然后在她男友丧身地自杀。
    张凯，我现在在云城，京师的事鞭长莫及，求你派人去西山找找她，如果能找到，告诉她，别自杀，去向警方自首。
    肖宇想让她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说到最后一句，肖宇已经是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肖宇此刻的心真很痛。
    张凯重重应声好，“肖宇，你别难过，我现在就去安排，亲自带人去西山找她，只要能找到她，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尽我全力让她按你说的做。”
    肖宇重重道声谢。
    张凯回应不用谢，“最后我再告诉你一句话，被当场打死的就是黄大头。
    具体情况，等我找到许小燕，咱们再聊。”
    挂掉手机。
    肖宇依旧未从情绪中走出来，张凯告知的消息绝对是可信的。
    黄大头就这样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这个结果，黄大头绝对在死之前都没想到，是他把许小燕带到了京师，又教会了许小燕枪法，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把许小燕当成一件工具，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结果，却被工具反噬。
    真是自食其果。
    一个大风大浪都闯过来，无所忌惮的大哥，就这样死了，感觉是个笑话，却又是必然的结果。
    正想着，严如静的电话也打来。
    她刚看到警方通报，立刻也想到了是黄大头和许小燕。
    只是严如静现在市里等着见领导，无法脱身，抽空找了个僻静处，给肖宇打电话。
    肖宇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严如静的汇报，告诉她，自己没事，已做了相应安排，严如静尽管放心。
    彼此又劝慰几句，刚挂掉电话，阿丽匆匆来报，根据探得的信息，被杀的云城人员就是黄大头。
    另一个不治身亡的是京师一家企业老总孙继成。
    当时两人正在包间里享乐谈事，是孙继成的儿子孙大少带着许小燕进了包间。
    所以黄大头和孙继成都没提防。
    许小燕一进包间，二话没说，掏枪便打，黄大头被一枪爆头，孙继成受了重伤。
    其他受伤者是黄大头和孙继成的手下。
    孙大少虽然没受伤，但当场就吓瘫了。
    许小燕行凶后，即持枪逃离，因为她手里有枪，动作又很快，所以皇家一号保安没敢阻拦。
    目前，孙大少已被刑拘，但许小燕依旧在逃，整个京师都在抓捕她。
    许小燕肯定逃不了。
    “这些消息准确吗？”
    金明丽问。
    阿丽回应绝对准确，是京师一个外线告知的。
    阿丽说出外线的名字。
    金明丽点点头，他说的就绝对可信。
    阿丽接着报告。
    目前整个黄家都乱了套。
    黄氏集团虽然还在正常运营，但黄府已经闭门谢客，府外增加了数十名保安，如临大敌。
    伏武门内外，也按照金明丽要求，做好了相应准备。
    金明丽和肖宇两人静静听完，又做了些部署，阿丽走了。
    金明丽幽幽道，“黄家就两个儿子，黄二和黄老大都没了，黄老大的妻儿都在国外，黄家没了顶梁柱，黄老大打拼下的基业，就这样完了。
    黄老大现在在另一个世界，一定后悔他没有早点离开江湖。”
    肖宇看向她，轻叫声明丽。
    金明丽轻叹声，“我和黄老大虽然始终是对手，但也是同一类人，消除一个对手，我当然高兴。
    但兔死狐悲，我的手上也有血，会不会有有一天，和黄老大是一个结果。
    那时，我无所谓，进了江湖就得认江湖的命，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她本身就缺失父爱，不能再没有母亲。”
    肖宇看着她，“明丽，你的意思？”
    金敏丽也看着他，“肖宇，没有看到警方通报前，你劝我离开江湖，我还在犹豫，现在我不犹豫了，我想走。
    走到一个彻底平静的地方，只做一个好母亲。
    等孩子长大了，她能光明正大，自由地活着。”
    肖宇重重点点头。
    “我同意。”
    “但伏武门我也不能袖手不管，总得有个交代，才能全身而退。”
    金明丽道。
    肖宇应声是。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屋门，阿丽刚从那里出去。
    又心照不宣收回目光，开始商议。
    两人刚商议定，张凯打来电话，告知肖宇皇家一号案的最新消息。
    据他从警方获得的内部消息。
    警方刚才已经找到了许小燕，但不是在西山。
    “那是哪？”
    肖宇忙问。
    “是在京大附近的一栋公寓楼里，找到时，许小燕已经自杀，死时，她穿着一件婚纱，身边有一张眼镜男的照片，还有张纸条裹着半截烟头。
    纸条上有她亲手写的一行字：欠你的，这辈子我终于还了。
    据警方推断，这行字应该是写给眼镜男的。
    其它细节，警方还在调查中。”
    张凯道。
    肖宇静静听完，道声谢，挂掉电话。
    肖宇知道，那张纸条不是写给眼镜男的，是写给自己。
    许小燕同时还了两个男人的情，婚纱还给眼镜男，到了那个世界，他们还能一起走。
    纸条和烟头还给肖宇，这辈子的债了了。
    为什么许小燕没有去西山？
    这个问题，肖宇也很快有了答案，不是距离的原因，是因为许小燕如果去了西山，在眼镜男丧身地自杀。
    警方追查到此，很可能发现眼镜男尸体，按照尸体进行深挖，说不定会牵连到肖宇头上。
    京师，雪夜，别离那晚，许小燕亲口承诺，不会再给肖宇和严如静惹麻烦。
    为此，她才选择了没去西山。
    天空没有雪，肖宇却感觉有纷纷的雪花从天空坠落，雪花中，那个纯纯的土县女孩从天空飞落，甜甜一笑，“肖哥，我走了。”
    肖宇不由站起身，想拽住她的手，告诉她，不要走，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没有抓住，许小燕轻盈飞去。
    眼前只剩下一片雪花。
    肖宇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