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什么无罪释放。靠骗，像今天这样。明明有家有室，却冒充别人的男朋友来糊弄我一个老头子，我看你绝不是善良人，既然如此，我招待你的，只能这些。”
    王怀远夹起一块半生不熟的炒肉，一甩手，肉被扔在一边。
    几只土鸡蜂拥上前狠啄。
    “大伯，这事不怨肖哥，是我出的主意。”
    王雪急忙解释。
    两道冷冽的目光随即看向她，“不要再替他辩解了，一个女孩子，做了撒谎的事，还要辩解，你也学坏了。”
    我。王雪被喷的满脸通红。
    “大伯。”肖宇刚张口。
    王怀远脸一沉，“既然你是假的，没资格叫我。”
    肖宇点点头，是，没资格。
    “可有句话，我还想说。”
    王怀远哼一声，还想说什么。
    “我今天是受我们林总，也就是我的妻子林宛云所托请您出山的。因为怕见不到您，所以才想了这个下下策，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被您识破了。我向您道歉，也向王雪道歉。”
    肖宇一字一句认真道。
    王怀远依旧面如冰霜，不接受肖宇道歉。
    王雪摆摆手，不用。
    肖宇接着道，“大伯，不，王老爷子，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知道您归隐田园的原因，其实一个月前我就知道了，只不过当时我没想到是您。”
    一个月前？王怀远和王雪都愣愣。
    肖宇看眼两人，“五年前，您因为看不惯马少寒父亲以请客名义行贿的行为，向一位来枫林镇视察的领导当面讲了马少寒父亲的事，结果却被穿了小鞋，不得已辞职回家。从此后心灰意冷，归隐田园。我没说错吧？”
    王怀远顿顿，没错，不过这事在枫林镇早有传言，就算肖宇有所知，也没什么稀奇的。
    “对，但他们听到的，只是传言。我看到的却是实证，在马少寒父亲的日记本里，专有一页写了这段事。只不过上面没写您的名字，用了一个代号。所以当时我没想到是您。”
    “什么代号？”王怀远问。
    肖宇一笑，我可以说吗？
    说。王怀远咬牙道。
    “老混蛋。”肖宇道。
    “肖哥。你。”王雪忙拽拽肖宇，又急看王怀远脸色。
    王怀远脸色铁青。
    院里气氛骤然紧张。
    半响，王怀远点点头，“对，那个家伙赶我走的时候，确实是用的这三个字，现在我都记得他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吃了我。”
    王雪松口气。
    “你是怎么看到他日记的？”王怀远突然问。
    肖宇笑笑，“我的第三次被抓就是因为那本日记，如果当时我不把它交上去，马父仍然是枫林镇的老领导。”
    “你的的意思？是你。”王怀远怔怔。
    肖宇一字一句回应，“我并不是一心为公，汇海和马家有矛盾，我是林宛云的丈夫，林家唯一的男人，为了汇海，为了林家，我必须那么做。今天我来请您，不光是为您的厨艺，也是为您的人品。您可以拒绝我，但我依然钦佩您。”
    王怀远不说话了。
    点支烟，抽了两口。
    烟一抛，说声等会儿。
    转身进了屋。
    “肖哥，原来马家的事，真是。”
    王雪正要说，肖宇做个安静动作，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王雪知趣点点头。
    两人坐下，看着正屋门。
    等待。
    肖宇点上支烟，心里琢磨，这个怪老头又会出什么招数。
    余光瞥眼王雪。
    王雪神情紧张。
    显然她心里也没有底。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王怀远抱着一个箱子从屋里出来。
    到了近前，说声拿开。
    肖宇两人忙把石桌上的菜碟端开。
    王怀远将箱子放到桌上。
    重重一声响。
    箱子很沉。
    在肖宇两人注视下，王怀远将箱上铜锁打开。
    又揭开箱内绸布。
    顿觉眼前一晃。
    里边是一套漂亮的厨具。
    刀、勺、锅俱全。
    箱子一侧还有一本菜谱。
    “大伯，这是您？”王雪忙道。
    王怀远郑重道，目光转向肖宇，“这些是我一直亲手使用的厨具，五年前我将它们封存，发了狠誓，只要马家仍在枫林镇得势，就永远不把它们取出来。今天你们来了，告诉我，马家你是你扳倒的。不管为公为私都是枫林镇做了件好事，就冲这个，我可以不赶你们走，它们也可以重见天日。”
    “大伯，您同意出山了。”王雪顿喜。
    肖宇心中也一动。
    王怀远脸一沉，“我可没这么说。”
    肖宇两人的心又一沉。
    “老人家，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们汇海能办到的，一定答应。”肖宇道。
    “都可以提？”王怀远淡淡一笑，“你一个上门女婿能做的了主？”
    肖宇一顿，“您知道我是上门女婿？”
    王怀远哼一声。
    肖宇心中明白了，王怀远虽然归隐田园，但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事关枫林镇的大事，他都知晓。
    “大伯，肖哥虽然是上门女婿，但林总很信任他，他说的话一定能兑现。”王雪替肖宇解释。
    “雪儿，看来你也很信任他。否则不会让他假冒你的男友来骗我。”王怀远反问道。
    王雪顿色脸一红，低声嘀咕，我是为了工作。
    王怀远没再理会她。目光重新转向肖宇。
    “真想请我出山？”
    肖宇很认真点点头。
    “那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王怀远道。
    肖宇一笑，别说两个，就是两百个，只要自己能做到，都答应。
    王怀远嗯一声。
    “第一，我做菜必须按我的规矩来，不欺客不作假。”
    “没问题，汇海讲的就是诚信经营。”肖宇毫不犹豫回应。
    王雪也笑笑，还以为王怀远会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原来这么简单。
    王怀远摇摇头，这个条件听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难，现在的商家没几个能做到。
    沉静一会儿。
    王怀远咳嗽一声、
    肖宇两人知道他要说第二个条件。
    立刻凝神静听。
    王怀远看着肖宇问，“我的侄女比你妻子如何？”
    这？肖宇一愣。
    “大伯，您这是什么问题，我和林总。”
    王雪话未说完，被王怀远打断，“我在问他，你不要总替他解释。再多嘴，你就带他走吧。”
    王雪悻悻闭嘴。
    “不想被赶走，就回答我？”王怀远看向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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