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打开院门，周明亮站在门外。
    肖宇把周明亮让进院中，胡海和周明亮打声招呼，继续凝神想下步棋该怎么走。
    周明亮瞅眼桌上的象棋，“行啊，这是彻底放松了，可以安心下棋，就等着回家了。”
    肖宇一笑，“你知道了。”
    周明亮点点头，“刘海涛和如静到我老师那，表示要放弃共建回云城，我老师就给我打了电话，征求我的意见。”
    听到周明亮的话，胡海也停止思索，静静听着。
    肖宇请周明亮坐下，给他倒杯茶。
    周明亮喝口茶，“你们要走，而且是刘老爷子亲自去见我老师，向我老师辞别，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然你们对我和我老师的能力都已经没了信心，我们自然要尊重你们的意见。”
    肖宇和胡海互看眼。
    肖宇道，“明亮，我们决定回云城，不是这个原因。”
    周明亮摇摇头，“我明白，现在这种局面大家都挺难受，与其这样空等，还不如先回去，如果共建的事有了转机，你们再来京师也不晚。”
    胡海刚要回应，肖宇给他个眼色。
    胡海把到嘴边的话咽回，    “明亮，你理解就好，那多余的话我也不就说了，今晚，你就留下吧，大家一起吃顿饭。”
    肖宇道。
    周明亮笑笑，“饭肯定要吃，但我今天不是来吃饭，肖宇，你们走我不拦着，走之前，你的把答应我的事办完。”
    答应你的事？
    肖宇一时没明白。
    周明亮指指他，“装糊涂，你说过要帮我品评品评岳晓晓，忘了？”
    肖宇一拍脑袋，自己还真把这事忘了。
    “什么时候？
    去哪？”
    “就现在，去哪，上车我再和你说。”
    周明亮回应。
    看周明亮的态度，这事是没法推脱了。
    肖宇道声行，刚站起身。
    胡海也随即起身，“肖总，用我去吗？”
    胡海虽然是问，但眼神里全是渴望同行，    喜欢八卦是人的共性，来京师后，从众人口中，胡海也了解岳晓晓一二，对这位岳家千金充满了好奇，因此也想一探究竟。
    肖宇还未回答。
    周明亮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一起去吧。”
    胡海立刻笑着道谢。
    棋再无心下了，简单收拾一番，三人即出了院子，上了周明亮的车。
    行驶了一截，肖宇和胡海都感觉这段路很熟悉。
    肖宇不禁问，“明亮，前边是天意公司，你不会带我俩去天意公司吧？”
    周明亮应声没错，就是去天意公司。
    “岳晓晓在天意公司上班？”
    胡海道。
    周明亮摇摇头。
    岳晓晓就没有过固定工作，但她是天意公司原始股东之一，今天天意公司搞活动，邀请他们这些原始股东参加，岳晓晓此刻就在天意公司。
    “不愧是大教授的女儿，有眼光，懂得投资天意公司，比我强。”
    胡海有感而发。
    “什么有眼光。”
    周明亮轻笑声。
    肖宇两人都感觉周明亮的笑别有意味。
    肖宇不禁问，“明亮，难道胡总说错了？”
    周明亮又声轻笑，“看来你们对天意公司的历史还是不了解，天意公司老总张凯并不是京师人，是外地人来京创业，在京师没有过硬的人脉，起步时很艰难，大家都不看好他。”
    胡海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当初不看好天意公司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是众人都不看好，那自己心里就平衡多了。
    周明亮不知胡海所想，继续道，“张凯很想得到一些人脉支持，可京师的人脉岂能是随随便便得到的，没有显赫的身份相匹配，就得掏真金白银来交换。
    张凯两者都不具备，情急之下，配发了期权，赠给他认为一些有用的人。
    如果最后天意公司做大了，这些期权就成了原始股，拥有期权的人就能大赚一笔。
    若天意没做起来，期权就是废纸一张。
    这算是不确定的真金白银。”
    肖宇点点头，这招虽然听起来挺无奈，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招。
    “那当时效果怎样？”
    周明亮笑笑，“当时的效果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的人看到期权，直接就骂张凯是骗子，用空头支票换取他们的帮助。
    但也有人被张凯这种行为感动，认为张凯敢这么做，是有大气魄，会有大发展，我老师就是后者。
    结果，我老师的眼光是对的，几年后，天意公司就靠着几款软件直接飙升，成为现在响当当的大公司。
    当初获得期权的人也都大赚一笔。
    那些骂张凯骗子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三人都笑了，胡海笑得很尴尬，他就是属于肠子都悔青的那一类。
    笑毕，周明亮接着道，“其实我老师当时虽然被张凯的行为感动，愿意帮助他，但鉴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打算收张凯的期权。
    可是张凯诚意很足，我老师也不好意思完全推辞，最后就以购买的形式，买下了些期权，而且是以岳晓晓的名义买下。
    幸亏我老师当时这么做，否则后来就是麻烦。”
    有什么麻烦？
    胡海不解问。
    周明亮看眼他。
    胡海忙道，“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不该问。”
    周明亮一笑，“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可以回答你。”
    胡海忙道声谢。
    周明亮又笑笑，解释。
    岳云伦属于体制内人物，而且后来地位逐渐显赫，高处不胜寒，有仰慕者，就有嫉妒者。
    王老爹王天海就是典型的嫉妒者，当初张凯以赠予期权的形式寻求他支持，王天海不屑一顾，还嘲讽张凯是骗子，将期权直接怼回去。
    后来天意公司做大了，拥有期权的人都跟着赚了钱。
    王天海后悔不已。
    特别看到岳云伦不仅在事业上压自己一头，期权上也赚了钱，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就暗中指使人向有关部门举报岳云伦以权谋私，收受企业贿赂，数额巨大。
    有关部门根据举报随即展开调查。
    岳云伦和天意公司都如实陈述了当时情况。
    最后举报内容不成立，岳云伦逃过一劫。
    肖宇两人听完，胡海先愤愤道，“王家父子也太坏了，这哪像教授干的事。”
    周明亮一笑，“自古文人相轻，哪有岁月静好，到处都是江湖。”
    车头一转，天意公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