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刀锋询问她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收割者母体唯独没有杀死她？
    二者相结合。
    隐隐中，妮萨察觉到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却又对此毫无头绪。
    皱着眉头沉默许久。
    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道，“刀锋，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
    但这件事我必须亲自转告父亲。”
    说话间，目光停在柯尔的背影上，威胁道，“没有人可以在吸血鬼王国做出这种暴行，还能活着离开。”
    柯尔一只手拿着烟，另一只手端起酒杯，冷漠道，“你吓到我了，公主殿下，回去后别忘了转告那个老混蛋。
    清理完收割者，就轮到你们了。”
    深深的看一眼柯尔。
    妮萨后退两步，神情复杂的看向刀锋，说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和这个疯子待在一起，他迟早会杀了你。”
    刀锋沉声道，“吸血鬼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妮萨。”
    “但是...”
    摊开手，皱着眉头不解道，“你和他不一样，为什么如此恨我们？”
    从始至终。
    不难看出，妮萨虽然敬畏刀锋，却始终把他列为吸血鬼世界的一员，她的同族。
    现在提出让刀锋和她一起离开。
    本质上，是想让这位吸血鬼猎人在代表人类阵营的柯尔、惠斯勒，代表吸血鬼阵营的她之间，做出选择。
    面对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
    身体中流淌着吸血鬼血脉的刀锋，沉默片刻，回答道，“命运，流淌在我的血液中。”
    妮萨反驳道，“这也流淌在我的血液中，我是个纯血种，我生来就是吸血鬼！”
    说完后。
    看一眼坐在椅子上喝酒的柯尔，揣着被拒绝的愤怒，转身离开。
    雪人持刀，神情戒备，一直等到妮萨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中，这才收刀，加快脚步跟上去。
    坐在一边目睹一切经过的惠斯勒，用他苍老的声音对刀锋说道，“不跟过去吗？”
    刀锋皱着眉头，冷声道，“什么？”
    老猎人端起酒杯仰面一口闷，笑道，“我虽然老了，但还不傻，那位千金大小姐对你的感情显然不一般，大情人。”
    说到这里，惠斯勒话题一转，对柯尔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飞毛腿有问题的？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不至于一枪打烂他的脑袋。”
    看着刀锋把还未死透的光锤拖到阳光下烧成灰烬，柯尔起身走到飞毛腿的尸体旁，用匕首割下他的下嘴唇。
    然后把血淋淋的肉片扔给惠斯勒。
    用袖子擦掉肉片上的血迹，音乐可以看清上面纹着一个吸血鬼所有物的标志。
    “达马斯金诺斯的所有物...”
    柯尔坐回到椅子上，说道，“一周前，调查到法国的时候，在一个吸血鬼安全屋外，我接触过收割者母体。
    不过它没有认出我。
    这些年我虽然在俄罗斯隐居，但在五角大楼内，有不少好友。
    根据可靠的线报，迪肯·弗尔斯特失败后，达马斯金诺斯许多年前，就已经在着手布局，夺取日行者的鲜血。
    以此完成它的研究...一个关于消除吸血鬼弱点的研究。
    那天晚上我去洛杉矶的基地里寻找你们，恰巧目睹妮萨和阿萨德入侵的一幕，猜一猜，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惠斯勒骂道，“别他妈卖关子。”
    “一把钥匙。”
    刀锋走过来，皱眉道，“柯尔，你的意思，收割者的事情是一个陷阱？”
    “准确的说，用来捕捉你的陷阱，参与这件事的吸血鬼都是棋子，包括那个老家伙的女儿，妮萨。
    所有男人都会对美丽的女人动心，尤其是同族。
    刀锋，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他会特意安排妮萨接近你。”
    一番陈述。
    柯尔把整件事情的真相，告诉刀锋和惠斯勒。
    包括查德·诺玛并非变异的吸血鬼，而是达马斯金诺斯用直系血裔制造出的产物。
    没有杀妮萨，完全是因为他是那位吸血鬼公主的兄长。
    收割者母体虽然嗜血，却不是丧失理智的野兽。
    接下来。
    把如何解决收割者的对策和计划，告诉两人。
    听完柯尔的陈述后。
    刀锋皱眉道，“你怎么确保，诺玛会去三号工厂主动接触你？”
    柯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直觉。”
    一个小时后。
    三号工厂。
    柯尔坐在原本属于飞毛腿的电脑椅上，脚搭在桌子上，脸上盖着报纸。
    听到淅索的脚步声，停在面前。
    “你迟到了，诺玛。”
    “刀锋呢？”
    摘下报纸。
    面容狰狞，穿着连帽衫的查德·诺玛，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拿起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文件，扔过去。
    柯尔说道，“你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诺玛狐疑的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卡利班工业的大楼地图，并且标注出了埃里·达马斯金诺斯躲藏的顶层密室的位置。
    把信封塞进口袋，笑容残忍，对柯尔说道，“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怕我动手杀了你？”
    取出烟盒，柯尔低头皱眉道，“我应该害怕吗？”
    诺玛冷笑一声，迅速离开。
    比起血瘾与杀了柯尔，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找到那个老东西，然后亲手完成复仇的强烈欲望！
    等他离开后。
    躲在一间偏僻房间的惠斯勒和刀锋走出来。
    老猎人按着他鼓捣出的新玩意，走到工作台旁边，说道，“驱虎吞狼，我喜欢你的安排。”
    刀锋皱眉道，“一旦开战，附近的街区...”
    柯尔说道，“你负责潜入大厦，处理查德·诺玛，我负责附近的街道，完事后，我会尽快和你会和。”
    深夜。
    柯尔取出系统保存在罗马尼亚首都，一间廉价公寓内的最后的武器弹药。
    破坏者霰弹枪，加上子弹带，一共有二十八发霰弹。
    范·海辛的气动十字弩，与配套的一个箭鼓。
    四个正义审判的弹夹，加起来共计七个弹夹，零三发子弹。
    驾驶飞毛腿那辆撞坏车头的老酒面包车，停在卡利班工业大厦就近的街区。
    惠斯勒找到一处高低，布置好狙击枪。
    刀锋借助夜色，等待查德·诺玛出现后，尾随他，以最小的代价，越过守卫，潜入吸血鬼王国的老巢。
    一切准备就绪后。
    凌晨四点五十。
    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在柯尔耳边响起。
    ‘限时任务已开启，请保护好地图中显示的街区与居民。’
    ‘剧情扭转装置正在崩坏中...’
    ‘任务倒计时：2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