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毕，许云娜问，“肖总，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肖宇点点头，对。
    “那我就放心了。”
    许云娜又笑笑，“我和薛子豪的事，只告诉了肖总，万一中间出现什么变故，我怕人家笑话我，所以希望肖总。”
    许云娜顿顿。
    肖宇明白她的意思。
    “谢谢你信任我，我一定会替你保密。”
    许云娜也道声谢，走了。
    肖宇站在原地，重新回味了一遍许云娜刚才那句话，想定了，离开办公室。
    回到花景小区。
    肖宇将车小区门口，给林宛云打个电话。
    林宛云疑惑问，“什么事，还得到外边说。”
    肖宇一笑，“没什么，想带你出去转转。”
    林宛云哼笑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吧，我马上下去。”
    电话挂掉。
    肖宇点支烟，一支烟抽完，看到林宛云从单元楼方向走来。
    肖宇立刻挥手将车里的烟雾驱散。
    很快，林宛云上了车，看眼肖宇，“上班时间脱岗，就为了回来陪老婆转转？
    这可不太好，被刘临江他们知道了，会说你不负责任。”
    肖宇笑道，“只要老婆不这么说就行，别人无所谓。”
    林宛云又声轻哼，“带我去哪？”
    肖宇瞅瞅外边的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上午的阳光暖意融融。
    “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林宛云摇摇头，指指自己肚子，“我现在的样子，去哪都不方便，随便吧。
    今天给你权利。”
    肖宇瞅眼她，没再答话，车启动。
    很快车离开花景小区，向着城郊开去。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林宛云拧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一个育儿保健节目。
    林宛云边听边点头，似乎很认可节目主持人的观点。
    城市的喧嚣被甩在车后，前边出现了一片湖泊。
    这是秦州一个景区，云水湖。
    湖面上的芦苇已经枯黄，风吹过，残留的苇絮随风飘荡，宛如漂浮的云雾。
    正值上班时间，湖边人迹寥寥。
    只有几个垂钓者在湖边垂钓。
    车在湖边一开阔地停下。
    肖宇按下车窗，看着无边的湖水，自语道，“早听说这云水湖一望无际，来秦州这么久，一直没来看过，一看果然不假，宛云，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林宛云还在听那个节目。
    听到肖宇问，似乎才回过神，“什么话？”
    “智者乐水。”
    肖宇道。
    林宛云撇撇嘴，摇摇头，“我从小语文不好，这么深奥的话，没听过，什么意思？”
    两人目光一碰。
    肖宇知道，林宛云是故意装不懂。
    林宛云也明白肖宇问此话的用意，心里想，想拿话套我，我偏不中你的套。
    肖宇笑笑，“其实真正的意思我也不懂，但看到这湖水，心境就很开阔，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目光重新对视一眼。
    林宛云将收音机关掉。
    “那也分什么事，有些事别说看到湖水，就算看到大海，也没用，还可能起副作用，听说每年在云水湖自杀的人不少，在他们眼里这湖水就不是开阔，是另一个世界。”
    话聊得有点尬。
    肖宇呵呵两声。
    林宛云瞥眼他，“我说错了？”
    肖宇摇摇头，没错。
    “宛云，你我都不会那样想，对吧？”
    林宛云点点头，“我当然不会那样想，可有些事，我不能说放弃就放弃，那本身就是我该拥有的。”
    目光再次相碰，林宛云眼里没有一丝退让。
    肖宇不禁心中暗叹，触景生情，这句话并不是百试百灵，最起码现在在林宛云这还没起到作用。
    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宛云，今天一到公司，我就与临江和紫云谈了股权改革的事，转达了你的意见，临江认为你的意见也有一定道理，所以他提出了一个新方案。”
    林宛云看着窗外飘荡的芦絮，轻嗯一声，等着肖宇继续说。
    肖宇把刘临江的新方案讲了。
    林宛云听完，面无表情，目光依旧看着窗外，“你同意了？”
    肖宇点点头，“我认为这个方案，临江已经做了最大让步，你所担心的也不会再出现，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宛云，股权改革是公司发展的必然之路，作为公司的核心管理成员，我们应该支持。”
    林宛云没有立刻回应。
    从包里取出一袋小零食，打开，慢慢嚼着。
    牙齿磨动的声音在车厢里异常清晰。
    肖宇心情又有点乱，只能把目光转向湖水。
    无垠的广阔可以让他的情绪保持安静。
    “宛云，今天我听到一句话，觉得很正确，在商言商确实没有错，但如果彼此间如只剩下了功利和算计，就永远得不到真的感情。
    我们和临江一起合作到今天不容易，如果最后因此闹成僵局，最后在秦州就只得到一片浑浊的湖水。”
    牙齿摩擦的声音终于停止。
    林宛云的目光落在肖宇脸上，“你的意思是我把水搅浑了，因为我的存在伤了你们兄弟感情。”
    肖宇忙解释，“宛云，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林宛云摆手打断他，“肖宇，你刚才的话我认同，但我也有保留，因为我的意见不是算计，是正常的商业思维，为了规避今后的风险。
    事先不说明，一旦风险发生，感情会伤的更重，别说浑浊的湖水，连湖底都会被晒干。”
    肖宇沉默了。
    良久轻声道，“那你同不同意临江的新方案？”
    林宛云微微顿顿，“临江的新方案听起来很好，像是他做了很大让步，可最后的结果，好名声临江得到，骂名你我担了。
    同样是公司大股东，刘临江为了公司发展可以出让自己股权给员工，你我却一毛不拔，公司内外的人会怎么看你我，我们说出的话还会有谁听？”
    肖宇愣住了。
    林宛云真是难伺候，不知道她是精明还是太较真，左右都觉得自己吃亏。
    无奈笑笑，“宛云，既然这个方案你也不同意，那谈谈的你方案，我们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
    林宛云轻笑一声。
    肖宇指指窗外，“要不我们下去走走，今天天气不错，走走也许会有想法。”
    肖宇说完，刚要推开车门。
    林宛云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