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静听完周明亮的话，笑笑，这个态度还差不多。
    喝了两口茶。
    周明亮还是忍不住先道，“如静。”
    严如静看眼她。
    周明亮忙改口，“不，严校长，虽然我相信你的好意，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我来云城后，和黄涛根本没有往来，他为什么要给我设局？
    他是你的仇人，又不是我的仇人。
    这你能回答我吗？”
    严如静点点头，可以。
    “两个原因，第一你足够光鲜，第二你和我走的有点近。”
    “我和你走得有点近，你的意思？”
    周明亮忙道。
    严如静一笑，“我的意思，你我都明白。”
    周明亮顿顿，明白。
    “严校长，那我还想问你个问题，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子？”
    周明亮看着严如静。
    严如静沉默片刻。
    “周教授，我知道那晚被劫，和教改被否的事，在你心里都形成坎儿，但我希望你不要在意，那晚被劫只是个意外，教改被否也不证明你的理论是错误的，只是不适合现在的育才。
    我依然认为你是个很有才华，很有能力的青年才俊，无论是我还是育才都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
    你的讲座我还会听。
    不管你何时再来云城，我和育才都欢迎你。”
    严如静诚意满满。
    周明亮听得也是心生暖意，重重道声谢。
    严如静摇摇头，“不用谢，其实这也是肖宇的意思，我俩都希望周教授能越来越好，不要在云城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肖宇的意思？
    周明亮怔怔。
    严如静重重应声对，“周教授，其实肖宇并无意干涉咱两的往来，教改之争他完全是出于公心，所以你也应该相信他。”
    周明亮点点头，知道了。
    “你也向肖宇转达我的谢意，谢谢他送来的提醒。”
    两人相视一笑。
    屋内茶香更浓，周明亮的心结也释然了。
    两人又聊聊。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严如静起身告辞。
    临别再次提醒周明亮，两天内，除了市里已确定的安排，千万不要再接受任何临时邀约，即使是育才员工的邀约也要拒绝。
    只要拒绝，就绝不会出事。
    育才员工的邀约？
    周明亮一时没明白，谁？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严如静没有说出贾松，“我只是提醒你，你在育才员工中本来就有很多粉丝，讲座后，更多师生迷恋你，万一再有个头脑发热的刘老师，我已经做了提前告知的义务，出了事，我可不担责任。”
    严如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周明亮哈哈笑了。
    “严校长，你就放心吧，你的话我都记住了，若真出事，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不是若，是必须不能出事。”
    严如静立刻道。
    两人对视片刻。
    周明亮点头，必须。
    严如静这才笑了。
    严如静走了。
    周明亮站在窗前，隔窗看着严如静越行越远，心中自语，严如静，谢谢你的提醒，凭今天这番话，我们还是朋友，我还会来云城的。
    严如静回到育才，立刻去了肖宇办公室。
    把与周明亮见面的情况向肖宇讲了。
    肖宇听完，沉默片刻，“如静，你认为周明亮会按我们的提醒做吗？”
    严如静没犹豫，直接回应。
    “看他当时的样子，我相信会。”
    肖宇点点头，但愿如此。
    “肖宇，贾松那有消息吗？”
    严如静问。
    肖宇摇摇头，还没有。
    “他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严如静面露担心。
    肖宇摇摇头，应该不会。
    “肖宇，这次贾松立了一大功，事情结束，你真准备把他送走？”
    严如静看着肖宇。
    肖宇应声是。
    虽然提醒周明亮时，没有提到贾松，但如果最后周明亮不上黄大头的套，贾松必定会被黄大头怀疑，他再待在云城就很危险。
    把他送走，是最好的选择。
    何况以前，自己也答应过贾松，贾松也同意了。
    严如静轻叹声，可惜了。
    “原以为他是颗老鼠屎，没想到他是个实干家，摸爬滚打攒出的管理经验，正要好好让他发挥，他却要走了。”
    严如静话中有话，肖宇看向他。
    严如静没有避开肖宇目光，笑道，“不要以为我这校长是白当的，否定教改的那些详实数字论据，绝不是一个半路出家者能在短时间内想出来。
    在育才，能有这种能力的，除了贾松，没有第二人。”
    肖宇笑笑，没错。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点破？”
    “我怕打你脸。”
    严如静回应。
    两人都笑了。
    笑毕，再想起贾松改变后的种种表现，肖宇也对送走贾松感到可惜。
    可什么都不如人命重要，为了贾松的安全，必须送走他。
    看看时间，就算贾松昨晚极尽颠鸾倒凤，也应该早结束了。
    怎么到这个时间点，还没有丝毫消息？
    肖宇感到丝不安，立刻给企划部打电话，询问贾松的前妻有没有来上班？
    虽然贾松前妻可以在家办公。
    但贾松前妻也时不时回到育才来办公。
    企划部主管回应，贾松前妻正好刚进办公室。
    随即主管将电话交给贾松前妻。
    肖宇以一个文案为借口，和她聊了两句。
    放下电话，肖宇轻轻敲敲桌子，贾松前妻没有出事，说明贾松应该现在也无恙。
    但贾松为何始终没有消息呢？
    给贾松打电话，发信息，又怕他此刻正与黄大头的人在一起，给他带来麻烦。
    思量片刻，肖宇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个小盒，里边有套先进的便携式监听器。
    这是上次龙队特意送给他的，以备不时之需。
    小盒放进包里，起身走向屋门。
    “肖宇，你去哪？”
    严如静也起身问。
    “我去趟黄大头的夜总会，万一贾松有什么意外，我能及时出手。”
    肖宇边说边走向屋门。
    严如静快步追上他。
    肖宇道，“如静，贾松为我办事，我答应他要保障他的安全，所以我必须去，你不要拦我。”
    严如静点点头。
    “我知道，我建议你换辆车去，你的车，早就被黄大头的人熟悉了，会影响出其不意。”
    肖宇笑笑，对。
    严如静也笑笑，“我陪你去校库里挑辆车。”
    两人一同出了办公室，直奔楼下车库。
    那里有几辆新购的公务车，还没来的及加上育才标识。
    肖宇挑了一辆，即赶奔黄大头的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