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跟着黑影先到了一片树林里。
    借着星光，肖宇一看。
    对方是是个白净的年轻男子。
    细眉细眼。
    一张嘴，自带喜感。
    “大哥，我叫六子，静姐都和你说清楚了吧？”六子问。
    肖宇点点头。
    六子笑笑。道声好。
    转身从树丛里推出辆摩托车，车把上挂个透明塑料袋。。
    袋里有条肥大的白河金鲤。
    还活着，袋里有水，鱼扑腾乱蹦。
    “大哥，你的家伙能让我看看吗，怎么把东西放进去。我也想学学。”
    肖宇瞅瞅鱼，鱼的尺寸标准，都和自己要求的一样。
    “转过去。”肖宇冷冷道。
    “大哥。”六子一愣，刚张口，肖宇又冷冷重复一遍，转过去。
    六子放下鱼，悻悻转过身。
    肖宇从腰间取出无尘刀。
    看看桶中鱼。
    又回身瞅瞅六子。
    六子背对自己，蹲在几米之外，嘴里嘀咕，“大哥，你快点。”
    肖宇收回目光。
    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探手抓起鱼，一捏鱼嘴，将粉末倒入鱼嘴。
    重新将鱼放入桶中。
    迅速又将无尘刀插到自己小腿处。
    放下长裤。
    站起身。说声走吧。
    六子立刻到了桶前。
    看看袋里鱼。
    鱼依然活蹦乱跳。
    “东西放进去了？”六子伸手触碰一下，疑惑问，“我怎么看不像？”
    肖宇冷脸回应，“你的问题有点多。”
    六子一碰肖宇目光，点点头，不敢再问。
    拎起塑料袋，挂在摩托车车把上。。
    六字推车在前，肖宇在后。
    两人出了树林。
    绕了一个弧线，上了土路，两人才上了摩托车，直奔宅院后门。
    快到门前，六子本想再叮咛几句。
    回头见肖宇面无表情，满眼冷冽。
    到嘴的话又咽回去。
    车刚停下。
    两个马仔就从门里出来，喝声站着别动。
    六子立刻笑道，“三黑，是我，我去取鱼。”
    一个黑黑的马仔，脸一板，“我知道你去取鱼，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虎哥不是说这鱼非得望水楼的大厨做吗，这才显得虎哥在李总面前有排面。人家大厨正给市里人做菜，我等了半天也没等上，只能把二厨领来了。”六子带着解释。
    “二厨？”黑马仔立刻眼一瞪，“望水楼不想在江城混了，敢拿二厨糊弄虎哥。”
    刚要朝肖宇发飙。
    六子忙拦住他，“三黑，谁叫虎哥赶得不巧，今天那是市里董头的宴，事先望水楼赵总也和虎哥打了招呼，虎哥都退一步，你咋呼啥。董头的宴，你敢给搅了？”
    三黑一听，撇撇嘴，不说话了。
    六子立刻笑几声，拍拍三黑，“赵总能把二厨派来，已经够个虎哥排面。赵总说了，他的手艺不比大厨差。亲手教出来的。”
    三黑嗯一声，看看肖宇。
    肖宇笑笑。
    三黑没笑，“脸一板，我告诉你，今天是虎哥的大宴，你把本事都拿出来，菜做好了好说。做砸了，连你带姓赵的，老子全把你们废了。”
    肖宇连连称是。
    “三黑，那我们进去了。”六子顺势道。
    三黑一摆手，进去吧，麻溜点。
    六子道声好，给肖宇个眼色。
    两人刚跨进院门。
    身后有人喊声等等。
    一个瘦子从一侧出来。
    肖宇回身一看，冤家路窄，是猴子。
    猴子晃荡着到了两人面前。
    瞅瞅两人。
    一瞥三黑，“搜过吗？”
    “都是自家人，不用搜了吧？虎哥那还等着吃鱼呢。”三黑笑道。
    猴子直接骂句脏话，“今天李总在，出了事，你小子能担得起？”
    三黑被骂的脸更黑。
    正想争辩。
    六子忙上前笑道，“猴哥说得对，先搜我，麻溜的。”
    三黑瞅眼猴子，心有不忿，在六子身上搜了一遍。
    除了烟，火机，车钥匙，钱包，手机，没有其它。
    六子立刻又笑笑，“你看都是自家人，谁会有那心。”
    猴子推开他。
    到了肖宇面前。
    肖宇笑笑。
    “你来做鱼，厨具呢？”猴子问。
    肖宇用外地口音道，“不是不让带厨具吗，这里给备了。”
    “对，这是虎哥交代的。”六子上前附和。
    “我他妈没问你。”猴子瞪他一眼。
    六子满脸悻悻。
    “你是外省人？”猴子转头又问肖宇。
    肖宇嗯一声，是。
    “听口音就是外省人。”六子又插嘴。
    猴子再瞪他一眼，再多嘴，封了他的嘴。
    六子一捂嘴，退到一边，偷偷看着肖宇。
    猴子突然厉喝一声，把手举起来。
    肖宇举起手。
    猴子开始在肖宇身上摸。
    上身没搜出东西。
    猴子看眼肖宇。
    肖宇讨好笑笑。
    猴子开始往下艘。
    慢慢接近小腿。
    众人都盯着。
    猴子的手到了肖宇膝盖处，又看眼肖宇。
    肖宇依然是讨好地笑笑。
    猴子冷笑一声。
    手刚要往下放。
    三黑突然喊一声，“卧槽，这鱼怎么翻肚皮了？”
    “呦，就是翻肚皮了，还冒泡。”另个马仔也喊。
    猴子忙看向塑料袋，喝问六子，“这是怎么回事？虎哥要的是活鱼，你他妈拿来条死鱼。”
    一个耳光打在六子脸上。
    六子一捂脸急了，“猴子，你别他妈血口喷人。我从望水楼拿的是最好的活鱼，刚才还活蹦乱跳，不信，你问三黑。”
    三黑本来对猴子刚才呵斥他，心中不满。
    正好借题发挥，“六子说的没错，他拿来的就是活鱼，我俩都看到了。”
    一指另个马仔。
    马仔点点头。
    “这是鱼缺氧了。鱼大，水浅，又在袋里密封，再耽搁下去，这条鱼就死了。白河金鲤只有用活鱼做菜，才能保持鲜嫩爽口，如果这条鱼死了，做出的菜就没什么味道了。”
    肖宇在一边慢慢道。
    众人立刻又都看向肖宇。
    “他说得没错，白河金鲤是有这讲究，”三黑道。
    “猴子，不能再耽误了，鱼死在门口，虎哥怪罪下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六子忙插话。
    三黑哼一声，“又不是我耽误的，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猴子瞪他一眼。
    一摆手，“进去吧，赶紧做菜。”
    六子忙一边说好，一边拉着肖宇进了院子。
    看着两人，猴子摸摸下巴。
    这个厨子，总觉得哪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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