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燕心里慌乱，表情还是装作很镇定。
    “对，我是说出被开除。
    可这有什么错，我和肖宇走得更近，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你用我的目的，难道不是为这个？”
    许小燕感觉自己的质问很有道理。
    严如静点点头。
    “你说得对，我用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但我也叮咛过你，你和肖宇所有的事情，都要提前告诉我，不许隐瞒，你没有做到。”
    我？
    许小燕顿时语塞，顿顿，“我是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是人，我有自己的自由，不是你手里的木偶，什么都要听你摆布。”
    严如静的目光冷下。
    许小燕的心也同时变冷，她害怕这样的目光，但随即一想，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自己和严如静是一条绳子的蚂蚱，如果事情被揭穿，两个人都不会好过。
    到时，谁的损失更大还不一定。
    想着，许小燕又有了底气，挺挺腰身，重新对视严如静的目光。
    严如静目光却在慢慢变得柔和。
    突然摇摇头，“对，你不是我手中的木偶，其实从一开始，我也没有想把你当作木偶，我只把你当作我的替身。”
    替身？
    许小燕愣愣。
    严如静点点头。
    起身走到窗前，拿起盆里的插花，看看，赞道，“真好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严如静的变化让许小燕有些迷惑，本来她已经做好了死磕的心理，结果严如静却突然了风向，由咄咄逼人变成自怨自艾。
    许小燕顿顿，轻声道，“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其实很简单的，凭你的聪明，很快就能学会。”
    严如静笑笑，把插花放下。
    回身看向许小燕，“想拥有某些东西，靠的不光是聪明。”
    “你的意思？”
    许小燕不敢贸然接话。
    严如静又笑笑，“比如说时间，心境，从我进入社会以来，我的每天都是一场争斗，和男人斗，也和女人斗，尽管我想，可我根本无法安心像你这样作一个小女人。”
    许小燕点点头，她相信严如静说的是实话。
    “你的心气太高了。
    其实我刚到秦州的时候，也想像你们一样做个女强人，当个老总什么的，可后来发现，我根本没那个能力，还不如做个小女人舒服。
    这点，我还要谢谢你，不是你给我指路，我对自己还是一头雾水。”
    许小燕说的也是实话。
    严如静笑笑，到了她近前。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替身，严格的讲，是我希望却无法实现的替身。”
    许小燕轻嗯声，现在她明白了。
    严如静轻轻拉起许小燕的手，看着她道，“我当初选择你，就是希望你能安心做个小女人，把我亏欠肖宇的，都给他。”
    许小燕立刻回应，“我会做到的。”
    严如静点点头，“这点我不怀疑。”
    两人都笑笑。
    气氛变得和谐。
    许小燕心里的戒备也同时消除。
    突然，一阵剧痛，自己一根手指被严如静撅起，许小燕疼得哎呦一声，想把手抽回，已不可能。
    急喊声，“你要干嘛？”
    严如静已脸如冷霜，抓着许小燕的手指，冷冷道，“我要你做个温柔如水的小女人，不是让你做个有心机的小女人，更不允许你得陇望蜀。”
    “你胡说什么，你松开我。”
    许小燕刚想挣扎反抗，    又阵剧痛袭来。
    许小燕疼得躬下身。
    严如静口气更冷，“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咱两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我敢和你撕破脸，事情暴露，谁都没好果子吃，投鼠忌器，我不敢再管束你了。”
    你？
    许小燕惊恐地看着严如静。
    她现在真的害怕，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怎么什么都能猜出来？
    看着许小燕惊恐的眼神。
    严如静又声冷笑。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不了女强人，只能小女人，这一点我要给你点赞。
    但要做小女人，学会插花，厨艺，练出姣好的身材，漂亮的脸蛋，这只是表面，真正好的小女人，是什么，你知道吗？”
    许小燕不敢回应，慌慌摇摇头，生怕一句说错，再袭来剧痛。
    她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要被严如静掘断了。
    “本份。”
    严如静道。
    本份？
    许小燕愣愣。
    严如静点点头，直视着她道，“这才是我当初选择你的原因，别忘了这两个字，按照我们的约定，规规矩矩做你的小女人，我依然会感谢你，甚至可以把你当妹妹。
    否则。”
    严如静手上刚要用力。
    许小燕立刻喊声别。
    “我会照你说的做的，我对肖宇是真心的，我真没别的奢望。”
    严如静点点头。
    “真心我相信，奢望你不配有。
    失去本份，只会让你输的很惨。
    不要以为我会有所忌惮，即使我一无所有了，我依然是你的赢家。”
    许小燕感觉到严如静眼中的傲气。
    这种傲气不是临时装出来的，是历经磨砺，反复较量后，生成的一种天然傲气，像生长在骨髓里，只要生命不灭，傲气不消。
    许小燕不禁点点头，“我都记住了。”
    严如静终于露出一丝笑，“这样才可爱。”
    说完，松开手。
    许小燕立刻晃晃手指，疼痛还残留心中。
    严如静拿起茶杯，喝口，“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工作的事。”
    “我？”
    许小燕一楞。
    严如静瞥眼慌乱的她，“既然已经辞掉了，那就等肖宇的消息吧，其实现在对你来说，工作不是最重要的。”
    许小燕立刻点点头，明白。
    严如静笑笑，“明白就好。
    有事打电话吧。”
    许小燕道声好。
    目送严如静走到屋门前。
    许小燕刚想喘口气。
    严如静突然停下，转身看着她。
    许小燕立刻又一激灵，她又想干什么？
    严如静扫视一眼屋子，目光停留在许小燕脸上，“这个屋子布置的确实很温馨，等有时间，我一定和你学学插花，其实我如果真放下来，也是个很好的小女人。”
    许小燕顿顿，应声好。
    严如静笑笑。
    走了。
    屋门关上，许小燕依旧楞在原地，傻傻听着楼道里的高跟鞋声。
    祈祷严如静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