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小燕边打问边走进一条巷道。
    肖宇两人也悄悄跟进去，巷道静而悠长，两边零零散散分布着些普通商铺，还有些住户。
    窗户里的灯光投射在巷道中，忽明忽暗。
    肖宇边看边想，怪不得下午寻找足浴店时没找到这里，因为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在这些普通的商铺深处会隐藏一个藏污纳垢的足浴店。
    “肖哥，你看那。”
    阿凤往前一指，肖宇顺指看去，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串闪烁的霓虹分外显眼。
    霓虹包裹着一个竖立的店牌：俏妞足疗店。
    店牌背景是个妖娆风情的女子，招着芊芊嫩手诱惑到此路人。
    藏得够深。
    肖宇不禁道。
    许小燕已到店门前，看看店牌，又朝店里瞅，店里亮着灯，传出男女打情骂俏声。
    许小燕显然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局促的站了片刻，又朝四周扫眼。
    肖宇两人已隐在暗处。
    许小燕收回目光，壮着胆子朝足疗店里喊声哥。
    声音太微弱，里边没有回应。
    许小燕顿顿，提高声调，又喊声哥。
    们开了，出来调笑的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头发半秃，满脸猥琐。
    女的正是刚才在饭店碰到的花姑。
    男子一眼看到站在店门口的许小燕，立刻停止和花姑调笑，邪笑着到了许小燕面前，许小燕慌得刚要往后躲，已被男子抓住胳膊。
    “呦呵，这妞不错，一看就是原装货，来找哥，那你来对了，我就是你哥，跟哥走，想要啥，哥给你买。”
    男子边说边拖拽许小燕。
    许小燕吓得直往后躲，“我不是来找你的，你放开我。”
    男子没松手，想继续轻薄。
    屁股后面挨了一脚。
    男子顿怒，喝声谁？
    “我，你姑奶奶。”
    花姑插着腰怒喝。
    “花姑，我他妈又不欠你钱，你踢我干啥。”
    男子不满道。
    “干啥。”
    花姑一指男人的手，“先把你的脏手松开，这是我妹子。”
    你妹子？
    男子呵呵两声，“花姑，你少他妈来这套，你恨不得满马路女人都是你妹子，好给你挣钱。
    我告诉你，这妞我吃定了，你别管闲事。”
    呦呵。
    花姑立刻拖了个长声，鼻子一哼，“秃老六，给你脸了是不，到我门口抢女人，里边的人出来。”
    话音刚落，足疗店门呼啦推开，出来四五个壮汉，凶神恶煞冲到男子面前。
    男子立刻怂了，“花姑，我刚才开玩笑，别动手，这妞是你妹子，我还给你。”
    说着，松开抓着许小燕的手，转身想溜。
    两个壮汉挡住他逃路。
    “秃老六，你说没事就没事了，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花姑晃着肩膀，斜眼道。
    “那你说怎么样，要不我抽我两嘴巴。
    谁让我嘴贱。”
    男子话音刚落，一个壮汉一指他，喝声抽。
    男子对着自己脸，啪啪连抽几个耳光。
    停下，小心问，“行了吗？”
    花姑一声冷笑，“我妹子的手是白抓的？”
    男子稍稍顿顿，随即点头，明白明白。
    从兜里摸出几张钱，双手捧到花姑面前，“花姑，我身上就这么多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花姑拿过男子手里的钱，朝地上吐口唾沫，喝声滚。
    男子顿如丧家之犬，一溜烟跑了。
    花姑把钱装进兜里，一转脸，看到在一旁呆站的许小燕。
    花姑立刻换了副笑脸，到了许小燕面前，笑问，“小妹妹，还认得我吗？”
    许小燕怯怯点点头，“姐，谢谢你。”
    花姑随意一摆手，“谢啥呀，你是来找你哥吧？”
    许小燕立刻应声对。
    “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哥就在里边，走，姐带你进去。”
    花姑说着去拽许小燕。
    许小燕还未从刚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本能一收胳膊，“能让我哥出来吗？”
    花姑脸上笑随即僵硬，上下看看许小燕，强恢复笑容，“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心眼还挺多，连姐都不相信。”
    “姐，我不是那意思。”
    许小燕刚想解释。
    花姑不耐烦一摆手，“行了，别解释了，不就是想见你哥吗，刚子，让二虎赶紧过来，别他妈光顾自己乐呵，把事推给别人。”
    一个壮汉答应着进了店里。
    乐呵？
    许小燕愣愣，疑惑问，“我哥不是受伤了吗？”
    花姑一顿，随即笑道，“对，你哥是受伤了，才需要有人给他治治伤，在我们这就叫乐呵。”
    几个壮汉都呵呵笑了。
    许小燕没听明白，但也不敢再问，看着店门等着许二虎。
    花姑扫眼四周，目光又在许小燕身上扫扫，轻声问，“妹子，就你一个人过来？
    饭店里跟你的女人没过来？”
    许小燕讷讷回应，“她有自己的事，我也没告诉她。”
    许小燕耍了个小聪明。
    花姑笑着点点头。
    店门开了，许二虎边系衣扣边从店里出来。
    花姑立刻叫声二虎，给他使个眼色。
    许二虎心领神会，到了许小燕面前。
    许小燕眼泪扑簌簌流下，“哥，真是你。
    你哪受伤了？”
    “我受的事是内伤。”
    许二虎含糊回应，“外表看不出来。”
    许小燕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哥，那咱们走吧。”
    “去哪？”
    许二虎问。
    “回家，爸妈都等着你呢。”
    许小燕道。
    “这黑天半夜的回什么家，走，到里边，哥有事和你说。”
    许二虎抓住许小燕的手。
    许小燕没动。
    “咋了？”
    许二虎皱皱眉，“刚才在饭店是哥不对，哥向你道歉，行了吧。”
    许小燕还是没动，瞅瞅周围那些壮汉，和店里昏暗的灯光，尽管她心底善良，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哥，我们还是走吧，我在前边旅店开了房间，有话我们去那说。”
    许二虎终于失去了耐性，“咋了，连哥都不相信了，有哥在，你怕啥，哥的事必须在这说，你不和哥进去，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哥。”
    花姑也在一旁帮腔，亲兄妹有啥可担心的，妹妹连哥都防，以后一家人咋处。
    两个一唱一和，软硬兼施，许小燕彻底乱了分寸，被许二虎拽着进了足疗店。
    花姑瞥眼四周寂静的夜色，嘴角诡秘一笑，扭着腰身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