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宇疑惑地看着自己。
    严如静笑道，“以前抽烟因为环境，不得已。
    其实女人是不应该抽烟的，最起码给人感觉不太好。
    现在当了校长，环境变了，正好戒掉。”
    肖宇点点头，明白了，当了校长就要为人师表，抽烟的美女校长，给人感觉确实怪怪的。
    “如静，你这决定我支持。
    可我是老烟枪了，有事全靠这杆枪提神醒脑。”
    严如静一摆手，“你不用戒，一来你是男的，二来你也不会永远留在育才，所以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习惯。”
    说到第二条，严如静的眼色稍稍黯淡一下，又立刻笑笑。
    肖宇也笑笑。
    不禁想起昨晚自己和马忠的对话，严如静为了当好校长，把烟都戒了，那她还能走出那一步，成为一个情人吗？
    相比抽烟，做情人，或直白说小三，更有损师表。
    见肖宇若有所思。
    严如静轻声问，“想什么呢？”
    肖宇摇摇头，没什么。
    严如静却依旧看着他，“你一定在想咱两的事吧？”
    肖宇一楞，严如静真是聪明，或者说两人真够心有灵犀。
    自己眼神的闪动，完全被严如静看出来。
    肖宇不禁道，“如静，你为什么总这么聪明？”
    严如静笑笑，“不是聪明，是我也在想。
    我连烟都戒了，说明我真的想当一个好校长，一个好校长，首先是个好女人，好女人是不能做情人的。”
    严如静直白说出。
    肖宇愣了片刻，刚要回应。
    严如静摆摆手，“其实我是个有贪心的人。
    曾经想做你的妻子，失败了。
    那我就做你的情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在乎。
    可最终我们还是只做了知己，现在我才发现，我又给自己设置了障碍。”
    “要当个好校长。”
    肖宇道。
    严如静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校园道。
    “环境会改变一个人，让你不知不觉接受某种约束，这是我担任校长前，没有想到的。”
    肖宇也起身走到她身后。
    “你后悔吗？”
    严如静转过身，看着肖宇。
    “你呢？”
    肖宇挠挠头，“说实话，有点后悔。”
    “后悔当初回了秦州？
    还是后悔支持我当了校长？”
    严如静追问。
    肖宇一笑，“都有，你如果真当一辈子单身狗，我岂不罪过太大了。”
    严如静也笑了。
    “你的意思，我再遇不到比你好的男人了？”
    肖宇摇摇头。
    “你再遇不到这么真心帮你的男人。”
    严如静沉默了。
    这话说到她心里，肖宇是很优秀，但在她的世界里，不乏优秀的男人，甚至比肖宇更优秀的男人也存在。
    但那份惺惺相惜，彼此真心却可遇不可求。
    此生只能遇到一个。
    “肖宇，这也是我觉得亏欠你的，就算我现在可以不在乎林宛云的看法，但作为校长，有些事情，我好像真得被制约了，当初，你真不应该支持我当这个校长。”
    严如静用力咬咬嘴唇。
    肖宇点点头，我懂。
    “如静，我并没向你要求什么？”
    严如静轻嗯声是。
    “可你越不要求，我越觉得亏欠。
    就像你说的，背了名声，却实际什么都没得到。”
    严如静眼神中飘荡着怅然。
    肖宇笑着摇摇头。
    “既然你这么纠结，那就辞掉校长，这样就没有障碍了。”
    严如静没答话。
    肖宇道，“我知道你不会做这个选择的，不管是为了张校长，还是育才，包括你自己，你都会努力把这个校长当好。”
    严如静重重点点头。
    没错，她骨子里是个心劲很强的女人，绝不会在此时放弃育才。
    那样对不起张校长的遗愿，和那些帮助自己的人，同时也会让林宛云小瞧。
    肖宇见状，笑笑，“如静，既如此就不要再纠结了，你不欠我的，我是育才股东，我所做的都是一个股东应该做的。
    对你戒烟，我绝对支持。”
    严如静道声谢。
    桌上的电话响了。
    肖宇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嗯嗯两声，放下。
    “工程部那边有点事，需要我过去看看。
    没别的问题，今天就聊到这吧。
    贾松的事，我还没想好下一步，等想好了，我们再议。”
    严如静点点头。
    先走向屋门。
    刚走几步，又停下。
    回身看着肖宇。
    肖宇刚从文件框取出一份工程图，正要离桌，见严如静看他，问，“还有事？”
    严如静若有所思，“肖宇，你不在育才具体任职，其实也是好事，这样就不用受什么约束了。”
    肖宇顿顿，笑道，“如静，有些事需要双方配合，光一方不受约束没有用。
    所以这个问题，咱们就不必再谈了。”
    严如静笑着摇摇头，“听出来了，你还是喜欢不被约束。”
    肖宇还未听出严如静意思。
    严如静已迈步到了屋门前。
    刚要开门，又停下，回身道，“肖宇，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对你有亏欠，最起码育才的事上，如此。”
    一开门，严如静走了。
    肖宇楞在原地，说了半天，严如静的纠结未打开，自己的纠结却产生了。
    有亏欠又怎么样？
    校长的身份，已经把你制约了，严如静，你还能用什么方式弥补？
    一瞬间，肖宇想起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严如静当上校长，育才又重新开校，本是件好事，却又无形中增加了两人更近一步的障碍。
    环境能改变人。
    这句话还真没错。
    肖宇不由看看操场里刷写的标语，身正为师。
    阳光下，这句话有点刺眼。
    桌上电话又响了，还是工程部打来的。
    肖宇收回思绪，还是先忙实事吧，创造这句话的人都未必能完全做到。
    自己何必为这么句话纠结。
    有些话看上去很好，其实都是给别人听得，否则贾松也不会屡教不改，刘海涛也不会教子无方。
    想着，肖宇拿着工程图笑离开办公室。
    此刻，严如静已回到办公室。
    同样看着操场里的标语若有所思。
    见肖宇拿着工程图快步到了操场，和工程部的人员笑谈着开始忙碌。
    严如静又笑笑。
    无职一身轻，这应该就是肖宇现在的感觉。
    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