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惠斯勒，张开嘴犹豫一下，目光扫过发型被打乱的卡雷，说道，“你和当年一点没变，柯尔。”
    卡雷抬头看一眼柯尔。
    或许把仇恨与憎恶隐藏的很深。
    这位律师的眼神，看不是太大的变化。
    爬起来擦拭嘴角的血迹，扶正眼镜，对妮萨示意他没事，深吸一口气对刀锋说道，“我们花费两年时间训练了一支特种部队，血袋，想让你来领导他们。”
    刀锋略显惊讶道，“两年？”
    妮萨直视柯尔的眼睛，表情非常的不悦，转头说道，“原本血袋是来猎杀你的，刀锋。”
    飞毛腿打趣道，“所以，他们现在改行猎杀收割者了，哇哦，酷。”
    黎明到来。
    埃里·达马斯金诺斯对刀锋微微点头，站在一旁的阿萨德急忙对刀锋说道，“天黑后，我和血袋会在三号工厂和你碰面。”
    “三号工厂？”
    “你在布加勒斯特的行动基地。”
    被吸血鬼王国调查的如此清楚，显然超出了刀锋的预计。
    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被这里的主人下了逐客令。
    众人不再久留。
    在阿萨德的带领下，向来时的停机坪走去。
    走在最后的柯尔，察觉到背后有人正在窥视他，转身，正好与吸血鬼之王的目光撞在一起。
    某种意义上。
    这个老家伙的样子与查德·诺玛非常相似。
    一样的青灰色皮肤，光头，血管清晰可见。
    不过比起诺玛怪物的模样。
    穿着黑色长袍，拥有尖长耳朵的达马斯金诺斯，更像是某种被邪恶腐化的炼金术师。
    柯尔当然知道他们之间是父子关系。
    鉴于刀锋战士ii，破坏剧情扭转装置后，会失败重启剧情，他选择按部就班的平推剧情。
    而且刀锋宇宙中吸血鬼世界的阶级构成，与人类非常相似。
    血脉、姓氏、财富。
    这三者才是构成上层阶级的要素，并非个人的武力。
    被柯尔察觉到他的注视。
    吸血鬼之王露出莫名的笑意，其后，柯尔也笑了。
    纯钢大门缓缓落下，阻隔他们的视线。
    站在原地。
    摸出一支香烟。
    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
    柯尔迈步向外走去。
    比起亲自动手宰了那个老家伙，他更倾向于等到查德·诺玛与父王见面时，亲眼目睹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
    一个小时后。
    某处废弃的工厂内。
    靠在铁质护栏旁边。
    惠斯勒用沙哑的老迈嗓音，对刀锋说道，“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刀锋戴上皮手套，用冷笑话一样的语调说道，“他们一有机会肯定会搞死我们。”
    飞毛腿眉头紧皱，说道，“我们不会照做的，对吗？”
    “不。”
    刀锋走到护栏旁边，目光落在一个人独自坐在下面吸烟的柯尔身上，说道，“我们先假装合作，借助他们带我们深入的机会，近距离看看他们的世界是如何运转的。”
    惠斯勒走下楼梯，脱掉牛仔外套不屑道，“它们的世界我已经看够了，现在食物链顶端的位置不保，吓得它们尿裤子。”
    坐到柯尔旁边，红脖子老汉伸手要一支香烟，接着说道，“那么你呢，杀猪匠，你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深入吸血鬼世界，然后发疯，为你的妻儿复仇？”
    给老猎人把烟点着，柯尔冷漠道，“你说的没错，不过得先等到处理完收割者之后。”
    说着话。
    抬头看向趴在栏杆上的飞毛腿，看到那个二五仔内心发慌，忍不住把视线挪到别处，不敢和柯尔对视。
    惠斯勒沿着柯尔的视线，同样抬头看向一副街头混子模样的飞毛腿。
    老猎人的直觉告诉他。
    那天晚上，跟在妮萨和阿萨德身后的柯尔，肯定看到了什么，但一直没说。
    借助白天的等待时间，众人找到各自的位置休息，为夜晚的行动养精蓄锐。
    ...
    日落后。
    最后一丝晚霞消失在天际。
    躲藏在阴影中的猎食者们，悄然走出庇护所，混进人群，伺机而动。
    工厂内的隔间。
    刀锋一如往常，在行动之前把自己固定在椅子上，注射血清。
    却被打开门走进去的妮萨撞见。
    目光审视，沉默一阵说道，“他们在等你检阅，日行者。”
    五分钟后。
    见到刀锋出现，阿萨德起身介绍道，“刀锋，见见血袋。
    光锤，魏尔伦，神父，雪人，丘帕和莱因哈特。”
    光锤与魏尔伦是一对吸血鬼情侣，光头配红发。
    神父留着披肩卷发，带着小圆眼睛，说话时一股德国佬的口音。
    丘帕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一件锁甲。
    秃顶的莱因哈特，戴着刀锋同款的墨镜，一样的黑色皮衣。
    雪人则是其中唯一的亚裔，烟熏妆，背着一柄武士刀。
    一见面，双方就火药味十足。
    其中资格最老，实力最强的莱因哈特，扬起下巴，走到刀锋面前，装作友善，不好意思问出口的样子，说道，“刀锋，我们都想知道...”
    刀锋把耳朵伸到他的面前。
    “什么？”
    莱因哈特把脸凑过去，压低声音，却又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
    “你会害羞吗？”
    丘帕笑道，“说得好，老爹。”
    被公然挑衅。
    刀锋抬起头，笑一下，说道，“好吧，我懂了，你们训练了两年，就是为了准备杀我。
    现在，我就站在这里。
    很兴奋，不是吗？”
    就在他准备和这群吸血鬼好好玩玩的时候。
    却听一扇生锈铁门被推开时的咯吱声，在空旷的厂房内骤然响起。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不远处，把黑色大衣拎在肩膀，一只手拿着香烟的男人。
    神父用他德国佬的口音笑道，“妮萨，他就是你提到的那个人？火刀屠夫...只有人类才会使用这么愚蠢的名字。”
    莱因哈特微微扬一下下巴，挑衅刀锋，然后越过他，径直走过去。
    用一只手拦住柯尔，疑惑的微微摇头，笑道，“等等，除了刀锋，你也想加入我们？
    屠夫？
    老实说，这个名字真够蠢的，就像一个每天和牛粪打交道的乡巴佬。”
    说话间。
    故意发笑，对柯尔露出他的獠牙。
    或许是想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他的恐惧与愤怒。
    毕竟。
    被天敌近距离接触，没有人不会感到惧怕。